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聶紅花:「反正我瞧著我姐夫可怕你了,說什麼還得看看你臉色,要幹什麼還得跟你請示。現在你有寶寶了,我姐夫以後怕是更沒地位了。」
聶青禾驚訝道:「有嗎?你小丫頭懂得倒是不少。」
聶紅花:「那可不麼,我這叫善於觀察。」
聶青禾:「我看你是天生的居委會大媽。」
聶紅花追著姐姐問什麼是居委會大媽,她直覺不是好詞,畢竟她才多大怎麼能用大媽這個稱呼?
這時候聶小力和賀重抱著一摞書跑來找聶青禾,「姐,我給外甥準備了書,你念給他聽啊。」
聶青禾頓時頭大,現在他才是顆受精卵,能聽什麼啊?她道:「不行,我現在看書頭暈。」
聶小力自告奮勇:「沒事,我來念。以後我早中晚都給他讀。」
賀重也笑:「我也幫忙念!」
聶紅花在弟弟腦袋上敲了一下,「念書有姐夫呀,你倆獻什麼慇勤啊?快去忙自己的事兒吧。」
且說董綠眉被人抬回家,她面色蒼白牙關緊閉,一副不成了的樣子。
賀釗原本還在發脾氣呢,聽說她被氣暈了立刻就跑去她床前,「娘,娘,你怎麼了?」
那婆子就說是被聶青禾給氣暈的。
賀釗抓起一個花瓶砸在了地上,「賤人!若是我母親有個三長兩短,我和她拼了!」
董綠眉這才幽幽轉醒,微弱道:「釗兒、不要……別這樣。不要為我大動干戈。」
賀釗握著她的手,心疼得渾身打顫,「我爹呢?」他扭頭喊,「侯爺呢?快去叫他回來。咱家要被人毀了,他怎麼還不回家?」
董綠眉一把抱住他,哭得肝腸寸斷,「釗兒,我的釗兒,娘縱有千般錯萬般錯,對你卻是真心的,便是為了你去死,娘也心甘情願。」
賀釗原本因為聶青禾那番諷刺的話產生的那點浮想,立刻就煙消雲散了,抱著董綠眉也哭得很是真切。
他不懂大哥為什麼不肯放下過去,親娘已經去世那麼久,他為什麼要把親情塵封在七歲那年不肯往前走?
難道他這個弟弟就不值得他在意嗎?不值得他退讓嗎?
繼母都能待他如親生,大哥為什麼就不能為自己改變?
他恨聶青禾,如果不是聶青禾,大哥也不會這樣。
以前大哥也會來侯府,雖然大家不算愉快,卻也不至於發脾氣。三年前大哥回來,看到牌位就發火,怕不是被人挑唆的?那時候他就認識了聶青禾,原本是想讓爹去幫他提親的吧?
他居然為了一個聶青禾和家裡人撕破臉,哪裡還有半點親情?
他想洛將軍是自己的舅舅,賀馭是自己親大哥,自己要想拉攏他們肯定容易,畢竟血濃於水,她聶青禾算什麼!
結果等他第二天想去縣主府獻慇勤的時候,人家家丁卻說賀將軍帶著兩家子去洛陽侯府過年了。
賀釗頓時臉色很難看,有一種被人嫌棄的感覺,他們一定是故意躲著他的。興許就是聶青禾挑唆的。
去洛陽侯府過年卻是洛將軍提議的,因為侯府離著太醫院近,家裡有兩個孕婦,如果有什麼需要看大夫的也方便。
他原本還怕聶父聶母不同意呢,誰知道夫妻倆樂意得很。對他們來說在哪裡過年都一樣,關鍵是一家人在一起。
不只是聶大力這些親兄弟姊妹跟著,賀重、珍珠和三姐妹都一起去呢,大家熱熱鬧鬧的才是過年。
賀釗煩悶至極,就不想回家,轉身往能解悶的地方去。
臨近年關,酒樓茶樓以及勾欄瓦肆卻是生意紅火的。
他不去那種地方,卻喜歡去茶樓聽說書的。因為聶氏美容中心的影響,現在茶樓說書的內容都跟著更新換代,越發勾人好聽。
最近他們在說一個新的《侯爺金屋藏嬌,外室鳩占鵲巢》,聽者雲集,都紛紛痛罵那不知道羞恥的外室。
他們向來是不罵男人的,因為如果自己的話也想藏著外室,可不耽誤他們罵別的男人渣啊。
賀釗一聽,臉直接綠了,當場就想發脾氣。
可開在繁華地段的酒樓茶樓也不是普通人家的生意,哪裡是他一個小小侯府二公子能招惹的?
這京城地界和外地可不同,這裡滿地都是王公大臣。
賀釗卻不管,他直接就給說書的把案桌掀了,還將人摁著一通揍,「說這麼爛的書,還想要錢,你怕不是個傻子?」
「哎,你怎麼打人呀,你誰啊!」
聽眾們不樂意了。
這裡面自然也有自恃身份的,還有各家的紈絝浪蕩哥,他們不認識賀釗,就跟他打起來。
賀釗雖然人高馬大,可是被董綠眉養得俊美陰柔,半點其兄的氣概也沒,哪裡是對手?
他被人打了,人家還要他找家人來,否則不放他回去。
他吐了一口唾沫,「我說出來,嚇不死你!你只管去洛陽侯府,我舅舅是洛將軍,我大哥是賀馭!你去叫啊!」
有人琢磨出來,「哎呀,這不是安國侯家的小公子嗎?」還有人譏誚道:「怎麼捨得丟下後娘自己出來溜躂了?」
賀釗氣得目眥欲裂,恨不得把他們通通殺了。
「行了,去將軍府送信吧。」有人扯著調子讓跑堂兒的去送信。
他們並不怕賀馭來給賀釗撐腰,因為滿京城都知道賀馭三年前劈了安國侯府的祠堂,還火燒了大堂,安國侯還去告御狀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