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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位理事的夫人也來捧場了嗎?但怎麼看起來這麼年輕?
寧子微微一笑,很有禮貌的低頭道:「是來參加後援會的,初次見面,我是千原凜人的未婚妻白馬寧子,以後請多多關照。」
隨著她的話,她身後一位侍女還向前一步出示了邀請函,驗明正身,如假包換。
喜代美目光瞬間就落到了寧子身上,沒想到說曹操曹操就到了,頗有些驚訝,而寧子抬起頭來注意到她驚訝的目光,又沖她禮貌的笑了笑——她根本沒把喜代美放在心上,沒弄什麼知己知彼,這會兒都不認識她,就像喜代美根本沒在乎過她長什麼樣一樣。
那幫太太們也面面相覷,一時難以置信,竟然連問話的那位都忘了還禮——人家不但敢來,而且……剛才誰說人家是鄉下丫頭來著?這怎麼看都是名門貴女啊!
過道上一時沒人說話,氣氛有些僵硬,而寧子不在意,還是溫婉的笑著,但她背後的七個侍女齊齊抬頭,和拿著邀請函的那位一樣,面無表情的注視著喜代美這一坨中年婦人,默默施著加壓力,很像是在譴責她們不知禮儀。
之前問話的那位第一個反應過來了,看了看臉色有些困惑不解的台長夫人,硬著頭皮回禮接過了邀請函,遲疑了一下介紹道:「這位就是後援會的會長,大橋夫人。」
寧子沒想到還沒進門就見到了正主,微微歪頭打量了大橋喜代美一下,微笑著打了個招呼:「你好,初次見面,以後請多指教。」
介紹的那位太太咽了口口水,覺得不太妙,寧子沒說敬語,甚至連陌生人之間客套的平寧語都沒用,這是根本沒把大橋喜代美這個台長夫人放在眼裡。
她也不敢多說什麼了,趕緊後退一步,也不讓寧子簽到了,自己拿過簽到本開始做記錄,免得在中間被流彈誤傷,而喜代美這會兒反應過來了,聽著寧子的話心裡不痛快,有心訓斥幾句,但寧子臉上又帶笑,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直接訓斥她似乎顯得自己太小氣。
寧子也沒再說什麼,溫婉笑著,目光在大橋喜代美臉上流轉了一下,落到了她身上的洋服上,頓時讓喜代美有些不自在起來——她穿的是洋服,雖然在正式場合中,洋服也是正裝,但要求的是套裝,她今天穿得太過隨意了一些,面對規規整整的寧子,就顯得有些太沒禮貌。
太太會可是個吃意面都要注意在叉子上卷幾圈的地方,服飾隨意直接就會落入下風。
而且,她真有些拿不準寧子的身份了,跟她想像中完全不一樣,以前她覺得千原凜人那種草根的訂婚對象,頂多也就是個女主播、小模特或是女演員,畢竟破產家庭出身,就算有點小名氣,也不該被名門看在眼裡。
她不想直接訓斥寧子,等著狗腿子們出面,但剛剛還義憤填膺的狗腿子們竟然都一臉訕笑的站在她身後,沒一個肯吭聲的——要是個小演員之類的人物,自然要怒喝一聲「你的禮貌到哪裡去了,為什麼不對會長說敬語」,但現在看起來對方出場就帶著八個侍女,怎麼看也不像好欺負的樣兒,還是別搶著出頭比較好。
萬一給老公惹出了事,那就算巴結上台長夫人也不怎麼划算。
這裡畢竟不是高校了,沒那麼多傻頭傻腦的人,大橋喜代美略一等,發現竟然沒人主持「正義」,心中更是不喜,自恃身份沖寧子冷冷一點頭,直接轉身往會場行去。寧子更無所謂了,微笑著跟在她後面,木屐踩在地板上「噠噠」響,透著一股子輕快氣息。
很快,她跟著大橋喜代美就進了會場,而她一進門,頓時就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看到她不但氣質過人,服飾精美,帶著大批隨從,還是和台長夫人一起進門,不由自主就起身歡迎(多半是歡迎喜代美),很好奇她是何方神聖。
喜代美步子心中更是不喜,微微一頓,用目光嚴厲示意了某位太太,那位只好硬著頭皮一伸手,對寧子強笑道:「白馬小姐,你坐那裡就可以了,前面是……咳……」
論職務,寧子的未婚夫最低;論年紀,寧子也是全場最小的,自然要坐門口。按套路,過會兒喝茶聊天時,還要讓她去端茶倒水,中間台長夫人譏笑她兩句,別人捧著場也說她幾句,反正就是好好折騰她一下,讓她尷尬又難受,丟丟面子,要能委屈到眼淚流到肚子裡就更妙了,但現在嘛……
能不能按套路來就不好說了,這明顯也不是個善茬,底氣相當足。
她真的拿不準寧子是什麼身份,這可是等級森嚴的曰本,被迫指示寧子坐在門口也是心中不安,嘴上說著話,眼神中有些懇求之意——她老公只是運營部的副部長,其實就是個高級白領,對一個帶著八個侍女的名門貴女,實在是心虛。
寧子仔細看了看她,溫婉一笑:「好的,我坐這裡就好。」
她對坐哪裡不在意,她只要來,就代表著某種態度,最起碼錶明千原凜人可沒怕了大橋瑛士,完全沒有生氣遷怒的意思,笑著就坐下了,還和同桌的幾位太太頜首致意,而她的八個侍女則往離她最近的牆邊一站,低頭垂目,隨時等待召喚。
喜代美看了她一眼,繼續往前走,要收拾她也不能是現在,很快便上台開始講場面話。
花的關東聯合的經費,總得編一個正當合理的理由,不能一上來就吃喝玩樂,不過就是意思意思,喜代美還在困惑寧子和她想的完全不一樣,也沒心思多說什麼,很快就草草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