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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現在,他並不想全盤托出這些真相,說一半藏一半,也不算欺騙對方。畢竟,從寧星洲現在的情況看來,他自己關於真實世界的記憶也被封住了,對於他來說,想不起來,是好事。
「什麼意思?」寧星洲聽得雲裡霧裡,什麼重生根本不存在?什麼幻想中的磨難?這些含糊的用詞讓他有些難以理解。
「就是說——你從來都沒有背叛過我。」黎淵動作輕柔地撩起寧星洲額前的碎發,直直地望進寧星洲的眸中,神情專注而認真。
黎淵原本的眸色很淡,望向別人時,總會顯得冰冷而疏離。可是此刻,寧星洲只能感受到對方眸中那無比熾熱的愛意,那樣專注的神情,就好像——只能看到他一樣。
寧星洲心頭一顫,莫名有種眼眶發酸的感覺,不需要多餘的言語,他能夠真切地感受到,黎淵真的很喜歡他,準確點說,是很愛很愛他。
他張了張口,想要說點什麼打破這種莫名有些沉重的氛圍,卻發現喉嚨酸澀得厲害,竟是說不出任何輕鬆的話。
他就這麼呆呆地與黎淵對視著,大腦一度處於當機狀態,明明有很多問題需要搞清楚,可是在黎淵面前,他好像已經沒有辦法理性對待了。
「我有沒有跟你說過,我會一直……保護好你的。」黎淵盯著他看了許久,倏地笑開了。
他的指尖輕柔地描摹著寧星洲的眉眼,眼底一片柔色。聰明如他,在記憶徹底復甦的那一刻,便明白了寧星洲究竟想要幹什麼。
當初他毫不猶豫地答應陪寧星洲來一場豪賭,他並不後悔。只不過,寧星洲有寧星洲的考量,而他,也有他的堅持。
「唔……好像有吧。」寧星洲遲疑了一瞬,有些記不清了。
「這句話,永遠有效。」黎淵垂眸望著寧星洲,語氣無比堅定,「不管發生什麼,我都一定會保護好你。所以……不用太操心,一切交給我。」
「什……什麼啊,幹嘛突然說這個。」寧星洲心裡沒由來地發慌,有種不詳的預感,黎淵突然這麼嚴肅地說這種話,就像是立什麼奇怪的flag,讓他莫名有點不安。
他隱隱有種感覺,黎淵的變化應該與他所提到的災厄有關係,對方一定知道些什麼,而且也知道其中的危險性。可是即使這樣,對方還是願意做出這樣的承諾。
實在是很難不感動。
「喂,我警告你,不許亂來啊。你要是知道災……」寧星洲眉頭微微蹙起,一本正經地勸誡著,本想說「災厄」,卻又擔心黎淵再出現先前的症狀,話到嘴邊又拐了個彎。
「唔……知道點什麼的話,要告訴我呀,我們可以一起商量對策。我現在可是很厲害的,先前你能恢復原樣,可都是我的功勞。」他故意把自己說得厲害點,試圖以此讓黎淵更信任他一些。
黎淵抬起手,撫平寧星洲蹙起的眉宇,無比溫柔地應了聲,「嗯……我的寶貝,當然最厲害。」
寧星洲被他這麼直白地誇獎,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了,總覺得自從昏迷後,黎淵看他的眼神愈發露骨了,他猛然想起了什麼,開始秋後算帳,「對了,你剛剛……為什麼非讓我叫你阿淵啊?」
不知怎的,寧星洲腦海中突兀地閃過替身二字,他瞬間鼓起臉頰,氣呼呼地質問道:「該不會是……把我當成別的誰了吧?」
黎淵愣了瞬,噗嗤一聲笑開了。他的心上人,怎麼可以這麼可愛。
「怎麼會?」黎淵捏了捏寧星洲的臉頰,悶笑出聲,「我喜歡的,一直都是你,從來只有你。至於為什麼讓你叫我阿淵,純粹是因為……」
黎淵嘴角勾起,露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嗓音微沉:「你用那樣的神情叫我阿淵,會讓我……很『興』奮。」
寧星洲臉色爆紅,虧他剛剛還在擔心黎淵會做出什麼傻事,結果對方腦子裡竟然還在想著這檔子事,真不要臉。
他紅著臉,小聲罵了一句:「臭流氓。」
「那我可真要耍耍流氓了。」黎淵非但不覺得心虛,反而理直氣壯地接受了這個頭銜,他俯下·身,細密的吻落下,從額頭,到臉頰,再到雙唇,唇齒間的每一處,都不肯落下。
難得溫柔的吻法,反倒讓寧星洲更加沉溺其中,他閉上眼睛,笨拙地回應著對方。
黎淵眸光一沉,動作忍不住變得更迫切些,他本是黑焰操縱者,極耐高溫,此刻卻覺得口乾舌燥,燥熱難當,而身下的寧星洲,是唯一可以解渴的甘泉。
……
「阿……阿淵……」饒是在享受快樂,寧星洲仍然記掛著一些事,只是黎淵動作幅度太大,使得他的聲音變得斷斷續續,有種破碎的美感。
黎淵看著寧星洲此刻的模樣,喉結滾動,對方精緻的臉蛋粉嫩嫩的,眼神迷離,飽滿的紅唇溢出好聽的聲音,白皙的皮膚上布滿了他的痕跡。
這樣的場景,他曾在夢中,幻想過無數遍。
只不過,現實中的寧星洲,從來不會如此乖巧的,任由他折騰。
「嗯?怎麼?」黎淵難得好心地放緩了動作。
「你……你得……答應我……啊……不……不准……亂來……不准干……危險的事……」
這種時候,竟然還有功夫操心這種事。
黎淵呼吸一窒,回應寧星洲的是更瘋狂的撞擊,直到寧星洲的聲音染上了濃重的哭腔,他才滿意地點點頭,沉聲應道:「好,我答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