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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鯤連請客的地方都沒有改變,依然是在粉嶺高爾夫莊園,下午他剛剛請過李老闆打高爾夫的地方。
只不過李老闆前腳剛走,不到倆小時阿道夫就來了。
「奧本海默先生,坐,別客氣。」顧鯤違心地跟閃金族金融資本家問好。
因為索羅斯的關係,顧鯤天生不喜歡跟閃金族人打交道,這也不是歧視,純粹是因為金融危機的影響,帶來的刻板印象,屬於每個人的偏好自由。哪怕這輩子他本人其實已經是金融危機的受益者了,但上輩子幾十年積累下來的三觀厭惡慣性依然不是那麼好改變的。
東方文明也不講究大洋國那種政治正確,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傾向偏好自由。不像可悲的大洋人,表面上標榜言論的自由,其實到處要政治正確,只能表達那些傳媒利益集團希望看到的可笑自由。
雙方虛與委蛇了幾句,顧鯤就邀請對方入席。
桌面上有黑金鮑和鵝頸藤壺,阿道夫只是看了一眼,並沒有反對——這一點來說,奧本海默家族還算是比較開明的,甚至都不該叫閃金人。
因為後世的人類學研究早已表明,閃金人作為一個民族本來就不存在,那只是一種文化認同和其他複雜儀式的混雜,並不存在血統淵源。
奧本海默家族的初代目,出生的時候確實是閃金人。但1933年的時候,就因為一連串的家族災變、家裡連續意外死了好多人,從此初代目恩斯特·奧本海默就性情大變,產生了信仰懷疑,棄暗投明皈依了西方主流信仰。
所以嚴格來說,從那時候起,奧本海默家族就不是閃金人了。
他們也就可以吃鮑魚象拔鵝頸藤壺各種貝類食物,不用再考慮什麼treyf不treyf的問題了。
(註:不是我要寫奇怪單詞,是trefy這個詞在百度翻譯里都沒有中文意譯。大致就是閃金人認為吃貝類、某些文化認為吃豬肉、阿三認為吃牛肉,都屬於「trefy」)
阿道夫非常優雅地享用了鵝頸藤壺,就像一個標準的法國人那樣優雅,整頓飯沒有絲毫的障礙。
其他諸如里昂牡蠣、普羅旺斯貽貝之類的就更沒有障礙了。
飯後喝了杯茶,歇息了一會兒,顧鯤邀請對方在莊園的馬場裡騎馬漫步一會兒,順便聊聊。
漫步並不會顛簸,也就不怕闌尾炎。至於顧鯤本人倒是可以策馬奔馳,因為反正他的闌尾六年前就割了。
跑了一圈馬之後,顧鯤直來直去地挑明:「奧本海默先生,我希望您認清形勢。我已經跟盈科數碼背後,當年得罪了金融界的大老闆串通了,會巧立名目包裝盈科死屍里分離出來的一些器官,重新哄抬價格,好讓滙豐銀行多回點本。
後續有幾個項目,我可能會出手,但是我出三塊錢,有兩塊錢都會是李老闆背後秘密利益輸送貼給我的。所以,如果你要跟我搶,就得做好付出相當於我三倍的代價——我反正是無所謂的。」
阿道夫並沒有被顧鯤的第一句話嚇住:「只要東西好,不怕價格高——巴菲特說過,別人貪婪的時候他恐懼,別人恐懼的時候他貪婪。現在泡沫已經破裂了,是別人恐懼的時候,價值窪地已經形成,那我們就該貪婪。」
顧鯤輕哼哂笑:「看來你是不信啊,好,那你可以聽聽這個。」
顧鯤說著,打開了一個播放器,裡面是他下午錄的音。
在顧鯤的主場談判,顧鯤肯定會做好安全工作。所以下午的時候,李老闆是沒機會錄音的,顧鯤的安保人員都暗中檢查過。但顧鯤自己錄音就很方便。
此時此刻,阿道夫·奧本海默也一樣沒機會錄音,他只能聽錄音,聽的時候也沒法翻錄取證、將來也就沒機會指控顧鯤違規。
最可氣的是,錄音的內容還是被顧鯤演戲演過的。
下午的時候,顧鯤其實跟李老闆虛虛實實分析了好幾個案例,都是盈科數碼屍體裡分解出來的,不只有騰雲科技。
無論哪個案例,顧鯤都能翻雲覆雨想說得對方值錢就能說得對方值錢,想說得對方泡沫還沒擠干就能說得對方泡沫還沒擠干。
誰讓他多了20年的先知呢,後世網際網路公司在寒冬里有多少利空分析多少利好分析,顧鯤隨便挑一點就天花亂墜了。
阿道夫·奧本海默聽了之後,也不由被忽悠得有些暈了。
至少他不得不相信,顧鯤確實是跟李老闆串通了的,為了給滙豐銀行新接任的高層利益輸送賣人情,真要跟顧鯤聯手當托。
「看來,後面兩場不少標的都會被包裝得比實際價值值錢不少,入手的話可能會虧……但也不可能深入寶山雙手空回,總要撈一點項目才好。不行,哪些項目真值得搶,哪些項目不值得搶呢?
要不就將計就計反其道而行之?顧鯤拿來示威的這幾個項目,聽他錄音里的分析,未來確實想像空間更大。就算他們抬價三倍,未來利益空間還是很大。風險投資成功的,哪個不是十倍二十倍地收益?
他抬到三倍,我出五倍搶過來!不過那些虛晃一槍的,就任由他去買好了,我們不當陪跑被托的冤大頭!」
阿道夫·奧本海默被繞得團團轉,自以為靠著將計就計的定力就能成功,卻也不知是被誰將將計就計給就計了。
……
此後幾天,正是密集的股權拍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