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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別過於小看莫爾茲比港,雖然看起來名字只是一個港口城市,但這兒好歹也是巴布亞紐幾內亞的首都了,一個二流窮國的首都,能租到幾輛奔馳豪車還是很正常的。(這個國家跟鄰國印尼差不多窮。區別只是印尼自古是荷蘭人的殖民地,而東巴布亞是布列塔尼人的殖民地。)
「這天氣,真是太熱了,一分鐘車都不想下。」坐在奔馳S500里,已經上了年紀的喬治·阿瑪尼親自拿著手帕擦汗,期盼一會兒可以不用下車直接上船。
他之所以會出汗,也是因為在機場的時候等租車稍微拖延了一點時間,不是自己帶的車終究容易出點銜接上的小狀況,讓人忍不住吐槽第三世界國家的窮逼。
而10月初的時節,在南半球正是春天,陽光直射在赤道上,緯度只有南緯10度的莫爾茲比港當然是熱得令人抓狂了。
你說顧鯤這不是沒事找事麼!好好留在澳洲那種相對發達的國家請客多好!
幸好,抵達港口的時候,喬治·阿瑪尼看到了讓他欣慰的一幕。
顧鯤的「朱森號」安安分分停靠在碼頭上,搭著長長的接駁橋板,恭候客人。
阿瑪尼的車在眾目睽睽的羨慕之下,從後甲板徑直開上了那輛讓人覺得夢幻的超豪華大遊艇。
「朱森號」上的上層建築,在後甲板部位是凹字形的,也就是兩側舷側建築高聳,但中間有個凹坑是沒有上層建築的。
這樣的設計在遊艇乃至大型遊輪上也很常見,因為遊艇和油輪肯定得追求最好的景觀效率,兩側起高層可以有更大的表面積看海。
而內部如果搞成實心的,就會有很多看不到海的不舒適無用悶罐艙,純屬浪費排水量。設計師們在同等總噸位的情況下,肯定是寧可讓上層建築沿著船舷多蓋兩層、讓中間空出來。
幾個月前,在香江舉辦派對的時候,這塊凹陷、空置的甲板還沒怎麼裝飾,此次阿瑪尼再次登船,才意識到內有璇璣。
「私人遊艇的甲板上,居然有那麼大的花園?顧鯤這是瘋了麼?還有那麼多世界各地的珍奇花草樹木,他怎麼養得活的?這些東西需要的氣候肯定不一樣吧?」
原來,在車子開上甲板、轉過最後一個彎後,一個花園就映入了喬治·阿瑪尼的眼帘。
嚴格來說,這個花園不是非常大,也就十幾米寬、三四十米長,總占地大約是500平米。
也就是騰出了一塊整整500平的甲板空間,來蓋花園!
花園也並不是100%露天的,而是有大約一半多露天,還有一小半則是被甲板以上的二層建築遮蔽了,並不能被陽光直射到。花園裡的花草樹木分布,也是巧妙地利用了這個光照差,把喜愛陽光的植物種在最外面,把略微喜陰的植物依次排在內測。
顧鯤就在半開放的露台上,擺了幾張紫檀木和金絲楠台面、算是吧檯和墩子,擺上果盤茶酒待客。兩邊側前方還有幾顆看上去很整齊很氣派的果樹蔭蔽。
這些景象,前兩天達斯勒先生來訪的時候,其實也見過,但達斯勒當時是在大堡礁與新喀里多尼亞海域。
那裡有南緯20幾度,春天的時候還比較涼爽,所以戶外待客也不會覺得悶熱,達斯勒也就沒在意這些環境是否豪奢,只想著談生意了。
而經過兩天多的全速向北航行,如今抵達的莫爾茲比港只有不到南緯10度,喬治·阿瑪尼下車後就做好了「被炎熱烘烤、儀態盡失」的思想準備了,所以內心才比較牴觸在意。
然而僅僅幾秒鐘,他就改變了看法。
「這裡明明是半露天的花園,怎麼這麼涼爽?顧鯤居然開了全船空調!連這種敞開了的地方都開的麼?!」
真是油多得燒的。
顧鯤招招手,示意喬治·阿瑪尼坐他對面,他也看出對方的表情有異,主動解釋了一句:「阿瑪尼先生是不是覺得這個花園挺奇怪的,也不太好看,不值得花大代價在船上搞。」
「沒有沒有,我覺得這個花園非常典雅,沒有很艷俗地堆砌鮮花,顧先生的審美真是令人佩服。」阿瑪尼連忙否認,這倒也不是虛偽,而確實是真心話。
作為藝術家,肯定不喜歡那種暴發戶一樣大紅大紫瘋狂堆砌的花園。顧鯤這兒竹木花草相映成趣、綠意盎然略有鮮花,確實給他感覺很古樸大氣。
然而,顧鯤的下一句話,再次刷新了他的三觀:「哪裡哪裡,我就俗人一個——之所以船上搞這個花園,只是一個航海人的本分。你們西方人應該對大航海時代比我們東方人更了解。
古代航海的人,最怕的就是吃不到新鮮水果蔬菜,維生素攝取不足導致壞血病,所以庫克船長才發明了醋黃瓜和蔬果罐頭。可惜我這人吃不慣泡菜,也不想吃維生素片,就讓人在遊艇甲板上種了這一畝花園。
來,嘗嘗這顆榴槤樹上結的瓜達奎拉榴槤,還有這幾盤金色陽光橙、達爾文芒果和北海道甜瓜。」
顧鯤隨手對著桌上的果盤一指,喬治·阿瑪尼才注意到,這幾盤果子都是顧鯤身邊這幾顆果樹上結的。
這幾種水果,都是全世界最頂級最昂貴的存在,種植條件也挺苛刻。
北海道甜瓜雖然是寒溫帶作物,但其實只是因為需要北海道的長期日照、對溫度的要求並不涼爽,反而需要在略微陰暗的溫室里種植。所以在這個甲板花園上,顧鯤把北海道甜瓜種在了有一半第二層甲板建築遮蔽的區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