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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馬風的激動勁兒,顧鯤就敲打地提醒了一句。
「我懟了便程旅行網,未來說不定還會懟其他一些靠資本催熟、靠那些擦邊《反不正當競爭法》造假的公司,讓他們死無葬身之地。
但這些公司畢竟也是你們華夏國的網際網路高新企業嘛——不管他們有沒有科技含量,至少按照你們現在的口徑,凡是網際網路企業都算高新企業。我懟死了他們,工信部那邊也好,別的一些地方也好,總歸有比較難做的。
你人面熟,該怎麼和稀泥,我出酒,你去幫我喝,就當是自罰三杯下不為例。明白我的意思吧。反正我一貫是友好的,是華夏人民的老朋友。殺一個五千萬美金的旅行網,我給國家捐一個億美金的填海造地絞吸船,或者捐一個億美金的其他建設裝備,都行,要做就把威立起來。」
顧鯤倒是想直接捐十萬噸級的漁政船都行,但那東西容易被敵國盯上,所以還是算了。找點民用設備表達誠意就好了。
這樣才能把滅黑公司的生意做長久,不會被阻撓。(一次兩次的話,事後不打點也無所謂,要長期滅就得打點了)
聽了顧鯤這話,馬風也是又感慨又欽佩又不值又苦笑:「您倒是執著……」
顧鯤:「其實,你站到我的位置,就能理解這一切了。對於一個立意做高端逼格的豪強來說,打假本來就是一種提升自己品牌價值和江湖地位定位的手法。而我既可以替天行道,又可以祭刀立威,何樂而不為呢。」
貴族是很難速成的,但也不是不能速成。比如,通過殺別的暴發戶,就可以提升你在貴族圈子裡的上升速度。
顧鯤要是能逼得易普拉辛生意失敗跳樓自盡、立起一個「誰跟蘭方搶全球第一土豪城人設,雖遠必誅,斬草除根」的血祭招牌,那就頂的上摩納哥人二十年的貴族歷史底蘊建設。
《羊脂球》上,那些法國高逼格的高檔貨名貴地毯,在被普魯士軍隊踏平法國的時候,也就成了普魯士軍官的擦腳布,瞬間就可以把法國貨的逼格打斷脊樑、踐踏在地。
說到底,文化優越感這種東西,終究是不能成為空中樓閣的。
顧鯤和馬風聊了一會兒之後,馬風也大致知道該去打點些什麼地方。
酒過三巡,談興正濃,忽然馬風的手機響了一下,馬風面露抱歉的神色,順手掏出來瞟了一眼,立刻就掐了。
「我們今天就喝酒敘舊,又不是什么正事兒,該接就接,正事要緊。」顧鯤作為東道主,當然要顯示一下他的大度。
「沒事兒,真不用接,就是個死纏爛打的。」馬風歉意地解釋了一句,「就是些之前被我們投的網絡旅遊平台,這不沒利用價值了麼,但他們居然不死心。
我晾他們好久了,一直讓前台和秘書說我不在公司,讓他們找不著。今天估計是聽說我來您這兒了,竟敢上門來堵人,給您添麻煩了。」
顧鯤:「都堵上我這兒了?有種,那你還是見一見吧,把話說清楚,讓他們死心。這種事情沒什麼好逃避的,本來就是祭刀立威的事情。迪巴人已經徹底潰敗了,我們也沒必要那麼保密了。」
馬風想了想:「也是,那就聽您的。」
馬風說著,等下一個電話打進來的時候,就接了,然後吩咐了幾句,幾分鐘後,就有幾個客人出現在顧莊門口,被安保人員帶了進來。
很顯然,這些人是早就在楊公堤上、顧莊對面的花圃茶樓里候著了。
馬風也篤定掛了一次電話之後,他們肯定會不死心繼續打的。所以馬風也不會主動回撥,免得掉了身價,或者讓對方有什麼不應該的妄想期待。
……
「馬老闆同意見我了!」
顧莊對面的茶樓里,一個還不滿25歲的年輕人,掛斷電話後振奮地攥緊了拳頭,顯然內心戲多到爆棚。
僅僅馬風一個接聽,就讓他錯誤地意淫事情還會有轉機。
這個年輕人姓於,名叫於厚德,在金陵念的大學,剛剛畢業踏入工作還不滿兩年。剛畢業的時候,他加入了華夏第一家博客類網站「華夏博客」,作為一名普通員工,打工積攢了一年多經驗,表現還不錯,也得到了升職。
不過很快,因為網際網路寒冬逐漸加深,「華夏博客」也很快陷入了困境,如今雖然沒有破產倒閉,但也到了奄奄一息的程度。
對於表現好的中層幹部和技術骨幹而言,博客網寒冬期的裁員雖然輪不到他們,但是被「優化」調整薪酬結構也是免不了的。所以一些自命學到了點本事、有想法的人,難免會內心蠢蠢欲動。
按照原本的歷史,於厚德也知道寒冬期出去另起爐灶創業幾乎是死路一條,就算有好想法也拿不到投資的,所以怎麼著也得忍著降薪忍兩年,到2005年才出去自立門戶,後來這廝也搞了個網際網路旅遊平台。
但是,因為顧鯤改變了歷史,也因為年初開始,便程旅行網被迪巴資本盯上、在這個寒冬中異軍突起,所以也讓國內的網際網路人們似乎看到了另一個寒冬中的增長點——似乎,哪怕大環境是寒冬,但只要賭對了賽道,那麼寒冬中也能殺出一條路來。
比如網遊產業,比如網絡旅遊訂票平台。
果然只要是跟顧鯤顧爺的生意有交集的網際網路業務,哪怕寒冬都能有一絲暖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