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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中感嘆了一下時光如梭,然後關心地問道:「昨天你媽媽回去為難你了嗎?」
美千子在旁邊的書桌後面坐下了,搖了搖頭:「沒有,她回去喝了好多酒,然後又抱著我哭了一場,問我為什麼不體諒她,還說她從沒想害我……」
「別的呢?」
「別的……」美千子歪頭想了想,說道:「我早上吃的煎蛋,蛋黃還在,而且中午在學校和同學一起吃的配餐,這次媽媽沒跑來干涉,說這不能吃那不能吃。」
千原凜人微微點頭,沒再找美千子麻煩就好,這說明威脅管用,南部良子起碼目前是老實了!
千原凜人隨口道:「不錯,她再有什麼事你及時告訴我。」
「是,師父!」美千子應了一聲,打開書包準備寫作業,現在她借千原凜人的力造反成功了,反而不能跑到這裡就開始玩耍,需要先把功課做完再說——她現在已經沒有學習不好也可以接受的理由了,千原凜人幫了她,她也要對得起千原凜人這師父,不希望師父對她失望。
當然,她現在下午放了學可以不過來,但她媽媽現在「失業」在家,她覺得還是來這裡混到晚上再回去比較好——她三點半就放學了,時間還長著呢!
她埋頭寫了起來,不時皺眉思考一會兒,千原凜人也不管她,還在那裡寫他的劇本草綱,就是定個基調,寫寫關鍵場景、經典台詞,其餘的回頭讓白木桂馬等分集編劇幫他補充,這是製作局體系內的正常流程。
時間很快過了一個多小時,兩個人都沒說話。美千子很快就把功課寫完了,收抬好了書包,望了一眼電腦猶豫了一下,沒開口要求,她準備等把學習追上了,取得了一個不錯的成績後,再開始每天玩一會兒,不然玩起來也不安心。
她在那裡坐了片刻,又掏出了以前的課本,準備自我補習一下,以前她基礎挺差的,但小學內容嘛,趕一趕還是能趕上,但寫完作業終歸是有點累了,晃著脖子揉了揉,發現千原凜人摸了一下茶杯又放下了,估計是想喝水發現沒有又懶得起來。
她連忙起身去給他倒茶,順便看了一眼他寫的東西,好奇問道:「師父,這是準備讓我出演的劇本嗎?」
「沒錯。」千原凜人停筆接過了熱茶,略作休息,笑道:「要不要先看一眼?就是有點簡略……」
「沒關係,肯定很好。」美千子連忙接過了寫好的幾頁,發現果然很簡略,過場之類的片段只有短短一句話,還需要有人再補充,但有的地方寫得很細,看出大概情節沒問題。
她就站在千原凜人身邊看了起來,這部劇開場女主角就出來了,是個和她差不多大的小女孩,而且開局就挺吸引人的……
班裡一位同學的補習費被偷了,班內正在追查小偷是誰,幾乎所有人都認定是相澤玲偷的,在孩子們眼中理由很簡單,相澤玲家裡特別窮,而偷竊這種事只有窮人才會做。
相澤鈴拼命分辯自己沒有偷過任何東西,但同學們並不相信她,直接召開「庭審」要審判她,不過相澤鈴很堅強,委屈的哭了仍然堅持自己是清白的,最後沒辦法了,直接說道:「我可以脫光衣服來自證清白!」
全班同學一時都愣了,開始有些相信她真沒偷了,而監督教師片島本來就相信不是她乾的,更不可能讓班內發生脫衣搜查這種極端侮辱人的事——日本學校鼓勵學生自治,監督教師只會旁聽加引導,但學生們畢竟還小,行事過分了那肯定不行!
他連忙起身阻止,但不小心摔倒了,直接撕開了褲襠,頓時出了大醜,於是「庭審」只能被迫結束,片島也藉機將相澤鈴帶走,感覺不能再這麼下去了,侮辱冤枉一個好孩子這絕對不允許。
在職員會客室里,相澤鈴幫老師縫好了褲子,片島躲在窗簾後面穿著,同時建議道:「相澤,就當老師已經搜過身了,我相信你。」
相澤鈴搖頭不肯,堅持要證明自己的清白,並且主動開始脫衣服,而片島更加相信自己沒判斷錯了,也不敢繼續留在這裡,連忙趕往教室幫相澤鈴做證明,而此時,獨處的相澤鈴卻從身上拿出了裝有補習費的信封,臉上堅強的神情慢慢消失了——片島在她眼中太嫩了,嫩到了她一個小學生都覺得可笑的地步。
錢確實是她偷的。
放了學,回到了家中,繼父悟志正因為沒錢交房租正和房東扯皮,相澤玲視而不見,非常冷漠的穿過兩人,坐下逕自啃著中午午餐省下來的麵包——她的繼父是個遊手好閒的混蛋,賭馬、酗酒不說,根本就從不工作,唯一的特長就是伸手要錢,問老婆要錢,問繼女要錢,哪怕相澤玲的母親積勞成疾住院了他還是死性不改,連治療費也拿不出。
相澤玲非常討厭這個人,在繼父問她要錢時,甚至直接說道:「家長?我的家長只有媽媽,你只不過是個垃圾!」
美千子越看越心驚,沒想到自己會出演這樣一個角色,而下面的劇情更是表現出了相澤玲痴迷金錢的一面——她甚至會去養老院偷盜。
在失手被抓後,先是以幫忙整理皮包為藉口狡辯,但因為被抓了現行,警察並不相信她,而這時川島得到通知趕來了,相澤玲馬上向他大聲哭訴:「老師,這位警察先生要脫我褲子……」
於是,她又狡猾的躲過了一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