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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有人會奇怪,顧鯤從露西亞買了那艘「海鷗號」的基德級緝私潛艇,怎麼除了他本人之外、蘭方居然還能找得出會開那船的船長人才?
這一點都沒什麼好奇怪的,因為顧鯤是通過華夏某些公司作為中介,向露西亞人採購的嘛。這種小事,中介機構都會幫他解決的。
顧鯤當初給了錢,從基礎艇員到預備艇長,都會給他湊齊的,只要顧鯤給安家費和開工資就行。華夏什麼都缺就是不缺人,要僱傭一些有開潛艇經驗的無業人員還不容易麼。
甚至招聘的時候都不是按照「轉業」走的,而是從「退伍復員」的人里挑的,完全的民間行為,跟行政性的人事劃撥沒有半毛錢關係。
(註:「轉業」是針對有幹部級別的,從部隊到地方,保留級別待遇安排進國有企業、機關單位。而「復員」就純粹只是結束之前的隸屬關係,自謀出路。)
朱猷棟點點頭:「受人之託,忠人之事。這次建行和華海油中遠都幫了我們不少。就算『南洋一號』你賺不了錢,還個人情也是好的。我們都是幾十億過百億美元身家的人了,就算『南洋一號』值五個億美元,也無所謂的。
那麼,『南洋一號』的事情了卻之後,你覺得我們眼下的當務之急,是什麼工作呢?」
顧鯤:「了斷了那事兒之後,我準備花點時間,把之前一直拖著的跟馬來人的合作建設項目,再推進一下,去就地視察一圈。
另外,我們蘭方油田發現之後,之前只是將其作為找建行抵押貸款和可轉債的工具,在宣傳上並沒有跟上。如今閒下來,關於『蘭方也是石油富國』這個宣傳概念,必須抓緊了。時不我待,網際網路一年一個樣,我們再不奮起直追,將來『土豪旅遊國』的世界標杆,就要被杜拜人從摩納哥人手上搶走了。」
朱猷棟微微有些驚訝:「這種概念還能宣傳搶奪?有價值麼?是不是低俗了點,會不會被有識之士和高端客戶看不起?」
顧鯤:「當然不會,殿下千萬不要被那些口頭上嫌棄、消費行為上很誠實的傢伙騙了。不管我們蘭方多麼庸俗,只要我們是土豪國,那些清高的大消費潛力的遊客,未來還是會該來就來的。」
朱猷棟沒有再反駁:「你是明白人,看未來的傳媒法則比孤透徹多了,一切你自行裁處吧,孤給你全權授權。」
兩人又聊了一會兒,顧鯤就起身告辭。
……
在蘭方略微歇息了幾天之後,顧鯤就帶著剛剛回港的「夜鶯號」和「海鷗號」重新起航了。
他準備花上半個月時間,散散心順便把「南洋一號」撈走。
仔細算算,自從97年開始,為金融風暴做準備工作之後,顧鯤就沒有親自帶隊出海作業過了。
開船快意恩仇倒是有,但那都是只干敵人不拿錢的。
誰讓從那時候起,他就已經是身價超過十億美元的富豪了呢,千金之子坐不垂堂,小錢又看不上。
不過,顧鯤對於大海終究是懷著熱愛的,只要確保安全,有些時候完全可以當成是玩玩兒,不是為了錢。
另外,這一次的航程,他還難得地同時帶上了高健雄和唐佳夫婦倆,讓他們跟著自己一起行動——主要是因為,作業完成之後,顧鯤的船肯定是要拉回華夏的港口卸貨的,不可能拉回蘭方。
唐佳本身是文職人員,這種打撈尋寶的作業她屁忙都幫不上,但是去交任務表功的時候,她的身份更適合開口跟華夏方面要好處、尋求新的合作。
唐佳一開始也不理解,在海上呆了幾天就覺得無聊,跟老闆吐槽:「我那兒外事工作都忙得一堆來不及處理呢,你倒好,讓姐跟你出海大風大浪?」
顧鯤笑笑:「我這是給你放個長假好不?這點破浪也叫『大風大浪』,那要是真讓你颱風季出海你還不瘋了。你要是真覺得無聊,跟雄哥回艙里宅著吧。
希望你認清形勢,知道這種待遇有多難得——大部分船員是不能帶家屬上船的,除了我這個船長以外,你們家是唯一帶了男人/女人上船的,無聊就好好珍惜時間吧。這幾天休息好了,到港之後就需要你出力賣慘求好處了。」
顧鯤本人當然是帶女人上船的,還不止一個。以他的水性,也從來不會覺得船上會顛簸震動,幹什麼都是如履平地。
反而有時候稍微顛簸一點,還頗有情趣。就像那些武學大師以水為師,出招時順勢而為可以節約不少力氣。
連續幾天的海上生活泛善可陳。
十月中旬的一天,「夜鶯號」終於抵達了菲律賓以西的華夏海域,也就是上次米切爾哈徹斃命的坐標附近,已經做好了全面勘探工作的顧鯤,下令所有人開始動手。
哈徹死前做得那些準備工作,有些也是為顧鯤作嫁了,正好可以用上。所以對於打撈的過程,其實沒有任何的懸念。
這事兒從頭到尾,唯一的風險就在於菲律賓人方面會不會派出力量干預。
不過幸好,98年10月份的形勢,比小半年前又緩和了不少——菲律賓人對華的敵視,97年金融危機剛來的時候,是一個高峰,當時甚至菲傭還把一些破船衝到華夏的島嶼上擱淺,想製造什麼既定事實。
後來隨著危機的痛苦度下降,菲傭惹事的需求也就沒那麼迫切了,在華夏方面的抗議壓力下,幾個月前剛剛把擱淺破船拖走,算是菲傭服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