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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月29日,他的第二條船也回航了,又是月入百萬。而第一條船,已經重新起航五天、即將再次抵達粵州。
他估算著,要是這門生意能長久做下去、而且單位利潤不下降的話,他幾乎是每條船每個月都能給他賺150萬!兩條船就是月入300多萬人民幣!相當於120萬令吉!
他的全部家產,也就1500萬令吉,也就是說,這樣的生意如果滿負荷跑一年,他的身家就能直接翻倍了!
他之前可是花了十幾年,才攢下如今的家業的!
現在,有一個一年就DOUBLE的機會,他怎麼能不惋惜、不興奮、不瘋狂。
「太可惜了!華夏石油馬上就要漲回來了!這麼好的生意,才薅了三四百萬人民幣的羊毛,就要結束了麼?不行!我不甘心!我一定要最後干一票大的!」
可是,怎麼幹一票大的呢?
4月底的一天,在蘭方主島,陳明誠的別墅里,他喝著悶酒,召集手下心腹們,想一起想想辦法。
已經充分贏得他信任的顧鯤,擺出一副討好大佬的姿態,主動「獻策」,試圖讓陳明誠寬心:
「老闆,我覺得,你也不用太過擔憂。就算華夏石油漲價了,生意機會還是有的嘛。人家又不是只漲一毛兩毛、把差價抹平。
人家是直接要漲四毛錢,漲完之後,可就反過來比汶萊柴油貴兩毛多了。你不是殼牌的出口商麼,到時候你把汶萊油往華夏出口,一樣能賺到差價。只是希望……到時候別忘了小弟,我這個人還是有利用價值的。」
「就憑你?將來你還有什麼利用價值?」陳明誠看著顧鯤「討好」的嘴臉,內心一陣鄙夷,暗忖:等老子不需要從華夏進貨了,第一個就甩開你這個坐享其成的!這個月老子賺300萬,白白被你個吃白食的分走40萬!還好意思繼續賴著?
在陳明誠看來,顧鯤的利用價值已經沒有了。
因為顧鯤進貨時需要認識的華石油相關管理層、海關的人……他也已經全部認識了。
然而,當他把注意力挪回細細品味顧鯤的話時,卻豁然發現了一個新的機遇。
「華夏石油漲價之前,我們做的是從華夏賣油到外國的生意……華夏石油漲價之後,顧鯤建議我做賣石油到華夏去的生意……
那我還費這個事兒幹嗎?我現在應該直接在華夏當地狠狠進貨一批柴油汽油,也不起運,就直接找個粵州的油庫原地囤在那裡!然後等漲價了,我再倒賣出去,不是直接就是雙倍利潤麼!
而且,這種生意還不用運輸,不用考慮運能規模,只要我有足夠的進貨本錢,想進多少就進多少!錢不夠,我還能加槓桿!」
陳明誠瞬間想到了一條,把他的全部財產,在一夜之間增殖30%的商業策略!
不,這麼說還不準確,應該說,是把他能槓桿到的總資金,一夜增殖30%!
如果他把自己的財富,全部抵押給滙豐銀行,然後雙倍,甚至更多倍地進貨……
畫面太美了,陳明誠已經雙目血紅,不敢再想下去。
第45章 風緊扯呼?已經晚了
五月一日,勞動節,也是一個星期天。
身在蘭方的陳明誠,焦急地等待著前方的消息。
他是前天受到顧鯤的啟發後,想到可以布局「囤積居奇、等待官方漲價後再拋售」的柴油生意。
然後第二天一早,他就讓自己的手下火速加急、做各項準備工作。
從融資、抵押,到尋找物流倉儲、確保進貨環節。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他計劃中的幾個重要節點,今天就能得到准信回音了。
蘭方的經度和海藍、越南相似,所以時間上也就比華夏時間晚一個時區,雙方的作息時間基本上是差不多的。
上午九點多,陳明誠先收到了第一個好消息。
他的心腹女助理拿著一份剛打出來的傳真件,向他報喜:「老闆,滙豐銀行汶萊分公司的查爾斯經理,同意了您的抵押融資申請,他說他會儘快辦完抵押/質押手續和放款。
我按照您的吩咐,額外給了他私人30萬令吉的好處……他才答應先放款,再等你的船返航後辦理質押。」
陳明誠為了囤油倒賣,需要的資金量當然是越多越好。但別看他號稱資產1500萬令吉,可大部分是固定資產,沒法快速變成現金流。
而船舶這種東西,走「抵押」程序的話,能貸到的錢並不多,要打很大的折扣——因為銀行給車船辦理的「抵押」,是並不扣留實物的,只是抵押一下產權登記的權證,而船還是留在業主手上,可以繼續經營的。
如果是車子的話,那業沒什麼,因為車子很難跑出國,跑路滅失的風險就比較低。
而遠洋船舶,是可以一伸腿就去全世界任何地方的,萬一跑到一個當地法律很複雜、犯了事兒扣船不還的國家,那銀行哭都沒地方哭去。
因此,公事公辦的話,陳明誠那兩條單價三四百萬令吉的油船,走抵押手續只能弄到一百萬令左右的錢。
陳明誠當然不能忍受這種賤押,所以他選擇了另一種手續——質押。
船舶質押跟抵押的最大區別,就是船是要扣在銀行指定的港口的。因為實物被銀行控制了,不怕你跑路,這種手續能夠得到的貸款,可以達到不扣船模式的兩三倍之多。
然而,陳明誠的船還在海上呢,要再過一星期左右才能回到蘭方,而他要錢要得特別急,絕對等不到一個星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