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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古馳是1920年代的有歷史的品牌,喬治·阿瑪尼只是1975年的當代設計師品牌,只不過這個設計師目前比較大牌,所以如今的瞬間狀態比較烈火烹油。但這只不過是喬治·阿瑪尼本人的加持帶來的,哪天他死了或者退休了,喬治·阿瑪尼會經歷一波後勁萎縮的。

    甚至都不用等阿瑪尼死,只要如今世界上最有名的兩個堅持買阿瑪尼的高端客戶,比爾大統領和比爾首富,他們或退休、或不再是首富,阿瑪尼的品牌價值都會下跌。

    所以,明眼的奢侈集團巨頭,都直到該如何兇狠地為歷史的溢價買單,就像在蘇富比拍賣行上為獨一無二的古董藝術品買單時一樣果斷。」

    未來20年,有獨一無二屬性的古董藝術品的漲幅溢價空間,同樣是非常驚人的。顧鯤作為重生者,看得再清楚不過了。

    而這些和「有歷史的奢侈品牌」的漲價邏輯是一樣的。它們都是露西亞解體、全球化加劇、網際網路加持三重利好的受益者。

    ……

    那些商業邏輯、理由細節不再贅述,反正未來的歷史遲早會證明的。

    但或許又有人會詫異了:顧鯤做好了局,就等著自己在全球奢侈品牌業界生殺予奪的威望越來越高、直到古馳等公司來獻表納降。  

    那為什麼時機會那麼巧呢?顧鯤剛剛實力到了這個地步,古馳就正好需要他這個白騎士來拯救?小說也不敢這麼寫呀!

    可事實是,時機並不巧。

    並不是「顧鯤剛剛做好準備,古馳就來求白騎士進場」。

    而是古馳早就在跟LVMH血戰、處於戰略防禦狀態,勉力維持局面而已。如今,顧鯤的實力終於滿足了規模,他們就找上門了。

    歷史上,古馳之戰的最初導火索,早在1999年一季度就開始了,以全球第一奢侈巨頭LVMH的老闆伯納德·阿諾特秘密掀起對古馳流通股收購的狙擊揭開序幕。

    古馳跟阿瑪尼不同,這畢竟是一家已經七八十年歷史的老牌公司,所以不是那種創始人團隊掌控的、排斥金融界的公司。

    別說老古馳先生本人早就死了,連他孫子如今都已經退休了,所以古馳早就已經在荷蘭的股票交易所有上市,其一部分股票是流通股,誰都可以不記名買到。

    伯納德·阿諾特花了幾個月的時間,慢慢吸籌到超過了荷蘭證卷會的舉牌門檻線,也就是「買下了占古馳總股份15%以上的股權」後,便在99年二季度的時候舉牌公示了,而後進一步吸籌,把流通股中絕大部分都吸走,持股比例也達到了30%——做完這一切的時候,大約是99年年中,也就是距今18個月之前。  

    然後,當時伯納德·阿諾特就做了一個決定,宣布了一個比當時阿姆斯特丹交易所溢價了30%的私有化要約價,無差別收購所有古馳小股東的股權。他的打算,就是進一步擴大持股比例,從30%漲到50%以上,那樣就可以完成對古馳的控制,然後大刀闊斧改組換人。

    去年暑假裡,為了這個計劃,阿諾特拿出了15億歐元,用於買剩下的、讓他達到51%持股之前的20%差額。只不過,那時候阿諾特失算了——

    阿諾特的本意,是純粹的惡意收購。所謂金融收購里的惡意和善意,區別主要是是否與原公司管理團隊友好協商。

    比如,阿諾特要是跟古馳CEO德·索雷好好商量、安撫,確認他收購入主後保留古馳原高管層、原產業線布局,那就屬於善意收購。

    善意收購的好處是花錢會比較少,因為你說服了高管層跟你一條心之後,他們會幫你說服其他小股東、相信引你進場對大家都有好處,小股東們也就不會在賣股價格上太貪——

    而如前所述,阿諾特為了30%到51%之間的那20%股份,可是開出了比阿姆斯特丹交易所現價高出30%的溢價來無差別私有化的。之所以要漲價這30%,就是因為他不想跟CEO打交道,不想跟原高管層商量,所以他直接選擇了更貴的價格,砸錢買忠心。  

    但是,既然他是給了高溢價的,那也就代表阿諾特當時其實只想控制到51%的股權,沒想要更多。理由也很容易理解:在這個特殊時期拿的股,每一股都要比和平年代多給三成錢,那我還何必一步到位呢?

    先用額外貴三成的單價、少量增持,增持到剛剛夠把公司控制權掌握住了,然後先誅除異己,配置親信、把公司上下清洗一遍。搞定這些,最後再用不用額外貴三成的普通低價,拿剩餘的49%的股份,豈不美哉?

    阿諾特的算盤打得很好,只可惜,去年那個暑假,他遇上了德·索雷的殊死反撲——德·索雷也不想坐以待斃地等對方拿到51%之後慢慢清洗,所以他果斷選擇了「讓所有管理層都響應阿諾特的私有化要約,要求阿諾特必須按照他說過的比市場價漲30%的價格,買下公司所有股權」。

    換句話說,阿諾特只想用1.3倍的價格買20%的公司,索雷卻逼著他用1.3倍的價格買下70%的公司。

    阿諾特一時沒那麼多錢,沒想到對方會全部響應這個拋出價,加上阿諾特身邊的法律顧問不是很懂荷蘭的證券監管法律,所以阿諾特退縮了,表示「只想以高溢價買20%公司股權,暫時不想買更多」。

    這個法律表態,被索雷抓住了把柄,申訴到了荷蘭的證券監管機構,要求將阿諾特的買股行為定性為「惡意收購」,然後就按照荷蘭的證券監管法觸發「允許古馳增發新股,稀釋全部現有股東股份,對抗惡意收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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