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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半澤直樹》等職場劇中都有過類型劇情,和高校中的冷暴力差不多,明譏暗諷,各種折辱,通過打壓寧子取得心理快感,順便也是再給他這個當「准老公」的一點顏色看看,起碼也要讓他在家裡威信大失,要是能煽動的後院起火,那就更妙了……
千原凜人心中明白是怎麼一回事,自然會憤怒,感覺大橋瑛士行事太過分了!
他和大橋瑛士之間是有矛盾,落了大橋瑛士的面子,那大橋瑛士為了維護權威必須修理他,他能理解,就是正常的職場鬥爭,為了各自的利益,大家各施手段,分個勝負,沒什麼大不了的,稱不上什麼深仇大恨。
但,這派老婆修理我女朋友,真的只能說混蛋了,就是混黑道的還講究個禍不及家人呢!
哪怕這事不是大橋瑛士指使的,是他老婆在自作主張,他也脫不了干係,這帳也得記到他頭上!
千原凜人心中憤怒,感覺日後的報復必須升級,他找寧子可不是想讓寧子受委屈的,這個真忍不了,過於挑戰他的男性尊嚴——這和把他關進地下室可不是一個性質了,這是絕對的私人恩怨!
他直接向美千子問道:「你寧子姐姐呢?」
美千子向臥室方向一指:「白馬夫人在幫她打扮呢……」
她話音未落,寧子已經從裡面出來了,微笑道:「千原君,我在這裡。」
千原凜人馬上轉頭望去,瞬間就挪不開眼了。
老話說的好,佛要金裝,人要衣裝;老話還說了,女人三分靠眉眼,七分靠打扮。這些話以前千原凜人沒怎麼在意過,現在相信所言非虛了——寧子像是突然變了一個人!
自家這女友,平日裡素麵朝天,穿著鬆散的家居服,哪怕舉止優雅,但配上她那一雙像沒睡醒的眯眯眼,整個人還是透著一股子慵懶氣息,很有貓咪的感覺,給人覺得特別適合蜷在沙發上打瞌睡。
但現在突然變了,換了一件橙花白底的雅質和服,配了白狐毛領,花紋淡雅光澤明亮的羽織披肩,腳上套著白色的足袋,髮型改了側分的齊劉海,耳側是玉片綴成,難辯真假,活靈活現的白花小串,整體顯得正式又不失優雅,特別是化了素顏妝後,五官陰影深了一點,五官立體了一些,睫毛長了,眼睛也大了不少,眼波流轉之間,真的一派豪門貴女風範。
千原凜人都有些不敢認了,一時看得賞心悅目,哪怕他不是特別在乎女朋友的顏值,但誰也不會嫌棄女朋友更漂亮——難得,認識這麼久了,第一次看你眼睛這麼大,這是怎麼辦到的?
莫非用火柴棍撐著你的眼皮,但看不出來有東西撐著啊!
寧子借著他愣神的工夫已經小碎步走到了他身邊,溫婉笑道:「好看嗎?不會給你丟臉吧?」
千原凜人回過神來,輕輕握住她的手,笑道:「好看,但不必如此,不去就行了。」
何必要去應付那些人,就算寧子夠機靈,有把握不會受辱,那些婆娘也不值得花時間,只要再等等,自己自然會解決了她們!
寧子微微搖頭,反握了他的手,更加溫婉道:「不去的話,她們會在背後笑話你的,那可不行。」
千原凜人愣了,倒不是感動了,他和寧子就不是會在乎別人議論的人,主要是寧子在他手心裡寫字:我媽媽非要我去,應付她一下好了。
他啞然失笑:「原來如此,但真的不必如此的。」
「千原君,這是女人的事,交給女人來處理吧!」美津枝也出來了,她同樣換了一身黑色的和服,頭髮更是梳的一絲不苟,身後還跟著一大串人,冷聲道:「不用擔心什麼,想拿白馬家的女兒立威,她們還沒那個本事。」
她社會經驗同樣豐富,一看那邀請函就知道沒好事,外加本身就相當強勢,輕易不會忍氣吞聲,都沒顧得上修理懶惰的女兒,馬上就一個電話打回京都,當天下午就運來了二十多口大箱子,外帶還叫來了十幾個幫手。
先把女兒打扮好,要貴氣逼人,這個沒有任何難度,白馬家平日裡不顯山不露水,但傳承的足夠久,說追溯到平安時代,那是有些虛了,但上溯到桃山時代毫無問題——庫房裡有的是好東西,寧子耳側那束以假亂真的玉質素花就是天皇落魄時抵給他們家當房租的,另一串落在了當時將軍的側室手中,現在不知所蹤。
寧子身上的和服也不簡單,京都名家全手工製作,暈染工藝是室町時代傳來的梅染技法,花錢都不好買,多半還是白馬家這種積年在京都的土著憑世代交情才能訂得到。
此外像是保護動物級別的毛皮(保護法出台前就積累下的,合法持有),大師級別工匠所制的象牙骨扇,一輩子只做錦囊的匠人織的腰束袋,歷史知名人物用過的玉簪子,高僧大德圓寂前使用的念珠,要什麼有什麼,唯一擔心就是東京土包子不識貨——白馬家真說現金流,那是不值一提,但庫房足夠大,有些平常的器物,放上兩百年再翻出來,那就是古董。
再次,她深知女人們之間花招,別的不說,女兒一去必然會被孤立,說不定還要被支使著端茶倒水,而女兒年紀輕又不好發火,難免就受了委屈,但這也好辦——她給女兒準備了一隊八個侍女,到時左手邊站兩個,右手邊站兩個,剩下的四個沒地方站,就在後面站成一排瞪眼睛,保證女兒絕不會落了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