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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今年呢?估計兩成是肯定保不住了,女子項目那邊,倒是至少還能拿四五塊,跟往年一樣。
但男子這邊,顧鯤雖然不游蝶泳,但大洋國這邊也不是很強,如今的蝶泳大神都在露西亞或者德國、澳洲。他們的蝶泳頭號種子湯姆·麥克盧恩原本是最有希望在二百蝶沖金的,可昨天也失敗了,只拿了銀牌,至於一百米蝶本來就是放棄的。
如果顧鯤參加的全部項目都剃光頭,大洋國男子今年就只有接力賽的兩塊金牌能穩拿了。
男子兩金,女子算五金,加起來也才七金。跟全國四十幾金的目標相比,太弱了。今年他們可是東道主國家,而且還是露西亞解體後正兒八經公平競爭的第一屆,目標本來就必須定高一點。
(92年的巴塞隆納奧運會上,露西亞也已經解體了,但當時露西亞剛解體還在混亂,所以無心組織隊伍參加奧運會,成績很慘,大洋國勝之不武)
游泳隊這個表現,怎麼證明自由世界的優越性?
一夥教練對著開掛的顧鯤,一籌莫展,最後,還是一個已經不考慮前途、準備退役的教練提議:
「丹尼爾,要不……想辦法污衊顧鯤用興奮劑?你知道的,現在尿檢掉包也不是不可能,取樣過程也沒有強制要求錄像並保密公證……」
丹尼爾一聽,微微警覺了一下。
這也太下作了吧?
且不說,大洋國本身就不乾淨,這麼搞有點太卑鄙——大洋國經常拿其他國家運動員有興奮劑來說事抨擊,但其實他們自己只是生化科技比較發達罷了。
就好比95年剛弄出來的「甲基雙清睪酮」,以後世的眼光看明顯是類固醇類性激素,不過以當時的外國科技水平查不出來這種新藥的隱秘作用,所以大洋隊就可以給運動員作為「哮喘特效藥」合法使用。
因此圈內有句很經典的調侃:大洋國的體操運動員個個都是多動症,游泳運動員個個都是哮喘,以至於需要使用合法的「特效藥」壓制本身疾病,真是身殘志堅堅持鍛鍊的楷模。
(只不過後來會發現,這些「哮喘特效藥」能強化正常人的肺活量、血氧結合效率,所以游泳的應該喝。「多動症特效藥」能強化正常人的平衡性,體操、花樣滑冰的應該喝。)
不過,不管他們自己乾淨不乾淨,如果栽贓顧鯤有可能,還是可以考慮一下的。
丹尼爾盤算了一下如今的規則流程。
這事兒要是擱在21世紀初、網際網路時代,肯定是沒有做手腳的可能性了,因為到時候都有全程數字錄像留檔、還有攝製時間和是否被PS的防偽加密,賽前取樣的尿有沒有掉包,就很難造假了。
但是在96年,證據過程數位化還沒建立,如今主要是每個運動員取樣的時候可以選擇自己的過程是否要被正面錄像。有些運動員覺得羞恥,要背過去錄,奧委會也不強制。
所以夾帶提前準備好的乾淨尿掉包也是偶有發生的,雖然想想挺噁心,不過為了成績和利益,很多人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
「如果這樣安排確實有效,也不會暴露我們的話,倒是可以考慮……」丹尼爾思之再三,幾乎就要答應動手了。
幸好,就在這時,另一名教練提出了異議:「主教練!可是顧鯤去年的成績已經那麼逆天了,他在日本人那裡肯定也有留足全套的取樣證據。以他那麼逆天的成績,如果可以在不用藥物的情況下就達到那麼高的程度,會不會引起軒然大波?
到時候炒作到風口浪尖,說不定對他來說根本不在乎,我們卻要被攪進去——你要知道他並不是職業運動員。我稍微查過他是一個富豪巨商,從事的是文旅、航運、商業地產這些。他會非常樂意看到媒體曝光和持續狗血炒作的,而我們是職業運動隊,還不是商業化俱樂部,這些對我們是不利的,至少我們不需要。」
丹尼爾微微一驚,覺得這番話頗有道理。
顧鯤這廝,提前留證據的預備手留得好啊。
他在日本破了那麼多次記錄,肯定是被人反覆查過了,說明他不用藉助藥物,還是能明顯超出人類現有成績的。
丹尼爾可以在法律上有把握,但他沒有社會輿論方面的把握,不能堵住人民的陰謀論猜測。
而顧鯤不是職業運動員,這一點就註定了陷害的收益不會那麼大,對方反撲起來也不用限於圈內的手段。
老陰比們,要算計的事情太複雜了,腦子少轉一個彎就掉坑裡了。
丹尼爾思之再三:「那還是穩妥一點吧,先不要正式陷害。我們先等仰泳比賽結束,然後讓我們的記者放出風聲去,先刺激對方的反應,再從長計議。」
他的意思,就是先從民間散播關於顧鯤用藥的謠言,然後讓記者問顧鯤對此有何感想。
要先試探出「讓顧鯤覺得他已經被陷害了」之後,會如何反撲,再決定是否真的要陷害。這樣還有及時收手的餘地,免得不死不休。
畢竟大家都是為國家打工的,犯不著為了政績把一個有龐大勢力的巨頭往死里得罪。
……
7月20日上午的仰泳兩個項目的預賽、以及下午的半決賽,很快就結束了。
丹尼爾還是動用了一些力量,左右了分組,讓己方的兩員名將都沒跟顧鯤分在同一組內。
所以儘管顧鯤再次實現了四連破世界紀錄,但羅斯和史文克並沒有被直觀地打擊到比賽心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