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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暉沖幾人抱拳:「打擾了,想找你們打聽點事情。」
幾人往後退了退,緊張的望著他們:「打聽什麼?」
江衍說出三個名字:「屈原、曹操和陶淵明三人。」
「什麼人啊,我們沒聽過。」說要下瀉藥那人翻了個白眼,不屑地嗤了聲,「跑到牡丹樓打聽人,還真以為自己是良家婦男啊。」
江衍眯了眯眼。
面對剛剛那一屋子的女人他沒辦法動手,雖說只是個女尊世界,但他最基本的底線還是有的。
至於男人……就沒那麼多顧慮了。
他上前一步,一把摁在那人的肩膀上,勾了勾唇:「聽說……你想給我們弄點瀉藥吃?」
秦樓楚館的男人們各個都弱不禁風,被江衍這麼一摁感覺骨頭都要碎了,站都站不起來:「你你你放開我!」
旁邊有人見狀想去叫護衛過來。
林暉連忙撿起地上的門板,擋回原位:「等等,男人的事情就靠男人的方式解決,別想著去打小報告。」
被江衍摁著的瘦弱小哥都快哭了:「用男人的方式解決就要好好說啊!動武那都是女人的事情,你們也太粗暴了!」
「我再問你一次。」江衍面無表情地看著他,「有沒有聽說過屈原、曹操和陶淵明三個人?」
「沒有沒有!」小哥哭得更大聲了。
看來是真的沒有。
江衍收回手,線索埋的很深,估計並不是這麼隨便就能打聽到的。
望著一屋子瑟瑟發抖的柔弱男人,江衍揉了揉眉心:「那你們有遇到過什麼奇怪的人嗎?」
「你們倆就挺奇怪的……」有人小聲嘀咕。
最後面的位置突然舉起一隻顫顫巍巍的手,是一個氣質清雋沒那么娘氣的男子:「我倒是知道一個挺奇怪的人。」
「我不知道他叫什麼名字,據說是城外人。」男子露出嚮往的神情,「城外的男子地位很高的,就和我們這裡的女人一樣,可以單獨出來吃飯喝酒,他最喜歡我們這裡的杜康酒,經常自己一個人跑來喝。」
江衍眼神一亮:「他現在在哪裡?」
「估計回去了吧,肯定不在城裡。」那男子嘆了口氣,「他小半個月才來一回,每次我都喜歡聽他給我講外面的故事。在城外男子可以帶兵打仗,可以讀書識字,他好像就是個很厲害的人……」
聽他的描述,江衍也猜出了大概。
唯愛杜康酒,還會帶兵打仗,應該是那個「何以解憂,唯有杜康」的曹操了。
林暉對他們的羨慕情緒有些納悶:「既然你們都覺得城外那麼好,男人地位也高,為什麼還要留在這裡,直接出城不就好了?」
幾人紛紛嘆氣:「我們這座城裡的居民是找不到城外的村落的。城裡的男人仿佛被下了詛咒,出城之後根本找不到路,只能在外面看到無人的荒野,就像被罩在結界裡一樣。」
「除非能拿到城主的路引,才能找到離開這裡的路,去往別的地方。」
林暉頓時對這城裡的男人同情起來。
江衍倒是看到了重點:「所以我們想要見到那位喜歡杜康酒的先生,要麼在這裡等半個月,要麼就只能去找城主拿到路引。」
「如果在這裡留半個月……」
怕是連皮都不剩了。
江衍平靜地看了眼林暉:「我準備從這裡殺出去,你呢?」
林暉還沒回答,剛剛那瘦弱小哥就連忙囑咐兩人:「萬萬不可!」
「這裡的女人們都很兇悍的!男人只能服從,一旦有反抗的……都逃不了一死!」
小哥十分熱心地拉著兩人下樓,往後院人煙稀少的地方走:「我知道這裡有一個逃出去的密道,你們跟我來!」
五分鐘後。
江衍萬萬沒有想到,所謂「密道」居然是一個長滿雜草的狗洞。
他蹙了蹙眉,轉身欲走:「還是殺出去吧。」
小哥一把拉住他:「你這人怎麼不聽勸呢!」
「這牡丹樓可是城裡最大的青-樓,守衛特別森嚴,有城主特派的衛隊,每道門都至少有二十多個力大如牛的女衛兵把守!你們就兩個人,蠻幹根本出不去的!」
林暉無辜地看向江衍:「我最多打倒兩個,你能一次性幹掉十八個嗎?」
江衍轉過身,屈辱地望著那個狗洞:「不是打不過。」
「主要是我不能打女人,這是原則。」
「大丈夫……能屈能伸。」
兩人悄悄摸摸地順著狗洞溜出去,為了不引人注目,只能溜著牆邊往城主府趕。
城主府的建築氣勢恢宏,隔著兩條街就能看到它氣派的朱色大門。
「城主府的戒備肯定更加森嚴。」林暉道,「我們不能就這麼冒冒失失的進去,得有個計劃。」
江衍望著那扇高門,心情有點亂。
他承認他確實有點衝動了。
一方面是想儘快離開妓館那種亂糟糟的地方,另一方面是有點擔心獨自一人被帶去城主府的沈亦。
這麼貿然闖進去,不一定就能拿到城主的路引。
看這城裡男女地位顛倒的情況就能知道這位城主必然不是善茬,路引是至關重要之物,她肯定不會隨便拿給兩個從妓館逃出來的男人。
林暉和沈亦一組,顯然也有點擔心沈亦的狀況:「就是不知道沈大廚現在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