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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聶大力去和爹娘擠一下,聶青禾幾個還是睡西間。
因為吃了肉,喝了肉湯,這一夜,聶家人睡得格外滿足、舒坦。
唯一不好的就是有人下半夜尿床了!
一早堂姐就感覺身下濕漉漉的,起來摸了摸,好像是小力尿床了。
早晨屋子裡黑乎乎的,有些看不清。她就把小力叫起來,想給小力換一條小褲褲。
結果小力爬起來捂著小雞雞就往炕下跳,赤著腳飛奔出去,「啊啊啊,我要撒尿,我不想尿褲子!」
聶青禾也醒了,聽堂姐說尿炕的事兒,她笑道:「你看小力這樣,指定不是他,你再看紅花睡得那麼香,保管是她。」
堂姐狐疑地看了看,別說紅花真的沒有憋尿的樣子,看來是尿完了。
她伸手摸了摸,果然,紅花褻褲和炕上一樣濕漉漉的,估計這泡尿太大,直接流到小力這裡來了。
她怕聶紅花害臊,趕緊給她叫醒,讓她收拾一下。
聶紅花還在砸吧嘴呢,不情願地起來,「別打擾我,我正吃大肉呢。」
堂姐:「紅花,你尿床啦。」
聶紅花腦子裡嗡一聲,立刻狡辯,「不可能!我從來不尿床,肯定是小力!」
堂姐:「你快別嚷嚷了,人家小力小褲褲是乾的,你看看你。」
聶紅花摸了一下,唰的臉紅了,幸虧屋裡黑別人也看不清。她趕緊爬起來收拾一下,又去找擦腳的破布來擦炕席。
聶青禾笑道:「不用擦了,你尿得太大,說不定炕都要泡塌了。等天亮肯定要把炕席、下面的墊草拿出去曬曬,炕也得干一干,要不真就塌了。」
聶紅花一聽炕會塌,當下就決定不上去睡了,免得把她給漏下去。
聶小力放完水,半閉著眼睛迷迷瞪瞪地回來,嘴裡還嘟囔著,「舒坦!」
堂姐和聶青禾醒了就起來,又把聶小力拉到乾爽的地方睡。
聶父起得早,還想早去作坊,卻被聶青禾攔住了,讓他在家裡吃排骨湯麵。
聶父覺得有點抬不起頭來,女兒比他賺錢多,這兒子讀書,家裡吃肉,都得靠閨女,讓他老臉都臊得慌。
聶青禾也不刻意煽情更不去寬慰他,男人麼有時候就是矯情,鑽牛角尖,習慣就好了。等他習慣她每日都賺錢,且每日都比他賺得多,等他們搬去新房子,天天吃白米細面和肉,他就不會去想這些了。
一開始,總是有些羞恥心,需要慢慢過渡才會臉皮厚起來。
看她,現在臉皮多厚,這就是鍛鍊出來的!
早飯是聶母做的,她讓大家品評一下,有排骨湯打底,她的面是不是也不賴?
聶紅花:「娘,不是我打擊你,你以後可千萬別做肉。」免得白瞎浪費了。
聶母嗔了她一眼,「老大個閨女,還尿床,你知道啥。」
聶紅花:「--」我就知道你做飯難吃,雞蛋羹都能做出馬蜂窩!!!
聶青禾讓她們親母女不要互相傷害了,今天要多勾點發網,可以再教兩個婦女。
聶母:「那就讓黃家也做。她雖然不夠仔細,學東西做活兒倒是快的。」
聶紅花翻了個白眼,「娘,她還是算了吧。我看最好以後別讓她來咱家了,跟個酸雞似的。」
聶小力:「什麼是酸雞?」
聶紅花:「姐要是買三斤肉,只給我吃,不給你吃,你酸不酸?」
聶小力:「我酸死!」
聶紅花:「就這!」
聶小力立刻大眼水靈靈地看著聶青禾,「二姐~~」
聶青禾趕緊揉揉他的腦袋,「放心吧,二姐買了一定帶回來大家一起吃。」
聶小力立刻抱著她蹭蹭光頭,「二姐,你真好。」
第26章 金絲髻--首飾能抬人也能壓人。
吃完飯,聶青禾拿出那件絲衣給聶母看,幫忙研究一下織法和提花工藝。
聶母看了一下,道:「這用的不是一種絲線,你看花紋用的絲線更加粗且有點透明的感覺,所以陽光一照跟水紋一樣會流動。至於工藝嘛,其實就是成衣提花。」
非常富貴講究的人家,衣服不是用成品料子剪裁的,而是直接合著他的身量定好各處的尺寸,然後上織布機織料子,這叫織成。一般這種料子紋樣和工藝非常講究,不是緙絲就是妝花,一件料子都很昂貴,能頂其他幾匹綢緞的價格。
聶青禾聽得直咋舌,想必這種衣服也不能隨便亂洗。她看了看,這件絲衣弄上一些污漬,很扎眼,另外還破了一處。他們家沒有那種專門的提花機,要修補估計是難了,畢竟上面有提花雲紋,修補就得把花型補全,否則就是割裂的,不如不補。
聶青禾覺得這樣稀有昂貴的東西沒有普及的價值,便也不花心思去研究,沒法修補就洗乾淨先放著吧。
聶母看是男人的衣服,就問哪裡來的,這絕對不是小書生的,宋家還沒有這個本事穿這樣好的料子。
這種料子,就在繡衣樓她也沒見過。
聶青禾就把昨天中午的事兒輕描淡寫地告訴他們,她已經叮囑過大哥,沒必要回家跟娘說,免得她擔心。至於衣服麼,是那位見義勇為的壯士丟掉的,她看工藝稀奇,就想拿回來研究研究。
聶母先是念了一聲乖乖,然後嘀咕一句敗家子,這好的衣裳說不要就不要了?然後又心疼閨女,雖然沒見過現場的驚險情形,她還是擔心,叮囑聶青禾在外面做工一定要保護自己,賺多少錢都不如小命兒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