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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小余不禁笑了:「不愧是你會說的話。」
一輪縫合很快結束。
樊小余仿佛在半夢半醒之間,手下意識的摸向小臂,卻沒有摸到任何傷口和硬物。
下一刻,她就聽到自己問:「還剩一個,你認為哪裡最合適?」
什麼還剩一個,膠囊?
Bill答:「腰側。」
隨即,她就脫下外面的緊身衣,露出裡面貼身的運動款內衣,很快趴到一張台子上,雙手抬起在額前合攏,並將額頭壓在手背上。
Bill抬手,探手著她腰側皮膚的厚度和彈性,說道:「這裡的脂肪比較厚,離主要血管比較遠,如果只是從外面刺穿皮膚,將膠囊刺破,恐怕不會很快和血液融合。」
樊小余:「那麼我就用刀割開傷口,把膠囊拿出來口服。」
Bill:「恐怕這種方式最快速,所以第三枚膠囊應該是最後才會用到的,如果遇到萬一,你的選擇順序應該是手臂,鎖骨,腰側。」
樊小余:「行了,動刀吧。」
緊接著就是同樣的一次膠囊植入。
一直到縫針緩解,樊小余又聽到問:「Bill,我很好奇,你這樣的刀法,在陽光成到底有幾個人可以媲美?」
陽光城……什麼陽光城?
這裡不是月光城麼?
***
樊小餘一下子驚醒過來,頻頻喘氣,背脊越發的濕,連緊貼著的那塊牆壁都被捂熱了。
但她還沒有完全喪失理智,抬起一手去摸腰間。
本以為會像是觸摸手臂一樣一無所獲,可下一秒她卻碰到一小塊凸起,只是那凸起不明顯,需要用指尖將腰部皮膚向里按壓才能碰到。
而且就在對應凸起物的表皮上,還能摸到很容易被忽略的一道劃痕,像是幾乎快要長好的傷疤……
樊小余遲遲沒有說話,對面的Bill不禁出聲:「小余?」
樊小餘一怔,應道:「我還在。」
Bill:「你……沒事吧?」
又是幾秒的沉默,樊小余突然開口:「Bill……我很好奇,你這樣的刀法,在陽光成到底有幾個人可以媲美?」
她的聲音很輕,還帶著一絲不確定。
Bill聽了豁然愣住,開口時聲音有些飄忽:「……算我在內,有三個。」
樊小余:「哦,另外兩個是誰?」
Bill:「監獄裡有一個。」
樊小余:「我知道……是十幾年前轟動一時的連環分屍案的元兇。」
連環分屍案,什麼連環分屍案……
樊小余又一次甩頭。
***
另一邊,Bill眼前卻像是出現了幻覺,視覺漸漸失去了焦距,腦海中的畫面卻分外清晰,緊接著身體也感覺到不一樣的溫度,就像是已經離開了鐵皮屋,到了另外一間廢棄的屋子裡。
氣溫有些高,牆壁斑駁,地上鋪滿了廢報紙,屋子正中間有一張簡陋的手術台,旁邊還有一個放置手術器具的小木桌和一個吊瓶架,除此以外再沒有其它擺設。
而躺在手術台上的男人,是清醒的。
男人雙目大張,眼球上掛著血絲,寫滿驚恐,嘴巴雖然被封住了,卻透過布條發出「嗚嗚」聲,同時拼命搖著頭,像是在祈求他放過。
然後,Bill拿起一枚針管,往旁邊的吊瓶里注射。
他對男人解釋道:「這是高濃度的體能劑,保證能讓你支撐到親眼看著我拿走你身體裡的最後一塊內臟。」
Bill的聲音冰冷且不近人情,根本不像是從他嘴裡發出的。
隨即,Bill拿起手術刀,在男人的胸膛上切開第一道口。
他的每一次下刀都經過比例考量,分毫不差,而且需要手法的快狠准做配合,以胸口為中點,將胸膛處的皮膚一分為二,左右兩端切割一致,掀開後平整的貼在手臂上。
然後,Bill將男人的臟器按照左右平均的重量比例取走。
最後再用電鋸將男人的雙手被切掉,刀口整齊,而且均在手腕上五公分處下刀。
一切都極致完美,達到黃金比例。
而且**解剖不同死屍解剖,表皮切開也不會像死屍的皮膚因失去彈性而有不同程度的捲曲,這會直接破壞比例美感。
Bill放下手術刀,雙手垂下,手套上的血液滴在地上,他又一次的對上男人的眼神,那雙恐懼的眼睛裡全是絕望……
男人發出咬字不清的聲音,是對他最後的控訴,像是在說——「魔鬼」。
而Bill卻聽到自己說:「手術成功,時間凌晨兩點三十分十七秒……現在,你可以死了。」
***
黑暗中,Bill霍然驚醒。
鼻息間聞到的是自己身上的漂白水味,緩慢的抬起雙手時,依然不見五指。
然而,他卻仿佛看到了手上的鮮血……
***
同一時間,時夜追著另一道身著一身黑衣的身影,拐到了岔路口的另一邊,時夜清楚地看到樊小余追著Bill去了,他便將目標定在這個陌生人身上。
與此同時,時夜也飛快的在腦海中搜尋對這個人的印象。
單看背影和身高,像極了Bill,可是那即使隔著一段距離也能感受到的戾氣卻絕不屬於Bill,不僅駭人還透著濃烈的殺意。
時夜不禁想到Lili Ai的死狀,以及方才Bill手中拎著的旅行包,那裡面顯然是裝著方彤的屍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