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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要想終季去拿獎,前提是電視劇別半路崩盤,當前工作還是要好好乾的,他就這麼期待了一下下,轉頭就投入到了繁重的拍攝之中。
而時間很快到了第六集的放送日,千原凜人在當天下午收到了白馬寧子的回信,隨信還寄來了一個長條狀的包裹。
信他沒讀,準備留著晚上休息時看,只是借著拍攝調整的間隙打開看了看那個包裹,發現果然是一幅畫——他上次回信時問白馬寧子要的。
目前他和白馬寧子是筆友關係,那想升級成朋友當然要花點心思了,然後他思考了一陣子,就開始厚著臉皮問白馬寧子要畫,只要白馬寧子一時心軟給了,他不就有理由回送禮物了嘛,這麼互相送上兩次……不就是朋友了嘛!
成了朋友,一起吃飯很正常吧?
飯都一起吃了,一起出去遊玩也很正常吧?
約會都約了,升級成男朋友同樣很正常吧?
都男女朋友了,訂婚結婚也很正常吧?
完全順理成章,沒毛病!
只是前兩次白馬寧子在當他開玩笑,回信都是寄來的和魷魚圖差不多的小玩意兒,工筆的包子水墨的燒雞,雖然也畫得挺可愛的,但沒什麼用,而在千原凜人再三強調打算美化一下辦公室後,這次終於寄來了一個長長的立軸。
他滿懷期待的展開立軸看了看,發現白馬寧子好像並不是單純的小服務員那麼簡單,這正兒八經畫的立軸,可和魷魚包子燒雞那些隨手塗鴉是兩碼事了,構圖嚴謹,留白得當,調色艷而不俗,筆觸輕柔且細膩,繪畫技巧更是極佳,畫得錦鯉活靈活現,屬於少見的工筆重彩,甚至能看得出來,繼承了一部分浮世繪的特點,或者該說偏唐風,重神而輕形,明顯在有名師指導的基礎之上下過大功夫的。
就憑高中或是短期大學的社團活動,該練不到這地步吧?
也不好說,日本高校里的社團活動確實搞得不錯的!
千原凜人看著這張錦鯉圖一時陷入了猶疑,又看了看畫一角的私章,確實是白馬兩個字,頓時感覺白馬寧子好像和他想得不一樣,不像個單純到東京投奔親戚順便打工的普通女孩子——如果不是社團興趣的話,那一般家庭不會給孩子下這麼大力,培養這種很難拿來謀生的技能吧?
或者是家傳的?
他現在和白馬寧子當筆友,雙方基本都是在說一些生活瑣事和各地風土人情,話題還沒涉及到雙方的家庭和過去,畢竟還沒熟到那份上,結果眼下這就成了一個迷團了。
不行,得弄清楚這一點,只有充份了解敵人,才可以找到她的弱點,才能給她致命一擊,以前在這方面下的功夫還不夠啊!
計劃進展太過順利,結果大意了,這是敗北的源頭,以後要注意,但怎麼了解她的過去呢?直接問肯定是不合適的,得想個辦法騙她自己說出來……
他在那裡又開始拼命動歪腦筋,為達成目標而起壞心思,而津村晴喜湊了過來,歪頭看了看立軸,馬上贊道:「妙啊,實在是妙啊,不愧是千原老師,真是雅人,這畫是剛淘到的名家之作吧?」
他現在是千原凜人攝製小組的副導演,主要是千原凜人覺得自己沒經驗,所以讓他這個比較熟資歷又深的幫幫自己,而津村晴喜和吉崎真吾性格有點像的,不過不太抱怨,就是愛開玩笑。
千原凜人趕緊把立軸卷了起來,畢竟是工作時間嘛,轉頭笑問道:「都調整好了嗎?」
津村晴喜剛才只是習慣性的拍拍上司馬屁,他分不出畫的好壞,感覺和書店裡賣的1888円印刷品裝飾畫也沒什麼兩樣,聞言馬上恢復了工作狀態,拿著台本請示道:「這裡和這裡設計的走位好像有點不對,他們之間有張桌子的,真按這麼拍,進門的黑崎要繞一個圈子才能讓兩個人面對面,很拖,那現在是把桌子去掉還是換一下走位?」
「我看看。」千原凜人也把精神頭先放到了工作上,拿著分鏡頭台本和正在調整的場景對照起來,發現還真有點不對——繪製分鏡頭台本純屬憑空想像,真到了拍攝的時候,總有點這樣那樣的小毛病,這就需要執行導演臨場調整了。
桌子是不能去掉的,過會兒要用猛烈的拍桌子增加緊張的氣氛,那就只能讓原本在屋子裡的那位挪個地方了,但挪到哪裡去好了呢?他挪完了,燈光也得挪一挪了……
他伸手叫過了燈光師和導演助理,幾個人開始對著場景和台本討論起來。
……
拍攝一直按計劃持續進行,千原凜人都顧不上細想白馬寧子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家庭出身,忙碌不休,而在緊張工作中時間過得特別快,轉眼就到了下午四點多,美千子來了。
千原凜人以為她是日常來探班的,也沒在意,只是擺了擺手示意她不用這麼多禮,不必隔個兩三天就要來見見便宜師父,自己去上網就好,而美千子這次卻沒走,繞了個圈離攝像機遠遠的站在那裡,欲言又止。
千原凜人又忙了五分鐘拍完了一個鏡頭,注意到了,奇怪問道:「是有什麼事嗎?」
美千子神情黯淡道:「媽媽讓我給師父您送首映式的票。」
她很鬱悶,她媽媽給村上伊織送票,但被村上伊織推掉了,就是因為最近劇組裡很忙,同時《人間觀察》那邊也要照料,真的抽不出時間,於是她媽媽也不敢再問千原凜人了,直接強迫她來邀請——她替千原凜人推了兩次了,但她媽媽真的怒了,命令她一定要把千原凜人弄了去,不然課業加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