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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場的理事們也很配合,個個臉帶笑意,無論派系如何,都對他非常熱情,畢竟他也不是以前那個小小的專務了,但看他的目光都多多少少有些奇特,不少人和他客套時還提到了關西的一些老牌家族,藉此拉近拉近關係——千原凜人異軍突起,幾乎沒有任何徵兆就成為了關東聯合第二大股東,大家對他背後的勢力都很好奇,目前普遍認為千原凜人是個走了大運的孔雀男,找了個妻子是大家閨秀,因此成了關西某些家族的代言人。
這應該就是真相了,總不能17.5%的股份都是他個人的吧,他一個破產家庭出身的傢伙不可能獨自拿出這麼多錢的,其身後必然另有勢力。
千原凜人也不在乎有沒有這種誤解,反而藉機也套套交情。
挺好用的,像是西關西電視台這類代表大多也做過功課,知道白馬家,也對白馬私募基金略微有些了解,深知現在關西不少老牌家族正在抱團,因此對千原凜人格外客氣,建立私交的態度很真誠——那些老牌家族平時不顯眼,但往往都是些百年不倒的貨色,人脈網極廣,要是真集體發聲,全國不好說,但在關西影響力還是很大的,千原凜人背後要真是那幫傢伙,像關西電視台等關西土著,自然要多給千原凜人幾分面子,甚至在某種意義上要把他當成自己人來支持。
當然,也有人覺得他借女人上位,只是個運氣夠好很有才華的小白臉,心裡多多少少有些輕視之意,只是能待在這裡的人都不會表露在臉上,說一套想一套做一套是必備修養,氣氛總體還是很融洽。
眾人也不就座,就站在橢圓形的會議桌旁說說笑笑,直到大橋瑛士到來才告一段落——大橋瑛士目前還是理事長,驢死不倒架,最後一個到場,只是已經沒有多少人在意他了,只有少少幾個人看在面子情上問候了一下,更多的人直接無視。
千原凜人也沒理他,自顧自在遠端挑了個座子坐下了。這會議室就沒有四十歲以下的,老頭倒有一大堆,他這二十多歲的傢伙實在年輕,而且還是初來乍到的新人,沒打算現在計較排名,還是以低調為主。
大橋瑛士也知道這次理事會就是他的末日了,已經完全放棄了掙扎,坐在長桌最上端神情倨傲,眼神很冷,廢話沒多說,直接就做開場白——日經報業集團要拿他平息電視台的怨氣,不但不把他體面的調走,甚至不准他主動辭職,他連作為失敗者返回日經報業集團都不行。
大橋瑛士也沒辦法,雖然回去也沒什麼好位子,估計也要坐冷板凳,但總比失業了強。
這些理事們都心知肚明,各派系早就達成了一致,換台長不可能更改,甚至都懶得組織一次臨時理事會罷免他,一直拖到了定期會議開始(也是為了等千原凜人交割完資金,這次會議銀行還要借錢),而且絲毫沒有劍拔弩張的氣氛,所有人的表情都很淡然,真就是例行公事。
就這樣,總是有人要為了集體犧牲的,之前是關東聯合被吸血,現在該輪到大橋瑛士為平息所有人的怨氣有所付出了。
大橋瑛士作為理事長開了個頭,志賀步馬上就當仁不讓的接過了說話的權力,正式歡迎千原凜人加入理事會,並盛讚了安心文化推廣基金在危難關頭伸出援手的行為,表示有了安心文化推廣基金的加入,關東聯合一定能走向輝煌。
隨後,志賀步又很熱情的請千原凜人說幾句,而千原凜人表示自己將不負關東聯合理事之名,珍愛名譽,勤勉自主,追求卓越,為關東聯合發展而努力,盡畢生之力打造百年基業。
等場面話說完了,在一片捧場的掌聲中,他也沒再多客氣,直接表示作為新加入關東聯合的企業代表,為了關東聯合進一步做大做強,為了自家的資金安全,希望關東聯合理事會議確定正式的台長,畢竟之前臨時台長的表現實在令關東聯合蒙羞。
這都是事先約定好的,由他出面提議罷免大橋瑛士這個臨時台長,即是日經報業集團送他的上任禮物,又可以安撫人心關東聯合普通工作人員的人心——千原老師拔亂反正,趕走了胡作非為的小人,大家以後就可以安心工作了,以前的事就算了吧!
千原凜人說得很淡然,大橋瑛士得勢的時候,他也許會和他大聲吵吵,但現在嘛,他對打落水狗沒什麼興趣,提議完了就微笑著不再作聲,而還沒等志賀步表態支持,銀行派的代表搶先了——第一銀行等著分錢呢,換了新台長後,新議題就是關東聯合把千原凜人投入的錢借給第一銀行用兩年,很急。
曰本的銀行果然都不是東西,除了錢什麼都不認。
很快提議得到了足夠多的支持,迅速進入了表決階段,千原凜人冷眼旁觀著,發現在場的人開始一個一個發言表示贊同,就連報社派的代表都不例外,僅酒井柊貴這老頭一個人搖頭表示反對——報社派好像也不是鐵板一塊,也許可以有利用的地方。
這些就發生在大橋瑛士眼皮底下,真是赤裸裸的羞辱了,但他無法說什麼也無力說什麼,只是陰著張臉望著千原凜人,而千原凜人毫不避讓的和他對視。
之前大橋瑛士得勢時他就不怕他,現在更不可能怕。
最後,大橋瑛士首先垂下了目光,一時有些恍神。
他不後悔是不可能的,當初只以為千原凜人是個小幹部,怎麼磋磨都可以,真是萬萬沒想到事情發展成了今天這樣子,自己竟然被一直忠心追隨的會長當成禮物送給他進行羞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