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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這個帆船酒店倒是確實值這個價,因為建築本身就很有難度,聽說蓋樓的施工成本就花了5個億美元——千萬別小看那種奇形怪狀的奇觀建築的施工成本,跟同等體積的筒子樓,簡直是千差萬別貴好多倍。
舉個最近的例子,60年代澳洲人蓋雪梨歌劇院的時候,施工成本就花了1億2千萬澳元,按照當時匯率相當於七千多萬美金了,那可是60年代的七千萬美金,按照通貨膨脹算,到了20世紀末怎麼也得幾個億了。
顧鯤蓋個帆船酒店,還是那麼高難度結構,弧形外殼和承重比雪梨歌劇院難多了,規模也更大,5億土建很節儉了。
至於內部裝修,聽說一共有七八億美元之多。韓翔等人雖然還沒看到上面的商務套房總統套房皇室套房是長啥樣的,但光看標間也知道絕對是值這個價了。
奢華程度,簡直武裝到牙齒。屋裡雖然簡潔,但簡潔中透著無數的高科技,整個房間一盞燈都看不見,所有照明全部是不見燈也沒有燈的,靠光纖束導光入屋照明,跟邁巴赫豪車的星空頂施工工藝差不多豪橫,晚上躺屋裡就能看星空頂,效果隨便調,絕對不刺眼。
如果找個梯子上去摸一摸屋頂,就能發現貨真價實的拿光纖照明的好處——任何發光部位都是完全冷的,一點熱輻射都沒有,在蘭方這種炎熱的地帶,如此幽冷的效果,配合上環繞風力、綿軟柔和的中央空調,簡直是神仙享受了。
一言以蔽之,一切屋內電器都很有科技感甚至是科幻感。任何牆面硬裝都很簡潔爽朗大氣。但所有的家具又極盡奢華典雅。
把高貴典雅和X冷淡禁慾系外加科幻感,三種不同的高大上,通過家具、硬裝、電器三個角度,完美結合起來,又不顯突兀不融洽。
每人每晚五千塊,見識一下這樣的地方,也值回票價了,反正不是常住。
在房間裡留戀了一會兒,韓翔就喊上羅友誼:「走,先去吃飯吧,我聽導遊娜塔莎小姐說,中午是在樓下餐廳吃自助,不過這裡的自助餐都是龍蝦隨便吃的!蘭方白蚝就更不用說了。酒水聽說也不錯。」
羅友誼有些懵逼:「本來還說晚上要請你喝酒呢,這多不好意思。」
韓翔無所謂地笑笑:「在乎這幾塊錢幹嘛?要喝酒就非得自己掏錢請的酒才有心意?走了別墨跡。你實在過意不去,到時候你幹了我隨意,就算心意到了。」
第307章 壞人拜關公不代表好人就不能拜關公
剛認識的生意人,哪怕有心結交,在喝酒之前和喝酒之後說的話,那也是截然不同的。
對華夏商人而言,酒桌是最好的讓人加速熟悉起來的媒介,原理就是利用「誰都知道喝大了之後容易說真話,所以我故意在你面前喝大了,讓你聽一些看似比沒喝時候更真誠的大實話,拉近彼此距離」。
從心理學角度來說,這是一種主動示弱的示好。
羅友誼和韓翔來到樓下的自助餐廳後,很快被面前精緻的美食再次刷新了三觀。
蘭方紅龍前面好歹有一個廚師在幫忙處理,需要現等,蒸籠上半熟的鮮紅龍蝦,最後有一道工序需要上馬蘇里拉芝士進行法式現焗。這倒不是餐廳摳門、只許沒人吃一隻龍蝦,而是為了焗菜最馥郁純香的口感。
至於旁邊的青衣魚、蘭方白蚝、東星斑之類的白灼菜,隨便拿,連廚師現做的工序都不需要了,流水席一般地上。
羅友誼進來的時候,一眼就看到了蘭方紅龍的攤位,只因為這個攤位面前有好幾個客人在排隊,看起來也都似乎飛機上見過,應該是同一個團里的,大約有七八人在等,每人需要等大約三分鐘。廚師身後有一排造型很長的焗烤用的烘箱,似乎一次性可以出好多盤龍蝦,倒也不至於讓客人久等。
「大家可以先吃別的,領個號子排著,一般每人排三到五分鐘就有了,非常感謝大家的配合,今天人比較多,是我們服務不到位,請各位貴客見諒。」廚師是個白人,還非常努力地用漢語給大家解釋。
這些食客們,如果是在國內吃自助餐,那吃相多半也是比較能搶的,屬於去之前最好餓兩天,吃完後能撐兩天、兩天內別的啥也吃不下。
但是到了這麼高雅的環境,每個人也自然而然變得有素質起來,看著青衣和東星斑都可以隨便拿,誰還好意思非要排著拿紅龍,再說紅龍也未必就比東星斑高檔了。
店家明顯不是為了省錢嘛,只是為了不讓服務質量下降。
「沒事兒,那我們兩個人合吃一隻吧,師傅到時候能不能幫我們從中間對半切開。」幾個客人就謙讓起來,覺得也沒必要一人一隻了,發揚風格讓後面的人少排隊,不是顯得挺有素質的麼。
「當然,放心吧,芝士焗本來就要沿著蝦線對半剖的,不然芝士放哪兒。」廚師很熱心地解說。
羅友誼在旁邊看著,不由心中暗暗感慨:跟有錢的人交往,連素質都能變高。這就是那些拽經濟學洋屁的老師說的「公地悲劇」吧,一個地方的小便宜有多少人占,多劇烈,要看這個地方能來的最窮的人會拉到什麼地步,咱也不能丟人丟到了國外,一定要爭氣。
如此想著,他在拿完菜之後、準備拿酒的時候,居然都有些不好意思了。還專門環視了旁邊一圈,找到一個女服務員,主動解釋:「小姐,我今天本來要請客,可以額外加錢拿好一點的酒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