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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雨一聽, 就知道他要嘮叨, 連忙先壓制人:「不過這是意外的, 而且邊上都有工作人員看著, 不會出事的。」
少年眼睛滴溜溜的轉,顧鈞注視著,最終敗下陣來。
他按著額角,
「饒你一次, 至少這次還知道把張平放在身邊。」
「當然了,從今以後我保證走哪把張大哥帶到哪, 哥你就放心吧。」一聽男人聲音軟化,季雨連忙打補丁。
「季雨!」
「嗯?」
男人輕笑了一聲,季雨最知道怎麼讓顧鈞鬆手, 他抿了抿嘴巴,眼中全是笑意,正要再說話,聽到外邊傳來一嘹亮的吼聲。
他抓著手機,抬頭看過去。
蔣暴龍表情猙獰且糾結的站在鐵欄杆外圍,朝他挑了挑眉。
熟悉的聲音同樣讓通話中的男人安靜下來。
「蔣至?」
季雨疑惑的側頭,「你找我——」
他抬高手,正要和蔣至說自己在和哥哥視頻,就聽到一個噩夢裡的名字。
「蔣崇。」
「你,認識他嗎。」鐵欄杆外的少年眼睛死死盯著裡邊聽到這個名字瞬間僵直的季雨,目光逐漸變得犀利,
「我說,你認識蔣崇嗎。」
本就嚴肅的聲音,配上這兩個字,還是出自蔣家人之口,哪怕還不清楚發生了什麼,季雨本能的往後退了一步,舉在手中的手機也沒來得及理會。
他唇瓣有些抖,蔣至直直盯著他,似乎一泄氣,也會面臨巨大的壓力和恐懼。
仔細看看,蔣至抓在欄杆上的五指死命用力摳著,鐵絲都陷進皮肉里,嘞出一道深深的痕跡。
他瞪著季雨,往鐵絲網上狠狠拍了一巴掌。
他也不知道為什麼這麼想知道答案。
要是季雨不知道蔣崇的身份,而他把這件事泄露出去,會有什麼下場,他也猜不到。
蔣崇是個商業場中歷練出來的成熟獵人,獵人手中的**一但盯准獵物,就絕不許其他人干擾。
他最明智的做法,就是在得知季雨和蔣崇在一起的事之後立馬切斷自己的聯繫,那個第二天就被弄進監獄待審,同時一夜間被對手捅出惡劣影響事件,在行業瞬間失去競爭力量的刊社毫無疑問的證明了這一點,
哪怕沒有露面,獵人也在暗影中,隨時監控獵物的動態。
蔣至不知道顧鈞想做什麼,他做這麼多,又為了什麼。
要是不告訴這個傻子,估計直到他「死」前都不知道自己究竟和什麼人在一起過。
「你提他幹什麼——」
少年明顯慌亂,視線盯著蔣至一個字一個字說道:「我和他沒有關係,我也沒有見過他,我不想知道關於他的任何消息,蔣至,你別——」
「季雨!我他媽我要說的事——很重要!」
蔣至低吼了一聲。
媽的,他究竟為什麼把自己扯進來?!
「你給我過來。」
他抹了把臉,抬頭低聲快速的喊道。
他狀態十分奇怪,好像身邊有什麼人盯著一樣。
尤其這件事還涉及到「蔣安」死去的最根源的那個人,季雨抿了抿唇。
他直覺蔣至不會怎麼樣。
或許,
或許還會給他一些保命秘訣。
蘑菇在本能中遲疑。
「是你的同伴嗎?我可以見見嗎,向他打聲招呼。」
安靜的空間忽然響起一道嗓音。
肉眼可見的,扒在欄杆上的蔣至瞳孔瞬間瞪大。
他抓著欄杆的五指用力顫抖起來。
而和他完全相反,早就和男人全盤托出的季雨在聽到顧鈞聲音的一瞬間,表情瞬間放鬆下來。
剛才狀況太緊張,他都忘了還和顧鈞通著視頻。
這感覺總像是把朋友介紹給家裡人一樣,他還有點莫名的拘謹,尤其蔣至其實還是他名義上的虛假弟弟。
季雨舉起電話,先和視頻中的男人示意稍等,然後去看外邊的蔣至,有點遲疑的問:「蔣至,你方便嗎?沒關係,我哥就是隨便……」
「這有什麼不可以的,你哥,按年紀說不就是我們長輩嗎?見一見也是合理的。」
蔣至咬著牙說道。
他朝那小狸貓挑了挑眉。
千算萬算,沒料到竟然他正在和顧鈞通訊。
好在這事剛才還沒說出去。
蔣至緊了緊手。
「哥,這是國高的蔣至同學……額,我之前,之前在蔣家的弟弟。」
得到蔣至的肯定答覆,季雨才把視頻露出來,先轉到自己,視頻里的少年額角還濕潤,笑得咪咪著圓眼給顧鈞介紹。
男人神色稍緩。
緊接著鏡頭一轉,同樣全身濕透的蔣至出現在鏡頭中。
在看到畫面中的男人的瞬間,蔣至就不由自主的僵直起來。
他略顯僵硬的扯了扯嘴角:「您好……」
「你好,蔣至同學。」
男人低聲念到。
他在裝。
蔣至心裡的猜測塵埃落定。
是真的。
他竟然真的是在騙季雨?
為的是什麼原因?
他扯著嘴角,裝成不認識顧鈞的模樣,說:「頭一次見到,請多指教。」
視線則瞥著那隻嘴角就沒落下去的少年。
蠢東西,
他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