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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第一槍往往是在整個大行情的轉折點附近打響的,這就意味著巨額的換手量當中,顧鯤成功地以很低的價位建了一大批倉位。
而後續拉升的過程中,他要用的錢可能就相對較少了,他可以捏著大部分的錢,看著國家隊護盤隊的錢把行情一路往上他,而他自己的建倉成本依然持續在目前的較低位置。
不過,這些都是顧鯤應得的,因為他擔心,護盤隊可能沒有足夠的決心一直護到最後,不能殺死索羅斯,所以顧鯤自己還要為最後一擊預留足夠的資金、準備最後高位建倉。
現在低位多建一點,也是為將來拉低平均成本留一點深度和厚度罷了。
顧鯤知道,前世的歷史上,國家隊護盤也是六七千點起步,但是護到突破一萬點大關之後,就開始畏葸不前了——
國家隊也怕太多外匯儲備從此變成股票滯押在股市里,怕沒有小散來接盤幫他們退市,所以覺得「一萬點那麼矚目的關口被收復,足夠鼓舞小散了」,也就撤退了。
說到底,這是國家隊的目的和動機決定的,他們不想殺索羅斯,只是怕股市和匯市崩,標誌性關口收復之後,他們就開始優先考慮自己的跑路問題。
後續雖然繼續探到1萬1千多點甚至更高,但那大概率不是護盤隊所為,而是小散的信息滯後導致的——護盤隊撤了,但小散們不知道護盤隊撤了,繼續吃著火鍋唱著歌進場接盤。
而歷史上索羅斯的平均建倉成本可能在1萬2千多點,只要大盤沒升回1萬2以上,就無法讓索羅斯傷筋動骨。
顧鯤想殺索羅斯,至少是讓索羅斯元氣大傷把所有之前在東南亞賺的都吐出來,那麼後端1萬點之後他的壓力就會非常大。後面有相當長一段行情,顧鯤需要在護盤隊主力撤出後,帶著民間團結的力量繼續拉升大盤。
現在先從護盤隊身上占點便宜、多拿點6000多點建倉的價值窪地,也就再合理不過了。
可惜,梁勁松並不了解顧鯤的考慮,他似乎覺得最艱難的時候已經徹底過去了。
「總算升到7000多點了,我們已經每股平均淨賺一成。後面升多少都是賺,無非賺多賺少的區別,賠是不用擔心賠了。」梁勁松很是輕鬆地說。
顧鯤對這個態度不是很滿意:「不要放鬆,我要的可不僅僅是賺一票,不僅僅是『我和索羅斯各退一步皆大歡喜、兩頭圍剿割小散』,我要是的是他死!」
梁勁松這才面露難色:「您玩真的?我還以為您那些話就是騙騙小散的呢。要讓索羅斯虧本,可是至少得1萬2千點以上,不開玩笑的!還差4500點呢!」
顧鯤暫時也沒法解釋更多,就這麼跟著大盤先走再說吧。
……
此後的一兩個星期,香江股市一片紅火,場內場外氛圍烈火烹油,幾乎大多數小散都顯得喜上眉梢,酣暢賺錢。
既然國家隊出手了,在護盤護破1萬點大關之前,是不會有任何意外的。
索羅斯一開始不死心,又分三批每批砸盤百億美元以上拋單,可是統統被接住了!
資金逐漸衰竭之後的索羅斯,不得不放棄了無謂的抵抗,暫時服軟收縮,降低到每日拋單十幾億到二三十億應應景演演戲的程度。
從4月6日到4月17日的兩個交易周,索羅斯等空方的總拋單換手量,接近了500億美元,全部被護盤的多頭接住,行情也從7500點,進一步拉升了3000多點。
10個交易日,多的時候一天回升500點,平均下來也有300。4月17日收盤時,行情達到了10800點。
如果這個行情維持到6月底,那就意味著平均建倉成本接近1萬2的索羅斯,只賺了每股一成的利潤(當然還要再乘以槓桿倍數。股市上槓桿倍數不會太高,可能是五倍,一般不超過十倍)
也就是說,即使顧鯤和護盤隊就此收手,索羅斯也服軟不再進攻,甘願看著大盤指數在1萬零幾百的位置維持信心徘徊。那麼索羅斯這次來香江前前後後賺到的所有錢,最多也就相當於他投入本金的一半左右,絕對到不了翻倍的程度。
不過顧鯤卻知道,真正煎熬的第二階段攻堅戰,才要剛剛開始。
國家隊幫他消耗了索羅斯大部分的拋單資金潛力,經過國家隊的絞肉。
索羅斯剩下還能拋的錢,已經不如顧鯤可以接的錢了,這是一個關鍵的拐點。
所以,如果沒有其他第三方玩家的因素、沒有民間信心問題、沒有小散牆頭草的再次倒戈,場內讓顧鯤和索羅斯單挑的話,顧鯤已經有把握進一步拉高,拉過1萬2千點。
屆時,顧鯤唯一要擔心的,就是「拉太高之後,他自己炒成了股東,等索羅斯倒下後,他自己再如何跑路如何找人接盤」的問題。
而不是「能不能拉高」的問題。
但很可惜,「第三方玩家」從來都是不能無視的,國家隊撤走後,也輪不到顧鯤和索羅斯單挑。那些沒腦子的小散韭菜牆頭草,終究是一股強大的力量,所以引誘和威懾這批牆頭草,就成了顧鯤和索羅斯之間的第二個不確定因素。
……
「我們要幹掉索羅斯,這個大目標拆分開來後,就是兩個小目標:第一,我們要繼續穩住小散,讓小散懟我們有信心,而不是對索羅斯有信心。第二,滅掉索羅斯之後,我們需要考慮自己的跑路和找人接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