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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你們還不止自稱正規的代孕機構,還有別的,『取.卵.子很簡單的,就跟捐.精差不多,男人能捐.精,女人也能啊,輕輕鬆鬆就能拿一大筆錢。』」
「怎麼,我國法律什麼時候代孕合法了?你這就是正規機構了?小學文化就敢跟大學生鼓吹取.卵和捐.精沒區別,人體構造是你們規定的?」
說到最後,年輕的執事笑了,但這顯然不是好兆頭,更像是怒極反笑。
自死亡深淵而來的厲鬼側了側頭,拉長了語調,「你們可真是迫不及待啊。」
「你……你怎麼會知道……」
男人開始害怕了,眼前人話語所透露的信息已經不止是一個潛在客戶所應該知道的了,那種危險的感覺也已經不容忽視。
「因為你們走進來了啊。」殷遠寒大發慈悲地解釋,「外面的孩子是只解決壞蛋的,如果你們真的是無辜好人,早就直接被趕出森林了。」
聽到這話,男人拔腿就跑。
「別急啊,你們一個都跑不掉的。」執事開始顯露厲鬼的猙獰,而瘦高男人發現對方說得沒錯,他真的跑不掉。
不僅如此,之前把他推出來的同伴也都被從房間裡抓了過來。
被從房間裡推出去時,男人本來是怨恨的,可此時此刻,面對同樣出現在這裡的同伴,他卻沒有幸災樂禍的閒心。
那種力量,明顯不是一個普通人類所能夠擁有的,他們可能真的跑不掉。
人都齊了,亡靈滿意地點點頭,之前的危險氣息也因此收斂了不少,這麼看過去,甚至有些悠閒。
他坐在晏長初之前坐著的沙發上,心情似乎平復不少,再開口時也顯得很平靜。
「仔細想想,我之前還真有點偏頗,你們只要拿錢就好了,又不用受苦,那麼所有事情對你們來說,當然簡單輕鬆了。」
他這幅樣子讓客人們燃起了一點希望,之前他們也兩度絕望,又忽然發現了希望,或許這次也一樣。
然而現實告訴他們,少年這樣,只是因為接下來的事情確實比較費時間而已,所以才讓人有了悠閒的錯覺。
身著執事西服的惡靈打開手上的參考資料,朝他們微微一笑,「那我們就從頭開始吧。」
「首先是……下.身撕裂。」
伴隨著他的話語,巨大的痛苦攥取了外來的客人們,不知從何而來的巨斧與大刀劈開他們身體的一半,所有人的身上都被自己的鮮血澆灌,一片血淋淋。
任何求饒或怒罵的話語都無力出口,疼痛、巨大的、無法形容的疼痛就是全部,客人們跌落在地,連掙扎的力氣都沒有。
如此開了頭以後,接下來的一切就都很顯而易見了。
這的確是比較費時間的工作,尤其殷遠寒還不想讓這些渣滓們的骯髒血液污染愛人的房屋,自然得多做點措施。
等到將近結束的時候,這些外來者已經血肉模糊,幾乎看不出人形,但仍然留有一口氣,沒有死亡。
殷遠寒像完成了一項麻煩的工作一樣站起身,伸了個懶腰,好像他還會感覺到酸累似的。
「然後就是最後了。」他說,與輕鬆下來的氛圍相反,那雙眼睛卻是冷酷的。
「膽敢窺探長初的眼睛。」
「膽敢說出破壞長初住宅窗戶的嘴巴。」
「膽敢冒出這樣念頭的大腦。」
隨著話語的一句句落下,客人們被提到的器官也一樣樣被破壞,眼睛、嘴巴,最後是大腦。
地上的人們徹底失去了生息。
「我都說過了,打擾少爺休息的話,我會很生氣的。」惡鬼如此低喃,屋子裡的屍體在這句話後徹底消失。
精緻的莊園明亮如新,仿佛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到主人起床的時間了。
年輕的執事又開始忙碌起來,準備早餐、挑選少爺今天的衣服,然後敲響愛人的房門。
敲門當然是象徵性的,長初又不會給他開門,他也不可能讓對方來給自己開門,那只能算是提醒起床的方式之一罷了。
晏長初醒來,也沒有詢問昨晚的那些客人,只是一如既往地任由亡靈給他換衣、扣上衣扣、握著腳套上鞋襪,洗漱後坐在餐桌前。
但今天與以往有少許不同。
解決完早飯後,青年拍了拍自己的膝蓋,那雙骨節分明的手在漆黑長褲上白得晃眼。
「過來。」他這樣對幽魂開口。
殷遠寒依言走近,「您不舒服嗎?」
晏長初沒有肯定這個問題,而是道:「靠上來。」
少年幽靈呆了片刻,然後才明白對方的意思。
是是是……是膝枕嗎?傳說中的膝枕嗎?他記得沒錯的話長初膝蓋以上是有知覺的吧?
簡直如同從天而降的驚喜,殷遠寒雀躍地將頭靠了上去,晏長初也沒表示他會意錯了,而是輕柔地摸了摸他的腦袋。
一晚上的負面情緒都在這一刻消散了。
然後青年的聲音從頭頂傳來,「森林裡的那些孩子做些調整吧?」
上一秒還幾乎要飄起來的心情瞬間凍結了。
「什麼?」
「因為是作為被打擾的人,所以會對冒犯出現的人感到不快,即使懲罰也更像是反擊,但如果是作為審判的一方,會感到愉快吧?」
凝結的心重新跳動起來,殷遠寒看向垂目望向他的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