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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讓來順去後面作坊把林錢兩位掌柜請過來,然後一本正經道:「兩位掌柜,你們作證幫我澄清一個事兒。」
兩人在路上已經聽來順說過了,點點頭,表示很樂意。
聶青禾:「我們家所謂的娃娃親一說,其實是我爹和宋伯父想親上加親,誰知道兩位的娘子第一胎都是男孩兒,自然就作罷。我和宋家兄長,從來就沒有結過娃娃親。」
至於原主和宋清遠之前關係親密,那是他們兩小無猜、青梅竹馬的情意,跟娃娃親沒半點關係,畢竟兩家只是口頭說的,也沒有任何信物和憑證證明娃娃親。現在她直接從源頭上否定,以後誰也不用再提這一茬。
雖然之前柳老闆跟聶父提親,聶父親口說女兒和宋清遠有娃娃親,但是聶父從來沒對外宣稱過。
林錢兩人當然支持聶青禾,也聽過不少宋家不滿聶家的傳聞,尤其宋家大姑不止一次在公開場合,說她家侄子專心讀書科舉,可沒有什麼娃娃親,以後那是要去找門當戶對的姻緣。
兩位掌柜都是正經人,也是有聲望的人,他倆作證自然是有份量的。
就有人笑道:「那就是沒有娃娃親咯?我們還以為聶姑娘跟宋秀才是娃娃親呢。」
洛娘子急了,「當然沒有!那是宋秀才和青禾哥哥的事兒,跟青禾可沒關係。」
有人消息靈通的,這兩天聽說了賀馭和聶青禾的消息,就心照不宣地笑笑,看洛娘子這樣維護聶青禾,那想必賀公子和聶青禾確有其事了。
賀大人就是很在意聶姑娘啊,而且還有家人支持,那肯定比宋家好多了。
當中有個住在城西的婦人,聽了聶青禾的澄清以後忍不住轉身走了,直接一溜煙跑去宋家。
她和宋母認識,宋母為了拉攏關係,會從宋大姑那裡拿一些布匹低價出售。
她巴拉巴拉地跟宋母一通說聶青禾澄清的事兒,興奮地問:「宋家娘子,你們家秀才公到底和那聶姑娘有沒有娃娃親嘛。」
宋母正在盤算兒子的未來,還有怎麼說服宋大姑出錢在京城幫自家買做宅子,讓他們一家搬過去。
聽她這麼說,宋母立刻眉頭一皺,「那丫頭果真當眾這般說?」
那婦人笑道:「對啊,不過我估摸她是生氣,八成是你家那個丫頭跟她顯擺要給秀才公收用了,聶姑娘拈酸吃醋。」她又把秋月去顯擺,然後宋清遠恰好碰到,已經聶青禾對宋清遠冷言冷語的事兒說了。
宋母臉色一變,尷尬地手都發抖,「秋月那丫頭去……」
「是呢,正說著呢,你們家秀才公就來了。哎呀,那個不好意思啊,我真的替他們難為情呶。」婦人看熱鬧不怕事兒大,連說帶比劃,把當時的場景再放了一遍。
宋母險些把指甲刺進自己掌心裡去,這個蠢貨,上不得台面的東西,不過是讓她去伺候公子竟然就跑去柳記炫耀,連累她和清遠一起丟人!
真……
還有清遠他居然不聽話!她跟他強調過很多次,讓他不要主動去找聶青禾,不要自降身份,會耽誤他的名聲的。
他這是把她的話當耳旁風啊!她辛辛苦苦為他謀劃,他卻根本不當回事。
那好吧,她就索性斷絕他所有的念想,兩人根本沒有定過娃娃親,他也不必再留戀什麼。
還有聶青禾那個丫頭,最近這幾個月,真是越發囂張,以前怎麼沒看出來她這麼深的城府,這麼會算計拿捏人?
以前宋母以為聶青禾是想拿捏自己兒子,想早點嫁進宋家做正妻,免得清遠以後中進士身份貴重她就配不上了。
如今她搭上了那個京城來的賀大人,就趕緊把清遠撇開,還澄清兩人沒定過娃娃親。
她的寶貝兒子,用得著別人嫌棄麼?
她一來氣就對那婦人道:「她說的是真的。清遠和聶家丫頭啊,從來就沒有過娃娃親。不過他們幾個孩子一起長大,我們清遠比較照顧他們是真的。青禾啊,特別喜歡我們清遠,從小就喜歡纏著他,追著他跑。後來大一些,咱們也知道,小姑娘麼十二三歲情竇初開的年紀,我們清遠又生得俊秀出挑,小丫頭自然是迷戀他的。可我們清遠,一直待她若親妹妹,沒有半點不規矩的。現在她攀上高枝兒了……」
她指甲一下子刺進掌心,疼得她一個激靈,嘆了口氣道:「外面傳言那位賀公子看上我們青禾,我瞧著不靠譜,門不當戶不對的,誰知道他是不是貪圖我們青禾的美色?清遠那孩子實誠,關心弟弟妹妹,聽說了肯定要去勸誡她,可惜她聽不進去了。」
她決不允許別人說清遠去找聶青禾卻被無情拒絕,立刻就給描補成哥哥關心妹妹,妹妹卻攀高枝兒了。
她篤定賀馭不會真的看上聶青禾,身份門第等,都是不可跨越的鴻溝。
她知道這婦人是過來八卦的,就借其口傳出去,也算是正式和聶家做個切割,從此以後絕無娃娃親一說。
在有心人的推動下,聶家自然很快也就收到這個消息。
因為聶青禾早就和宋清遠一刀兩斷,聶父聶母有準備,所以如今聽宋家傳出來的消息也沒什麼意外。
聶父有些唏噓,聶母直接讓他不必抱有幻想,「我早就說倆孩子不合適。」
聶父多多少少還有點難過,「清遠那也的確是個好孩子。」
聶母:「是個好孩子,但不會是咱好女婿。你稀罕你就當個乾兒子得了,別連累我閨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