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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荷蘭多留幾天吧,讓虎子保護我,後天拍賣行的錢全部到帳後,我先走。你一邊養傷,一邊配合荷蘭人調查。」
高健雄連忙吩咐在旁邊照看他的許虎:「虎子,那你這幾天要多留心,這次是我們工作沒做到位,以後你們三個輪流值夜,以後回國了,我們進一步加大貼身保安團隊,要分出三班倒輪值,確保任何時刻任何地點,都有人精力充沛、警覺敏感。」
許虎是在威沙群島時就跟著高健雄的兵,對老上司的命令當然是絕對執行。
顧鯤:「你們也不要有心理負擔,這一次,終究是因為敵人小看了我們,所以才敢動手,以後立了威,就沒人那麼隨隨便便想殺我了。保安工作,不是一直真刀真槍殺出來的,威懾更重要。」
從今天起,他就是有資格被外國組織暗殺、並且還暗殺失敗折戟沉沙的大人物了。
放眼整個蘭方,有幾個人敢說自己配被外國組織暗殺的。
而且從此以後,比埃塔還弱雞的組織,動手之前就要掂量自己實力夠不夠了,下次怎麼也得是至少跟意呆利黑手檔一樣強的,才配算計顧鯤吧。
下屬聽了,都是默然不語。
許久之後,高健雄想起一個問題,不好意思地問:「小劉怎麼樣了?」
許虎一直怕高健雄養傷的時候擔心,所以沒告訴他真相。
顧鯤覺得沒必要,就直說了:「來你這兒之前,我剛去看過,殉職了。先給他家裡人20萬撫恤吧,他家裡人願意移民來蘭方做事的,可以繼續安排個工作。如果想養老的,在古晉送他們一套小房子,幫他們補交一份大馬的養老社保。」
95年的物價,20萬不少了。如今華夏建設工程死個民工,也就兩三萬私了了,年輕的也不會超過五萬。(那時候民間的私了都是按年紀算的,四五十歲才出事,那就賠兩三萬。二三十歲就出事了,那就賠四五萬。東海省這邊90年代就這個行情,別的地方不了解。我做過兩年工程設計,跟不少包工頭聊過,他們年輕時都這麼幹)
正規轉業的保鏢,雖然要貴一些,但顧鯤也不能一下子給得超出人性耐受的極限。
再多的話,他怕有些缺錢的保鏢,將來遇到任務會故意不珍惜生命、賺賣命錢,那不就反而害了對方麼。
就好比90年代,你真給事故民工賠幾十萬,就真有民工為此故意出事故去死了,這都是經過歷史檢驗的。
顧鯤就算將來要多給死者家人撫恤,也要循序漸進,不能讓下屬心裡存了不必要的預期念頭。
……
兩天之後,顧鯤拿到了拍賣會的全部回款,是國際匯票的形式。
案情也徹底明朗起來。
因為暗殺沒成功,所以這麼丟人的事情巴斯克方面也不會認領。但荷蘭人心裡已經清楚了。
顧鯤估計,是有其他金主暗中許了好處,讓血手套動手罷了。不過他也犯不著追查那些金主,對方只是想找回面子,跟他談不上仇恨,一擊不中就不會再找麻煩的,震懾住就行了。
國際爭端哪有那麼多不死不休,連大洋國扇了敵人一耳光殺了敵人幾個將軍後,被反過來挨了幾發飛彈,都要說「辣雞,我根本沒有傷亡」,然後就把國際面子找回來了。
何況顧鯤是真的沒有受損,他反殺的人數比自己保鏢的損失還少呢,他當然有資格高調宣布自己是勝利者。
國際博弈,終究不是滅門的玄幻世界,大家要的都是面子和名聲威望罷了。
拿了錢,顧鯤就帶著三個保鏢,果斷離開荷蘭,回國途中路過黑克蘭轉機,又停留盤桓兩日。
因為他受到的算計,在圈子裡也傳播得挺開,所以他的幾個主要合作夥伴都知道了。
在赫爾松的曼卡斯基酒店,赫爾松船廠的切里雪夫廠長和尼古拉耶夫船廠的迪米特里經理,都來找顧鯤喝過酒、慰問過。迪米特里還問顧鯤要不要再弄一些自衛的裝備,顧鯤都笑稱可以看看。
他還不忘順勢給這些合作夥伴都送了一份禮包,是從黑克蘭直飛蘭方的機票套餐和將來的酒店消費套餐,歡迎他們近期有空可以去蘭方旅遊一下。
當然了,名義上不叫旅遊,叫「考察」或者「開會」。
顧鯤很敞亮地告知:「去年從你們這兒買的『哈爾科夫號』,這個月剛剛裝修好開放,已經變成一座海事博物館了,大家可以去觀摩一下,了解一下廢棄船隻的商業化經營變現,說不定能啟發思路,讓你們將來找到更多的廢棄軍艦潛在買家呢。」
這個理由很正當,就是為了談生意,所以這些船廠高管就算出國接受顧鯤的花天酒地,黑克蘭國內也是沒人能質疑他們的。
事實上,顧鯤當然相信迪米特里和切里雪夫真去了蘭方,絕對不會是為了看航空母艦改造的博物館的——他們在尼古拉耶夫這些年,天天都能看見,都快看吐了,還能特地跑到熱帶去看?
不過嘛,熱帶海島風情,自然有別的吸引他們的點。看看老毛子對金蘭灣度假地的渴望,就知道顧鯤這個糖衣炮彈命中率絕對高。
迪米特里和切里雪夫對這番安排都非常滿意,還說歡迎將來顧鯤再來買大貨。
搞定了生意夥伴之後,顧鯤在黑克蘭的最後一件事情,就是跟米德洛娃這兩個月幫他宣傳招募到的那些黑克蘭優等生妹子見一見,作為資方贊助人,明確一下雙方的權利義務關係,敲定介紹留學的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