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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沒多遠,時夜就旁若無人對陳崢甩話:「回去我要求加薪。」
「行,我幫你打報告!」陳崢翻著白眼,推了他一把。
不可否認,時夜還記得他們曾是同學,陳崢有了存在感,心裡沒那麼生氣了。
時夜跟著幾名探員,走在隊伍中間:「還要寫明,以後絕不出外勤。」
陳崢沒好氣:「你以為我願意帶著你?」
溫言在陳崢旁邊,已經打開攝像機。
時夜見狀,揚了揚下巴,指向溫言:「能不能先給我解開,這樣上鏡有損形象。」
陳崢回頭看了眼早就望不見的入口,小路隱於林中,盤根錯節,料想時夜跑不掉,隨即上前給他解開手銬。
時夜揉著手腕,有些無奈的從兜里翻出一個耳掛通信器,調出樊小余的頻道。
「喂,喂喂?」
通信器經過改良,已經不漏音了。
時夜見陳崢狐疑的看過來,懶洋洋的解釋道:「我得隨時和親愛的報平安。」
一直盯著手中攝像機鏡頭的溫言,這時也抬眼看來,眼皮上面翻出一道折,顯得眼窩很深。
但樊小余那頭收訊不良,接連傳來的是若隱若現的雜音,時夜聽不詳盡,「餵」了幾次都通不上話,只好暫時作罷。
***
前面領頭的探員手持探測器,另一研究腳印多年的探員根據地上的痕跡判斷方向,就這樣大部隊走走停停了半天,直至傍晚。
天色暗了下來,陳崢令大家就地落營。
幾名探員先一步用裝備清理了營地四周的毒蛇毒蟲,搭起帳篷,點燃營火。
四周安靜的不像話,偶爾會有貓頭鷹或蝙蝠的叫聲。
陳崢和探員們正在一旁開小會,時不時看向時夜一眼。
時夜靠著一棵樹,耳邊的通信器聲音還是不清晰,他但沒有放棄,依舊在試。
直到溫言走上前:「時……顧問,能不能……給我看看?」
時夜看了他一眼,將通信器摘下來遞給他,就見溫言熟練的將通信器拆開,從身上拿出工具整修起來。
不會兒,溫言頭上就開始冒汗,已經一天過去了,他還是顯得很緊張。
時夜問道:「第一次外勤?」
溫言手上動作一頓,匆匆看了時夜一眼,點頭。
「我……我資歷不夠……前輩們都說這次是個好機會……讓我來歷練……」
一番介紹之下,時夜才得知,這個溫言是個剛當上夜間記者的實習生,各方面都是個弱雞,常常受到前輩欺負,這次也擺明了是明知危險係數高還要推他出來當擋箭牌。
可儘管如此,這個溫言也算有點長處。
溫言修整了過通信器,遞給時夜,時夜戴上,已經可以聽到樊小余的聲音。
「餵?」
「時夜?」
「是我。」
樊小余靜了一秒,長吁一口氣:「我們進了林子,正在找你,這裡指南針用不上,我還要再花點時間。」
時夜張了張嘴,剛要說話,卻見溫言一副不打算避嫌的模樣,還盤腿坐下來,雙手撐著下巴,一臉好奇的望著他。
連幾步外的陳崢都投來目光。
時夜扯了下嘴角,也不是矜持省油的燈,逕自說道:「余兒,真是辛苦你了。等我出去了,你給我買輛新車吧,我專門用來接你,省得你這麼奔波。」
樊小余那頭一陣沉默。
半響,響起樹杈被劈斷的聲音,樊小余才說:「呵,你這邏輯挺唬人。可我有車,為什麼還要再買一輛?」
時夜笑道:「你那車是夠實用了,但不夠配你。」
樊小余不言。
時夜繼續說:「我這也是心疼你。」
話音方落,就見密林深處就快速跑回兩名探員,氣喘吁吁的和陳崢匯報什麼。
陳崢皺了下眉,揚聲對時夜道:「有發現!」
時夜只好匆匆和樊小余交代兩句,切斷。
***
一轉眼,時夜就被迫跟著陳崢和那兩名探員來到一小塊空地。
但見四周有食物的包裝紙,散落的礦泉水瓶,以及雜亂的腳步,和拖拽的痕跡。
時夜的笑容豁然收斂,眉頭皺起。
陳崢四周探查了一番,回過身來問:「怎麼樣?」
卻見時夜抬起一隻手,示意他安靜。
片刻間,時夜緩緩閉眼。
腦海中浮現出畫面。
***
這裡來過兩撥人,第一撥是那批探險為名的學生。
就見幾名大學生有說有笑的坐在地上,有的彈吉他,有的在唱歌。
忽然,營火莫名躥的半人高,嚇得幾人驚聲尖叫。
營火像是有了生命,向幾人燒去,學生們四處逃竄,那營火一路追著他們,幾人很快消失在密林中。
***
畫面一轉,獵人、守林人和幾名搜救人員出現。
他們追蹤痕跡到此,四處探查,但一無所獲,見天色漸黑,決定先在此安營。
夜晚,幾人輪番站崗。
營火微弱的燃燒著,站崗的人要時不時添點柴,以防它熄滅。
但站崗的人卻沒有發現,從樹梢上墜下一根絲,有些莫名的液體順著絲線末端流下來,滲進火里。
那些煙,漸漸透出一股怪味。
站崗的人很快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