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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姐還怕二嬸不高興,特意買了一斤油回家。
聶母聽著她不想回家勾發網還是想去繡衣樓,也沒勉強她。畢竟不是自己親閨女,而且孩子大了都有自己主意,青禾她就管不了,紅花再過陣子怕是也管不住了,聶母想得開。
她當時還對堂姐說:「雲朵,你不用顧慮太多,你在咱家這些年,咱都把你當自己家人的。你這決定也不是壞事,我和你叔都支持呢,就跟支持青禾一樣。」
堂姐當即表示漲的錢也給一半家裡,聶母拒絕了,讓她留著攢嫁妝。
只是她覺得繡衣樓給侄女的工錢還是少了,就以侄女這個手藝,現在五百錢一個月也可以的,非要來年才給漲,也是夠摳門的。
之前沒去給聶青禾幫忙,這會兒又不回來給聶母幫忙,而聶母一句不好聽的都不說,臉子都沒拉一點,堂姐自己心裡反倒有點不得勁,她就張羅著給聶小力繼續做衣服。
專門做夏衣的布料,單薄吸汗,穿著涼快。
聶紅花見了酸得不行,忍了又忍才沒說小弟是個賠錢貨,這讀書花錢,好幾年沒有回報,還得給他多做衣裳多費布料呢,不是賠錢貨才怪呢。
聶小力對三姐的臉色洞若觀火,立刻就嗅到酸味兒,怕三姐變身酸雞,趕緊張羅著繼續學今天的功課。
聶小力老師付一賺五私家小課堂開始啦!
這時候鐵鍋把發麵煎出了酥脆的噶扎,生煎飄出了香噴噴的味道。聶青禾又調了一碗稀麵漿水,然後直接淋灑在生煎上。包子被麵漿水淋過,越發麵色瑩潤,泛著油光。而麵漿水一接觸到鍋底,頓時發出嗤啦的聲音,香氣四溢,鍋底也發出咕嘟咕嘟地冒泡聲。
聶母就把鍋蓋蓋上,又往灶坑裡填了兩根細柴火,鍋底有水大火也不會糊鍋,可以熟一下包子皮和餡兒。過了一會兒,屋子裡白氣繚繞,她就抽掉柴火只余滿灶坑的紅火。
這樣等紅火變成灰燼,鍋里的生煎包也熟了。
聶紅花也顧不得勾發網,催著聶小力趕緊剝蒜,她來搗蒜泥。
等蒜泥搗好,生煎也出鍋了。
雖然聶母不舍的用細面,還是用了雜糧面,但是有肉和油水的滋潤,包子鼓鼓囊囊的,別提多可愛了。底下則是煎的金黃梆硬的噶扎,有些火候大的是橙紅色,油汪汪的看著越發有食慾。
聶青禾直接就著油鍋又做了個青菜湯。
自家的包子皮薄餡兒大,韭菜獨特的清香混著瓠子的鮮美,加上肉丁的濃郁口感,咬一口都是滿滿的幸福。再舀上一點搗得稀爛的蒜泥,味蕾被加倍激發,真是又鮮又香,讓人吃得停不下來。
聶紅花和小力吃了滿嘴是油,對青菜湯一個眼神都不給。
聶青禾一口氣吃個四個,又喝了一碗青菜湯就不肯吃了。堂姐和聶母一人吃了六個,然後喝青菜湯,這樣也很飽了。
聶紅花吃得噴香流油,「姐,你吃得少,我能多吃倆嗎?」
聶青禾:「你吃幾個了?」
聶紅花伸出手,「和娘一樣六個。」
聶青禾剛要說那再吃一個,吃多了脹肚子胃下垂,聶小力伸手拆穿三姐,「你已經吃了八個啦!」
聶紅花:「閉嘴,我能吃十二個!包子又不大。」
聶青禾:「……」
有了張婆子幫忙,柳記女工小院也步入正軌,同時錢老婆子等人還幫忙推薦一些手巧文靜的閨女過來做工,這些人聶青禾都交給張婆婆面試,決定去留。
短短的兩日,發網作坊就初具規模已經能給鋪子供貨。
原本來訂發網的人多,陳老闆還怕自己的貨會被押後發,後來有倆老闆退了訂單,他樂得直拍手。他專門派了個小夥計來這裡等著,只要聶青禾這裡有貨他就拿走。
他一共拿走一千個,自己家鋪子一直賣著,其他分給舅兄和連襟一些。
他決定賣完這批再多進一些,還能讓人下鄉賣呢。
鄉下那些土財主婆兒,有錢!
那王老闆特意來陳老闆家看生意狀況,見他拿回這麼多貨來,還好心提醒他,「你買貴啦,人家黃掌柜便宜好幾個錢呢。你拿兩千個,起碼省七兩銀子。」
陳老闆笑道:「一分錢一分貨,咱生意人能不知道這個道理?你看這絲線,咱們鋪子也賣,什麼價錢都有數。他要是便宜了,那得換線,做工怕是也不行。」
「不是的,人家線一樣,做工也差不多。」王老闆趕緊拿出自己從黃掌柜那裡進的貨來。
他預訂了兩千個,現在只拿到兩百個,因為黃掌柜那裡出貨量也有限。
陳老闆拿過來比對著認真看了,嗤了一聲,「你瞅瞅,勾的不一樣嘛,還是聶姑娘的更好看,更精緻大方,還結實。」
王老闆不信。
陳老闆是個精明的人,他之所以去進聶青禾的發網,就是因為之前有人來買他沒有,然後特意對比一下和之前的有什麼不同。
不同還是很明顯的!
他拿小剪刀給兩個發網剪開一個口子,聶氏發網就是一個斷線,接起來可以繼續用,可黃掌柜那邊出來的發網,直接扯著斷口一拽,哧溜哧溜禿嚕到底了!
可真是一根線!
王老闆的臉都綠了!
這他娘不是坑人嗎?要是婦人們梳頭的時候被髮簪戳端一根線,那不是要散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