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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楊哥......」
「嗯， 小聲。」
今夏試完戲，走到三層階梯楊超的位置坐下。
對方立刻指了指前邊擺放的錄像，今夏瞭然放輕聲音。
他說， 「剛邱晨玉試戲的第一個角色， 不是男一，而是青徹。」
「什麼！」楊超是真的震驚了，他瞪大眼睛：「連男一都不要，他想什麼呢？！」
邱晨玉試戲青徹， 那不管是論演技還是資歷，別人還能有的選嗎？
楊超泄氣， 然後又抹了把臉， 「不過也對， 不是他估計小雨也難拿到這個角色，就當多個經歷吧， 也看看他水平天分在哪。」
「您說的是。」
今夏應著， 那邊準備時間已經到了， 工作人員已經去叫少年上台。
他看到對方朝他揮了揮手， 今夏笑了下， 也回了個。
今夏把手臂搭在前座，聲音淺淺淡淡的：「青徹這個角色很複雜，除了男一， 其餘暗線幾乎都在他身上。」
所以邱晨玉試戲這個角色也情有可原， 角雖然不是一番二番，可角色的深刻性是能當成典型例子， 任網友討論個十幾年也有熱度的存在。
台上的人試戲已經結束，有工作人員去通知遠處的少年準備上台。
楊超頭，「是這個道理， 先這麼著吧。」
他心中默念，那位既然沒有直接給少年資源的想法，今只要保證季雨平平安安的，別出什麼意外就行。
「準備——」
少年已經站到了台上，聚光燈啪的打下，暗沉沉的黑洞中，只有那一道白光。
廳內安靜得落針可聞。
在座的各位劇組未來的主創表情也各有不同，大部分都比較閒散，畢竟在他們心中結果基本上已經內定了。
楊超已經準備一會兒直接收拾包袱走人，帶著季雨認識一圈拍戲圈的前輩。。
「開始。」
台上背對著他們的少年氣勢倏然一變。
他單手豎在身後，手指虛虛圈著，又緊促用力，明明沒有任何東西，卻像抓著一把滲血的長劍。
只一個不起眼的小動作，
原本低聲交談的聲音忽然停了，前排導演不自覺坐直了身體，而明銘，他視線凝聚在少年的背影上，著劇本的手指動作越來越急促。
「你說，讓我贖罪？」
少年清亮的嗓音在寬敞的空間中來回碰撞著，直敲在人心頭。
他嗓音無辜得很，帶著少年人的天真，以及渾然天成的惡意。
「我倒從沒聽說過有妖因為殺人還要贖罪的，」
少年哼唱了聲，他背在身後的手腕輕輕抖著，恍惚間他們似乎聽見了重劍敲擊著塵土的沉悶聲響。
「就像你們說的嘍，」
背對著屏幕的少年猛的轉過身來，他貓眼眯著，菱形的眼型顯得既天真，又邪佞。
「拖著長劍的手臂」緩緩抬起，少年側著頭，忽然彎了彎嘴角，下頜弧度是居高臨下的睥睨。
他視線輕斜著，嗓音極輕，「是妖，當然就會殺人嘍。」
白影驟現，
「唰——」
「呵！」
「桌球！」
坐在最前排的導演猛的倒吸一口氣，動作迅速的從座位上竄了起來。
他大喘著粗氣，眼睛瞪得極圓，驚懼和忌憚的盯著台上的少年。
這動靜叫所有困在戲中的人鬆了一口氣，從頭皮發麻中醒過來。
「卡——cut！」
工作人員如夢初醒，連忙喊完了早該喊停的話。
少年輕笑著揮動手臂的那一瞬間，他甚至以為那個不諳世事，充斥著天真和邪惡的魔頭從書本里跳了出來。
下一秒像就能笑著掀起一場腥風血雨。
台上的從沒有什麼試戲的少年，
從始至終都是青徹！
「我的表演結束了，謝謝大家。」
少年站直了身體，身上氣質倏然又變成蓬鬆的蘑菇，正經八百的鞠了個躬，下台時因為緊張甚至都有同手同腳，工作人員趕忙去扶他，少年清脆道了聲謝，他盯著季雨漂亮的臉蛋，一瞬間甚至懷疑自己剛才出現了幻覺。
「很出色——你之前學過表演嗎？」
等少年重新來到評審台前，最初被嚇到起身的那位導演忍不住上下打量著渾身都寫滿了我是乖寶寶氣質的小孩，懷疑人生的問他。
豪不誇張的說，從少年站在那個台上開始，青徹似乎就有了臉。
原本虛無的人設瞬間安上了合適的皮囊，沒人會懷疑他不適合那個角色，簡直就是量身定製！
「我沒有學過表演。」
季雨回答，「但是這份工作很有趣，謝謝您給我這次機會。」
上台之前，他還只是抱著要成功的念頭，想要讓他的粉絲高興和讓他哥欣慰，而真正走了一段屬於青徹的路之後，想要抓住這個機會的原因又多了一層。
他神色認真，表情肅穆。
一個劇本，就包含了一個人的人生。
他看的時候隔著一層薄薄的霧，演繹他的時候，卻感覺像隔著時空完成了某項靈魂之上的交流。
他想要踏入這份全新的職業。
和其他人震驚又混著興奮的態度完全相反，最終的決定人明導手指摩挲著下頜，視線平和落在少年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