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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過,這種事兒要是放在國內,工行說不定就捷足先登了。
也就是在蘭方,因為建行之前已經在N多本地基建投資項目上跟甲方合作過了,這次當然要近水樓台先得月。
建行方面非常熱情,派了不少級別足夠的決策者現場辦公,還配套了很多足夠資深的貼身諮詢服務人員。
尤其是那些諮詢顧問型的,清一色都是美女,個個漂亮,隨叫隨到。很顯然,要是顧鯤想用可轉債的發行作為籌碼,潛特麼十幾個,那都是輕輕鬆鬆的。(想靠貸款潛人是不可能的,貸款是你求著銀行。但優質資產發行轉股債,那就有極大可能是銀行求著客戶了)
只可惜,顧鯤太年輕了,他過完年也才22周歲,現在98年6月份,確切年紀是21周歲剛過半。
而那些金融專業科班讀完、表現再好也得正兒八經幹上三五年才有資格做這種重大涉外投資項目的女職員,怎麼至少也得25歲往上了,好多都年近30。
顧鯤自然非常紳士,不會去吃老草的,就當是放棄免費福利了。
雙方短暫而嚴肅的磋商之後,認為顧鯤如果願意把油田徹底100%抵押出去,那麼融個200多億美元都是有可能的——估值是330,但是融資本來就是有利息的,即使是將借款用於金融投資這種還款年限不太長的事務,一般銀行也要留兩三年的利息空間。
按照目前金融危機期間普遍10%以上、個別國家15%的高利息環境,能按照300億的七成借到可轉債就很不錯了。
不過,這些油田的權益,也不是完全屬於顧鯤的,還有一小部分,按照之前買地皮時候的約定,要屬於蘭方國有。
另外,上述利益還只考慮了稅前,而石油行業的利潤上25%的所在國所得稅是絕對免不了的。
七七八八算下來,顧鯤能融100億美元最多了。
談完這些粗略的事項後,顧鯤就決定當面跟大公朱猷棟匯報一下。
……
顧鯤找到朱猷棟,已經是第二天了,6月23號。
沒辦法,誰讓各方都很迫切,所以大量的初步評估工作,短短一天時間就做完了。
顧鯤可是要確保有其中相當一部分融得資金,要投注到香江股市匯市里去作為最後的穩一手底牌的,只有一個星期了,馬虎不得。
這些錢並不一定都會拿去高位投入股市,只是防禦性的,確保最終環節跟空頭搏命的時候彈藥足夠充足。只要空頭被滅,這些錢不一定要全砸進去,放在手上中期內還是可以找到別的好去處的。
顧鯤去的時候,朱猷棟的心情顯然不算太好,而是比較複雜。
蘭方雖然發現了大油田,全國都有可能一夜暴富。
但這些利益裡面,至少一半都歸了顧鯤,這讓他非常扼腕嘆息。
有那麼一瞬間,他甚至想到過:如果這些地皮,這些權益,都完全在他手上,那麼他和顧鯤的實力對比就會徹底倒過來,到時候是否要堅持招顧鯤做女婿,都是可以兩說的事兒了。
當然了,只是這麼一想,反正他也沒有其他更好的女婿人選可以發現,甚至還要擔心顧鯤進一步之後看不看得上他女兒才對呢。
「罷了,這就是命啊,肯能就是悠然命中只跟顧鯤有緣分,我一把年紀了還折騰啥呢?當年蘭方一窮二白,這麼點家底就讓殖民者各方覬覦,把熊兒和熙熙害了。如今突然整個國家的價值都暴漲了好幾倍,要是德不配位的話,那就是懷璧其罪,拿不住的。就讓顧鯤去操心平衡國外勢力吧。」
雙方會面之後,尷尬沉默了幾秒鐘,朱猷棟的內心,便是快速地閃過了這些念頭。
他腦中想到的熊兒和熙熙,顯然是當年他長子長女的小名。按照老朱家的命名規則,他的子女這一輩,都是四點底的火字旁。
時間是會改變一個人的,15年前,他在謀求蘭方獨立的時候,才剛剛年過五旬,作為一個政治家,還是有點雄心壯志的。經過15年挫折洗禮,如今已經超過65歲,心態衰退不爭也是正常的。
雙方很有默契的平靜了一會兒,禮貌的試探,然後顧鯤才用儘量不刺激到朱猷棟的姿態說那些明算帳的問題:
「殿下,這次如果我們用新發現的油田,找建行方面進行兩年期左右的中期融資,大約可以抵押到200億美元左右的貸款。但是,因為要刨除稅務預期,就只剩150億了,如果把依照蘭方關於礦藏所有分成的法律設定的國有股比例刨除,可能只剩下100億美元。
我今天來,是想說服您跟我一起干,一起融這個150億美元。相應的,在未來的這一波短期投資里,如果有進一步獲益的話,我會確保跟王室按照比例進行紅利分成。即使後續用不到那麼多錢,或者說沒有足夠收益的項目,我也會以高於市場利息的利率,提前將歸屬於王室的這部分資金結束還貸、本息。」
朱猷棟仔細盯著顧鯤的眼神,希望看出對方的真實想法,隨後試探性地反問:「港股戰役的收尾階段,需要那麼多資金麼?進去太多,會不會高位當了股東、反而不好抽身?」
經濟危機以來,朱猷棟也是在不斷學習、身邊招聘了相關智庫的,那些智庫不說能親自下場投資多牛逼,但常識和功底還是很紮實的,至少比電視台上恰爛錢的股評人牛逼一點。
所以顧鯤想在大問題上明顯騙朱猷棟,也是不太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