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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顧鯤提前挑明了這事兒,讓傳媒發酵效率加速了不少。
民意和網際網路,就像是一鍋蒸熟的糯米飯,燜久了遲早要自然酵出酒精的。顧鯤只是那一小撮酒麴。
不過,雖然決定了要應對越來越洶湧的媒體質疑,索羅斯卻不傻,只要至少要摁個把月的時間。
因為他需要等資金全部抽逃出來之後、投入到新的狙擊目標上,然後才裝作「剛剛聽說有人對我喊話、質疑」,回應一下。
這樣,至少第二波行動屬於「幹了之後再說」,比「說完之後死不悔改繼續干」,仇恨度要低一點。
仇恨值這種東西,雖然索羅斯不是很在乎,但在同等成本的前提下,還是能少一點就少一點吧。
……
話分兩頭。
既然索羅斯那邊要憋完第二波壞水才會回復,顧鯤這邊,就可以暫時逍遙一陣子,好好享受收割成功、落袋為安的紅利與喜悅。
11月7號上午,顧鯤施施然地從他在奔馬礁的超級無敵海景別墅里醒來,米德洛娃就衣著清涼地拿著一些最新送來的文書,向他匯報了好消息:
「老闆,所有空頭都已經平倉完了,目前帳面上一共是15億美元。按照分成比例,大約11億是您個人的,還有4億是王室的。」
4億的本金,5倍的槓桿,將近60%的做空跌幅,相乘之後就是接近本金3倍的淨利潤,也就是11個億美元。加上原來的本金,可不就有一共15億了麼。
這種全球範圍內十年八年才能來一輪的大金融危機,來錢就是這麼快,這麼爽。
以至於連顧鯤這種定力非凡的人,都微微有些飄了,覺得其他小錢好辛苦,萌發了幾分「懶得賺」的惰性。
不過,辛虧他還算腦子清醒,知道這種倍數的獲益是不可複製的。
之前他才4億本錢,變成15億,終究還可以跟在索羅斯前面挖坑、提前穩一手出貨。
如果下次再有這種事兒,他就完全不可能抄歷史的答案了。
每次幾倍幾倍的本金乘上去,他自己很容易就成為大行情本身,金融危機領域的相關歷史,也就會被徹底改變了。
林鶯如今在滬江,所以顧鯤身邊的女人只有米德洛娃,以及一周前來這兒參加蘭方希爾頓酒店剪彩的帕布莉,因為貪戀顧鯤的強大,剪彩結束後帕布莉一直藉口要給自家生意代言,拖著遲遲沒走。
此時此刻,帕布莉真依偎在顧鯤旁邊,聽到了顧鯤的驚爆收益,不由感受到一陣極大的虛榮滿足。
姐的男人也是世界大鱷級別的了,真特麼有面子。
「親愛的,你準備怎麼花這筆錢?」她大大咧咧直言不諱地問。
辛虧,顧鯤早有分寸,知道什麼信息是保密的什麼沒必要保密。
在金融市場上賺了多少錢這種事兒,想長久瞞是瞞不住的,何況,他的事業馬上就要進入火力全開炫富的階段了。
帕布莉這個玩玩就扔的虛榮白妞,嘴不嚴實這個缺點,倒也正好變廢為寶。
顧鯤點起一根雪茄:「親愛的,我準備買世界上最豪華的私家飛機和遊艇,蓋最奢華的豪宅,說不定還會在蘭方蓋個最宏大最全面的野生動物園和海洋館——近代那些公爵侯爵,不都喜歡蓋動物園炫耀財力的嘛,就跟古代華夏那些荒淫的皇帝喜歡蓋豹房。
不過,這些不用急,還得慢慢下定物色,我可不會要別人提前生產好了的奢侈品,我只要為我私人訂製、世上絕無僅有的。現在麼,錢也不能閒著,我打算,就當是大赦天下、拯救一下蘭方的人民吧。」
帕布莉一聽就覺得很刺激:「不會吧?這麼聖母?還拯救蘭方的人民,怎麼個拯救法?」
顧鯤噴雲吐霧地說:「之前,我就覺得索羅斯那老狗在泰銖穩住之後,肯定不會善罷甘休的。下一步肯定要對菲比或者令吉下手。
比索我懶得管,也沒實力管,令吉呢,好歹是我們蘭方的本幣之一,我不能坐視國民財富貶值。我打算做一個一兩個月期限的短期令吉空頭對沖,錢也不用多,就以蘭方民間之前的令吉持有量為限。
這樣,不管令吉跌沒跌,蘭方的總國民財富總歸不會受損。我現在既然有了15億美元,做這事兒應該是有足夠底氣和話語權了。」
在泰銖風暴結束後、到下次索羅斯對港幣下手之前,顧鯤覺得他自己能夠介入的其他行情,估計也就一個令吉了。
索羅斯其他的作福作威,他是完全沒有能力,也沒有立場去制約的。
一來,他已經跟索羅斯公開嗆聲譴責了,出爾反爾對顧鯤的國際威望傷害太大。
其次,他對於東南亞金融危機歷史細節記得最清楚的,也就是泰銖、港幣和令吉。因為泰銖是爆發、港幣是收官,而令吉是他兩輩子用的錢。
其他菲律賓比索、印尼盾,他前世做的功課,肯定不如前面三種那麼細。加上歷史改變的擾動,中間這些錢的命運都是有可能改變的。
就算顧鯤記住了某一種貨幣的走勢,如今他親自下場了,說不定索羅斯就繞開這種錢另外找個目標下手了。
反正東南亞貨幣不下十種,除了泰銖和港幣之外,其他的都是可以挑軟柿子捏的。顧鯤挺了一隻柿子,說不定這隻柿子在索羅斯眼裡就不夠軟了。
(港幣之所以不能跳,是因為索羅斯最終的失敗,必然要指望在港幣上輸一把。除了港幣之外,其他任何東南亞貨幣都扛不住索羅斯的進攻。而不慘敗一次的話,索羅斯是不會夾著尾巴乖乖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