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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鯤:「這些是不值錢,不過是馬來、菲律賓和印尼、巴布亞同行非要送來的賀禮,不收不行,為了國家間禮數,年夜飯擺一擺而已,不喜歡就別吃,千萬別勉強——
這不是去年我牽頭了東南亞國際漁業合作,整頓奴隸制問題,現在在東協的漁業合作組織里,我們蘭方的國際地位上升很快。他們要定義的新品類,都貢品一些到這兒來試吃。」
薩武洋微微咋舌:「了不起,沒想到我們蘭方這么小的國家,也有在國際合作事務上大放異彩的一天。」
「見笑了,這有什麼,舅舅喜歡,到時候也送一份到府上。」顧鯤隨了朱悠然的稱呼,倒也不覺得輩分吃虧。
薩武洋這人就是有點花天酒地,但做生意還是不含糊的,立場也不含糊,未來顧鯤跟朱悠然正式結婚,生意太大,航運外貿業這些管不過來,可以都丟給薩武洋的家人去料理,總比顧鯤手下那些最早的馬仔專業一些。
薩武洋先謝了顧鯤,然後隨口調侃:「那我就謝過了,不過大過年的,就我收禮不太好,不知今年給殿下和王妃準備了些什麼禮物呢。」
過年的禮尚往來,肯定要人人有份,這不是為了錢,只是一個氛圍。
「都一家人了,他可能沒想到追背吧。」朱悠然怕未婚夫窘迫,先說了句鋪墊的話。
卻引來父母和舅舅的輕聲嘲笑:「你這就胳膊肘往外拐了?這種小事,還用怕他難堪?他就算什麼都沒準備,臨時隨口說一個都很輕鬆,又不是拿不出來。」
朱悠然不好意思地低頭對了一下衣帶,湊到顧鯤耳邊低聲說:「好像反而給你丟人了。」
「這有什麼。」顧鯤寵溺地摸了摸妹子的頭髮,然後臨時想了想,前後猶豫不過兩秒鐘,然後就轉向朱猷棟和王妃。
「我這兒也想到了一份禮物,正好可以孝敬二老——前陣子,我在歐洲轉了一圈,買了好幾個奢侈品牌的控股權,也跟一些競爭對手博弈了一番。期間了解了不少他們的生活方式和養望之法。
比如跟我爭奪古馳的開雲集團老闆弗朗索瓦·皮諾,他年前剛拿下了威尼斯文藝復興時代的執政官行宮、葛拉西宮的99年租用權,改造成他私人藝術藏品的博物館。還請了法國前文化部長讓·雅克·阿拉貢先生去擔任館長。
這個事跡給了我頗大的啟發,你看我們漢人也不是沒有這樣的傳統,北國的大陸,他們也把前朝宮殿改造成了博物院嘛。我們蘭方這幾年旅遊業和文化產業發展那麼快,有些短板還沒補上,雖然我弄了兩家博物館,但都是航海史相關的。這邊的昭明宮已經三百多年了,雖然屢經修繕、改造,畢竟設施不夠現代,強行改造也傷害古蹟。
趁這機會我想懇請將昭明宮捐出,也改造成藝術博物院,未來就向各國遊客展覽大明衣冠,而且必然可以受到國民愛戴。我再另行出資、擇址另修新宮供王室起居。保證依照禮法、兼顧實用,還能保護古物,豈不三全其美。而且要是王宮都服從了全國的舊城改造、市容整頓,民間的阻力也會小很多。」
朱猷棟聽了,眼神微微一亮:「這個辦法倒是不錯,能夠與民同甘共苦,還能保護好祖宗遺物。不過既然要辦,就要一視同仁——到時候讓市政部門出個通告,評選一下市內有保護價值的古建築。符合條件的,一律按照名人故居、文化遺產的規格翻新保護,免於拆遷,國家還另行分配房子安置。」
這番話其實完全是空頭支票,就蘭方這破地方,除了王宮以外,真找不出有什麼有文化遺產價值的古建築了。哪怕把歷史都翻遍了,最多挖出三兩個放到內地同期最多中個進士甚至只是舉人的半吊子古代文人(相當於和清朝同期)。
所以,除了留幾座有點兒古典故事可講的四合院,其他都不可能享受到這個待遇,卻能為全國改造的推行造勢。
豈不美哉。
一家人其樂融融地享受了年夜飯,體會著蘭方國際地位的與日俱增、民間建設的日新月異,心中都頗有感觸。
臨近午夜,王宮的御花園裡排了一列迫擊炮形狀的小鋼炮禮炮,宮廷內務官員提前為除夕典禮採買了一千發煙花彈,就在王宮裡朝天發射,周遭十公里內的平民也能一起欣賞,算是與民同樂了。
宮外的無數平民,似乎都預感到了今年國內有很多大刀闊斧的建設會被推行吧。
……
新年的日子,溫馨而平淡,每天吃喝玩樂,就是這麼枯燥。
說是要準備大婚,其實都有手下人操辦,顧鯤和朱悠然每天就遊山玩水、進一步增進了解增進感情好了。
轉眼2月7號,就過了元宵節,五天後又過是朱悠然18周歲的生日。顧鯤陪了朱悠然一天,跟她一起親手做了個好幾層的蛋糕。純粹是做著玩的,手法就像跟陶藝師學陶藝差不多,奶油、芝士跟陶土泥巴一樣抹得到處都是。
兩天後,就是2月14日的情人節,也是預定結婚的日子了。
這一天,蘭方全國的國籍公民都放假了,連帶著來蘭方的旅遊團也提前踩剎車少了很多,免得待客不周。國內與蘭方這邊合作的旅行社,都把團或推遲、或提前,錯開2月14這天,簽證方面也卡緊了。
實在阻擋不了的自由行貴客,或者是來觀禮的,放進來就放進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