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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而言之就是怎麼氣派怎麼來,設施一律要比20年後的谷歌總部還人性化體貼。員工食堂就占了兩層樓,每個部一層食堂,無論工作日還是休息日都開放,供應的菜色從中餐到西餐到東南亞風味的肉骨茶都涵蓋到。
開新聞發布會的演播室整整占了三層樓,每個部各一層,還有第三層備用的,萬一任何時候其中某個部的演播室出現設備故障,還可以有個機動的備胎備用,確保24小時隨時隨地想開新聞發布會就有地方開。
30層的寫字樓,只有12層的辦公室,18層的配套休閒。就這樣,每個員工的辦公工位還寬敞得不得了。
當天來的各國記者,本來就是各大新聞社常駐東南亞的,平時一般在李家坡或者香江,今天臨時才來蘭方,畢竟平時香江也沒那麼多新聞供他們採訪,常駐也是閒著。
不過他們當中不乏前幾年來過蘭方的,尤其是一年半前蘭方塔開工、帆船酒店主體建築剪彩等重大典禮,蘭方邀請的各國媒體界嘉賓人數可不少。
今天下飛機後、一路上到市中心,大多數曾經來過的記者,都不由感慨:「蘭方這地方的基建發展太快了!簡直就是基建狂魔!才一年半沒來,居然又多了那麼多豪華的設施!」
「這發布會演播室的檔次,已經超過李家坡的外交部了,比香江那些影視公司的設施都齊全。」
記者朋友們偷偷觀察議論之間,唐佳已經穿著高貴得體地出現了,燈光打在臉上,看上去氣度雍容華貴。
蘭方畢竟還是國小事少,發言人就直接讓女部長客串了。
大樓有錢就能蓋,得力的心腹人才團隊卻不是那麼好擴張的,也沒必要養太多可靠性未知的閒人。
「非常高興大家來參加這場關於我國海軍在印泥班達海、阿拉弗拉海海域正當防衛反擊剿匪行動的澄清會。今天在這裡,我們會充分回答國際社會對種種細節的疑問。
不過在此之前,我將會對截止到目前為止,我已經了解到的幾條主要質疑,進行一個集中的說明。」
唐佳儀態款款地說了開場白,然後一揮手,她背後的投影幕上就投射了一副東南亞的地圖。
唐佳指著說道:「據我所知,目前大家最關心的問題,是我們堅稱的『正當防衛』是否符合構成要件、前因後果的具體發生時間、地點,經過。尤其是昨天印尼外交有關部門的抗議中,也質疑了這一點。
在這裡,我可以明確地說,10月9日當天,我國公民顧鯤的遊艇『朱森號』,是在阿拉弗拉海的東經132度47分、南緯3度22分附近區域,遭到的印尼籍海盜勢力襲擊。
那個區域距離最近的印尼島嶼、也就是東馬魯谷群島中最東南方島嶼,有110海里之遠。距離澳洲本土最近的點,是澳洲西北角的卡卡杜港,距離是176海里。根據聯合國《國際海洋法公約》的等距中心線原則,第一事發地點並不屬於印尼領海,也不是澳洲領海,最多只能算是印尼經濟專屬區。
而事實上,據我所知印尼當局自1975年國際海洋法公約頒布以來,從未明示接受或拒否過『等距中心線原則』,也就是說,我們可以認為印尼當局在該問題上,一貫採取了模糊曖昧的態度,不排除是基於利益最大化的實用主義考慮……」
唐佳這番話說得侃侃而談,非常有風範。
其中的一些國際法法理,外行不解釋可能聽不太懂。
經濟專屬區的劃分,並不是強制要求「等距中心線」的,那只是一個聯合國提供的參考標準,建議這麼幹。但是如果交界兩國另外協商一致,你要按大陸架的自然地理延伸之類原則劃分勢力範圍,那也是可以的。
她說這番話,也是為後面的鋪墊。
「……而根據我們對往年當地情況的了解,過去25年來,印尼海巡在當地維持國際航行、漁業秩序的嘗試,還遠不如澳洲有關部門。澳洲人至少還在過去25年中,因為收到相關求救、求助而進行國際海上執法20於次。
由此可見,印尼當局並未實際實踐其對理論經濟專屬區的國際航行自由秩序的維護。在這種環境下,無法指望當事人遇到緊急情況時不靠自救反擊解決問題。而且顧鯤當時遇到的海盜有非常高的危險性,完全有可能在後續航行通過阿拉弗拉海-班達海交界海域時發動二次襲擊。因此對他們據點的反擊,完全屬於對潛在的報復危險的壓制……」
法新社美聯社塔斯社諸記者聽了頻頻暗暗點頭,看樣子蘭方人的理論鏈條做得非常紮實。
剩下的,就看蘭方人的證據是否紮實,能不能把理論鏈條串起來。
印尼記者非常憤怒,但他們身份不夠,也不好意思第一個跳出來質疑,所以他們按照之前托關係安排好的劇本,等了一會兒,還不忘對著旁邊一個澳聯社的記者使眼色。
澳聯社是路透社在澳洲的分社,於是,幾秒鐘之後,一個澳聯社的記者就站起來質疑了。
這個記者名叫馬庫斯·佩恩,他尖銳地問道:「唐部長,請問您說的那麼多天花亂墜的假設,有多少實際證據呢?海盜襲擊的第一現場,是否有明確的視聽證據?這些視聽證據,是否能確鑿地證明其時間、地點?」
「很好的問題,我們當然有證據了,大家可以看這幾段視頻。而且,我要說一點,因為顧鯤先生此前去雪梨參加奧運會,他唯恐澳洲人對他不利,所以一直請求我全程同行、為他及時處理可能出現的國際糾紛。海盜襲擊的那天,我本人就在『朱森號』上,也全程目睹了事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