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巍峨入雲的蘭方塔,似乎瞬間就蒙上了一層血色。
世界第一都是殺出來的呀。
顧鯤很滿意這個效果,他相信,如果他手下的那些旅遊業和奢侈購物業的公司,都是上市公司的話,那麼僅憑易普拉辛這條死訊,明天他手下那些公司的股價就能暴漲一波,消化這個利好消息。
這個行業就是這麼殘酷,因為競爭的就是身位,卡位成功了,讓追趕者斃命了,哪怕你自己什麼都沒做,只要國際排名變得更明朗,你就會增值。
奢侈業本來就是不存在絕對使用價值的,它們比的就是一個國際知名度綜合排名。這個行業的虛偽卑劣程度也就可見一斑了。幸好顧鯤也是打定了40多歲就退休的主意,沒打算一輩子在這個行業上死撐——
他經營奢侈業,只是為了填補華人缺乏民族自信心、自尊心、依然崇洋媚外的那20年窗口期。等未來華人文化自豪感爆棚起來了,女人不買法國奢侈品了,顧鯤的歷史使命也就完成了,後面的時代不屬於他。他的歷史使命就是在華人還不夠自信的這段過渡期,讓華人的外匯不會太多被法國人義大利人大洋國人坑走,或者說如果非坑不可請讓他顧鯤來坑。
可惜,顧鯤的旅遊和奢侈業公司大多數都沒上市,這個假設只能極為有限地兌現了。
比如,顧鯤名下的奢侈品牌古馳,就是一個上市公司,而古馳的市值,居然就在易普拉辛死後第二天,忽然就跳漲了25%,直接給顧鯤帶來了超過20億美金的市值增幅。
外行人看著這個邏輯,差點兒都沒反應過來。好久後分析人士才理解:因為易普拉辛的死,世人更加相信了顧鯤可以做到「我說男人用的奢侈品哪個最高檔,哪個就是最高檔,想跟我搶標準制定權的人,我說殺他全價就殺他全價」。
……
蘭方塔落成的酬賓典禮,就在觥籌交錯的靡靡之音中結束了。
因為妻子朱悠然當天也經歷了繁冗的禮儀性工作,登基也是很累的,所以下午顧鯤沒有再安排任何行程,一家人只是好好休息了一番。
第二天,顧鯤就毫不意外地等來了一個訪客,正是唐佳之前跟他打過預防針,說過有可能會來的阿布達比財團的馬哈迪先生。
「幸會幸會,很高興再次見到您,好幾年沒見了吧,馬哈迪先生。」
雙方一見面,顧鯤跟沒事兒似的,就當是完全不知道馬哈迪前幾年一度是易普拉辛背後的大投資人。似乎易普拉辛一死,恩怨就過去了,雙方一笑泯恩仇什麼都沒發生過。
這種姿態,反而是讓馬哈迪有些不好意思了,暗忖顧鯤這廝真是臉皮厚啊,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功力非比尋常。
「顧先生真是爽快,難怪能成大事,不得不說,論商才,我們不如你們華人。這次來,是希望讓易普拉辛的事情徹底過去,順便跟你說一句,當初易普拉辛投資便程旅行網還有另外一些項目,確實是他自己自作主張,挪用了我投資的資金,也有可能是動用他自己的自有資金,反正那沒多少錢,我們阿布達比財團,犯不著在旅遊業上跟你們蘭方人作對。」馬哈迪也痛痛快快地承認了。
他並不是服軟,只是不想再被死人當槍使,而且這是私下裡關起門來聊天的場合,承認了也並不存在丟臉的問題。
你要是讓他在公開媒體上服軟,那馬哈迪肯定是不肯的,他又不怕顧鯤。阿布達比財團的石油資產,眼下好歹還值三千億美金以上呢,那都是實打實的淨資產,誰怕誰?
所以,這種頂級大財團的財閥,關起門來說的話,和公開說的話,完全是兩套節操邏輯。關起門來可以為了外交態勢的緩和而不要臉,公開就不行了。
顧鯤很爽朗地擺擺手:「這些不用解釋,我早就知道以你們阿布達比財團的勢力,根本看不上那些旅遊網際網路公司的蠅頭小利。而且,發展高端旅遊業,也並不是貴國的國策,充其量只是迪巴這個油挖得差不多的城邦的城策。
你們只是本著同氣連枝的情誼,沒有看不起迪巴那個油都快抽乾了的窮鄰居,所以拉他們一把,已經很仗義了。現在,趁著易普拉辛死了,我想你們對迪巴酋室也算是仁至義盡了,可以借坡下驢。他們酋長的一個庶子,累計至少虧掉了你們十幾億美金的投資,他們的酋長還有臉繼續問你們要投資嗎?還有藉口和信用度要到投資嗎?
所以,我還是那句話,我對於專心於挖石油的石油界同行,向來是非常友好的。迪巴這個影響我們友好因素的釘子完了之後,我們完全可以在更多的商業角度合作,而且你們都不用出經營性人才,也不用查帳,我保證你們每年多少都有淨收益率、而且隨時想撤資就能撤資。
怎麼樣,爽快吧?這樣的機會,沙特狗大戶我可是從來沒開過口,也沒聯絡過,我也不差錢,靠自有本金就能玩轉目前的全球奢侈界了。你應該不會懷疑,我目前旗下的那些子公司,合力起來,即將穩居全球第三大奢侈品集團的寶座,超過弗朗索瓦·皮諾的開雲集團,僅次於伯納德的LVMH和約翰魯伯特的歷峰集團。你只要跟我合作,哪怕稍微分一點,都是躺著淨賺。」
看顧鯤這麼好說話,馬哈迪也是有些意外之喜。
這是拿優質資產出來、讓你入股分紅的意思?怎麼會有這樣的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