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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瀏覽到「待處理報廢品」一欄里,看到了一條已經20多年船齡、退役了好幾年的那啥母艦。
「嗯?這不是基輔級那艘『哈爾科夫號』麼。是了,這一級在前USSR時代造了四條,四大艦隊每個分到一條。
基輔反而去了波羅的,新羅克西斯去了北方,巴庫去了符拉迪沃斯托克的太平洋艦隊,哈爾科夫留在了黑海,所以現在是劃歸黑克蘭的。
92年USSR剛解體後,黑克蘭就以養不起為由,將這條服役了18年的舊船退役報廢了……」
(註:「哈爾科夫號」這個名字是瞎編的,地球上沒有這條船,請勿代入)
顧鯤回憶了一下前世的見聞,依稀想起來,這條船按照原本的歷史,這條船92年退役後,風吹日曬了幾年,一直在找買家當廢鋼拆解。後來在95年的時候,被南棒國的大宇造船買走了,好像也就四五百萬美元,按廢鋼價格賣的。
畢竟這是一坨三萬噸重的廢鋼。
不過,歷史上南棒大宇造船買走之後,好像也沒能按計劃正常拆解,最後好像還是成了博物館、主題公園一類的遊樂場所。
一想到這兒,顧鯤不由認真揣摩起可行性來:
「我的閒錢剛好也夠……買下來的話應該沒問題。歷史上男幫人能蓋博物館,我也蓋個海事博物館好了,就把撈沉船撈來的那些賣起來不值錢、但是有考古和展覽價值的破玩意兒,丟裡面展出……
不過,現在最大的問題是,買破航母開博物館,短時間內不來錢。我現在資產也還不算多,也就千萬美金級別,動輒把四五百萬資金壓在這麼一個周轉慢的項目上,是否不妥呢?」
從資本周轉角度來說,肯定是不妥的。
顧鯤猶豫了一會兒,直到他想明白一個道理。
有些東西,96年大洋國與東方交惡之前動手買,所受到的監管。要比96年關係惡化之後,輕得多。要是熬到了96年,說不定連奧斯曼家的博斯普魯斯海峽都不一定過得去。
大不了,手上捏個一兩年,就當是等升值了。
開個博物館,長線投資。
第90章 小鬼難纏
作為一個前世就在海上討生活的人,他對這方面的動向太敏感了。
之所以要加個「重新」,是因為冷戰的時候就敵視過,冷戰結束後鬆懈了幾年。
只不過從95年11月到96年4月,大家打打嘴仗,算是鋪墊鋪墊。
南棒的大宇造船,能在95年底火中取栗成功,一方面是因為人家敏感,卡了嗅覺靈敏的時間點,另一方面則是因為南棒一貫是大洋國的小弟馬仔,所以南棒公司受到的監視不多。
可見這種生意,看清天下大勢和時機,比本身的實力和交情,要重要得多。
一個交情背景很鐵桿的人,晚一年花了大價錢做成的事兒。換個藉藉無名的愣頭青,只要早上一年,只花微小的代價一樣有可能做成。
對於顧鯤來說,他估計自己最大的困難,不是下定決心買船,而是怎麼樣讓人相信他真心是為了搞旅遊業而買船。
他可以捨得暫時不賺錢,以待天時。但他不能讓別人這麼「以為」他。
在別人眼裡,他必須是演得像一個想要賺快錢的。
……
第二天一早,起來的切里雪夫經理,聽到了顧鯤的意向,頓時就驚得說不出話來:
「親愛的顧!你說的是真的麼?你就因為手頭還有四五百萬美元,想要在我們黑克蘭投資花掉,就隨便找項目?我們赫爾松船廠還有很多產品滿足您的需求的,您何必去找尼古拉耶夫的人呢!」
切里雪夫已經跟顧鯤做生意嘗甜頭上癮了,公帳打對摺、私帳三七開的生意,這個世界上絕對不多的。
就等於他賣掉一艘前國企的船,有相當於原價15%、或者說如今實際帳面成交價30%的錢,會變成他以及其他業務經手人/管理層的錢。
這種好事兒,多多益善啊,怎麼能把金主放跑呢。
幸虧顧鯤已經充分了解了他的為人,所以及時跟他攤牌:
「切里雪夫先生,不管我買的是赫爾松的貨,還是尼古拉耶夫的貨,你那份,都不會少的。你永遠是我在大敖德薩地區一切生意的介紹人,我這人很仗義,不會甩開有優良合作經歷的供應商單幹的。我唯一的要求,是你不能讓尼古拉耶夫的人知道,你拿了多少錢。」
顧鯤知道台面以下的生意邏輯,是絕對不能和台面以上公事公辦那麼乾的。
台面以上的生意,壓價是第一要務。台面以下的生意,不得罪人是第一要務。否則人家成事不足給你使絆子,成本只會比公事公辦更大。
要拉更多的人下水,大家一團和氣。最好呢,這一團和氣之間還不會相互串供。
或者至少是讓他們都戴著假面,哪怕一起泡澡一起馬殺雞、假裝徹底坦誠串供時,告訴別人的那個「我實際得到了多少好處」的數字,也要比真實數據低很多,裝可憐,免得對方嫉妒和不甘心。
顧鯤不怕給切里雪夫錢,他只怕他給切里雪夫的數字,落到將來要合作的尼古拉耶夫船廠的相關負責人耳朵里時,引起對方的嫉妒。
切里雪夫當然也是一聽就明白了:「顧,你真是太敞亮了,你這個朋友我交定了,咱是一輩子的朋友。這種事情我知道該怎麼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