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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時,系統的提示音突然在虛空中響起:
叮——
【玩家已到齊,遊戲即將開始,請各位做好準備!五,四,三,二,一……】
隨著倒計時結束,只聽砰的一聲,身後的院門突然牢牢關閉。
而原本在院內忙碌的賓客們也瞬間消失。
唱戲哭喪的靈堂安靜下來,只有火盆里紙錢燃燒的吱嘎聲。
院子裡除了他們四位玩家之外,只剩六福和段家俞兩人。
幾人四目相對,神情緊張,下一瞬——靈堂正中央的漆皮大棺材突然發出「哐」的一聲巨響!
所有人都嚇了一跳,六福更是顫顫巍巍地躲在段家俞身後,雙-腿都止不住的顫抖。
最終還是段家俞鼓足勇氣緩緩上前查看。
他緊張地踏入靈堂,停在棺材正前方,待看清棺槨上的情形後,連忙回頭沖幾人大叫:「你們快來看!」
江衍最先走了過去。
蓋著棺材的白色槨布上突然出現了一行血染的大字,血液明顯還沒有干透:【取丁香之血告慰亡魂。】
叮——
機械女聲再次在空中響起——
【關卡任務:取丁香之血告慰亡魂】
【遊戲規則:玩家共同完成任務,通關後積分平分。如果過程中有玩家死亡的,該玩家的積分將平分給其他隊友。】
匪徒定律。
不過幾人的注意力似乎都在任務上。
魯秋山皺著眉分析道:「取丁香之血告慰亡魂,亡魂肯定就是段望生的亡魂了,不過丁香之血是什麼?丁香樹的汁液嗎?」
於嫣也道:「應該沒那麼簡單吧?我覺得這個段望生的死肯定另有隱情……」
江衍不知道什麼時候摘掉了唱戲的發套,露出一頭毛寸短髮,側顏剛毅稜角分明:「丁香是誰?」
他直接了當地問六福。
果不其然,六福嘆了口氣,露出一臉哀怨的神色:「幾位……跟我來。」
幾人跟著六福穿過門廳,來到中院。
院子西北角的方向是書房,書房門口也種著一棵小的丁香樹,雖不及門口那兩棵高大,卻也茂密地開滿了花。
進入書房,就連書桌上的花瓶里都插著一支丁香花。
滿室的花香蓋過了墨汁的味道,讓書房的氣息變得旖旎起來。
六福指著中間的書桌:「這裡就是我家少爺的書房了。少爺生前最愛丁香花,他是個痴情種,總說……總說……」
「總說什麼?」沈亦問。
「說他心裡一直有個丁香一樣的姑娘。」回答他的並不是六福,而是江衍。
江衍站在書桌前,拿起桌案上的一本詩集展示給眾人,封皮上赫然寫著《戴望舒詩集》幾個大字。
詩集第一頁正是《雨巷》這首紅遍大江南北的詩:
【撐著油紙傘,獨自
彷徨在悠長,悠長
又寂寥的雨巷,
我希望逢著
一個丁香一樣的
結著愁怨的姑娘……】
六福連連點頭:「沒錯,少爺是這位戴先生的詩迷,總說他如這位先生一樣為那丁香一樣的姑娘魂牽夢繞。」
於嫣問:「那他這個所謂的丁香姑娘到底是誰?」
六福兩手一攤,臉皺得像只苦瓜:「在下也不知道啊,少爺只念叨丁香丁香,沒人知道他說的到底是誰。」
魯秋山有些不解:「丁香姑娘是一個人嗎?我怎麼記得這首朦朧詩表達的是在時局朦朧的情況下,作者對希望的追求?丁香姑娘代表的是希望吧?」
於嫣咂咂嘴,搖頭道:「還有一種說法啦,戴望舒是個痴情漢,據說這首詩是為了紀念他的初戀而寫的,丁香姑娘是確有其人的……」
「實不相瞞,」六福語調壓低,帶著絲恐懼,「我家少爺死的蹊蹺,前一晚還出去喝酒了,結果第二天早上就斷了氣!在他的屍體旁邊,赫然就放著一支丁香花!」
六福的意思是有人殺了段望生,並留下了丁香花。
這是什麼采-花大盜的手法?
於嫣覺得他的這個說法不是很成立:「花說不定就是你們院子的呢?段家這麼多丁香花,說不定他睡前隨手摘了一支……」
「不可能!」六福顫抖著打斷她,「段家種的丁香都是紫色的,那一朵卻是白色!」
「少爺醉酒歸來的那天晚上是我伺候的,我百分之百確認,當時他房裡絕沒有這一束白色丁香!」
所以是段望生那個初戀的丁香姑娘弄死了他,還特地在他枕邊放了一束白丁香?
沈亦總覺得這種過於戲劇化的推理不太恰當。
一旁的江衍點開系統面板看了下時間,對三人道:「我們分頭找線索吧,一個小時後在書房這裡集-合。」
於嫣去了廂房的位置,魯秋山留在書房搜查,江衍去了前廳,沈亦則去了他最愛的地方——廚房。
段家的廚房很大,而且是那種中式和西式相結合的布局,證明他這個人對吃是有很高標準的。
廚房門口的地窖里儲存了不少蔬菜瓜果,屋樑上還懸掛著臘肉,是個富有的廚房。
除此之外,廚房北側還專門有一排置物架存放食用香料,各種八角、花椒、草果等調味品一應俱全,最大的那個陶罐里還放滿了丁香乾。
這個段望生還真是對丁香出奇的熱愛啊,連食用丁香也不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