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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兩個很明確的證據:首先,顧鯤在蘭方,如今可是在籌劃驚天動地的重大地產建設項目,極為豪華。
其次,他對於自己看得上的地產,出手可是從不猶豫手軟的,就前幾天,他帶著未婚妻去列支敦斯登國是訪問,因為列支敦斯登沒有機場,他是飛慕尼黑的,覺得慕尼黑周邊環境不錯,就在你這博登湖對岸、德國境內,買了個古堡連帶周邊的莊園牧場,花了十幾億馬克呢。」
歐盟統一使用歐元要到99年,所以德國人如今還是用馬克計價,馬克如今的匯率大約能兌到美元4毛5,所以十幾億馬克至少也要七八億美金了。
約翰·魯伯特終于震驚了,情不自禁地往北遙遙一指:「你說就是湖對岸那些德國古堡?這裡我太熟了,你說說他買的是誰家的。」
范比爾松聳聳肩,無所謂地說:「好像是阿爾布雷希特閣下的遺產之一,被他的委託律師處理了。」
這下約翰·魯伯特徹底驚呆了。
他當然知道對岸的那座城堡,那是當年巴伐利亞王室的鄉間行宮之一,雖然遠不如新天鵝堡那麼牛逼,但是在博登湖畔那堆城堡莊園裡絕對是最高一級的檔次了。
至於范比爾松提到的阿爾布雷希特閣下,是當年巴伐利亞末代王儲魯普雷希特公爵/元帥的次子,也是繼承人(但不能繼承「公爵」這一級的爵位了,因為王國在一戰後就已經不存在了)
阿爾布雷希特閣下是1996年底的時候,以92歲高齡逝世的,他們家在南德巴伐利亞的行宮當然是多得不得了,子孫在處理遺產的時候現金流不足、分配不勻需要賣掉一部分祖業也就順理成章了。斐迪南家族的律師這兩年一直在幫忙找買家陸續賣。
誰知這次趕上顧鯤要買,加上他是用蘭方大公的名義出面買的、沒有用自己的名字,多少也算給了德國人面子,對方就爽快賣了——畢竟,其他買家就算跟顧鯤一樣出得起錢,但人家沒有「爵位」啊。
顧鯤給他們一個面子,讓一個外國大公來購買他們多餘的城堡,也顯得他們沒有沒落。
別看蘭方國家小、原先窮,但人家在國際上的名聲還是很正的。一說歷史悠久,是大明冊封延續下來的,就讓人有一種對東方古文明的禮遇。
「這個顧鯤,居然跟蘭方王室勾結如此之深,突然擺出這樣的姿態,倒是不好小覷了……看樣子,那些我們平時要巴結禮遇的沒落貴族,跟那個顧鯤倒是很有共同語言呢……」
約翰·魯伯特心念數轉,不得不暗暗調整了對顧鯤的態度。
他憋了一會兒憤懣,重新整理好表情,跟范比爾松和顏悅色地吩咐:「那我願意去做客,跟他平等討論旗下子品牌股權置換的問題,有勞你居中調和了。」
「好說好說,這都是我應該做的。」范比爾松也樂於見到撮合成功,心中同時暗忖:顧鯤這幾天出手如電,砸那麼多錢買城堡,這錢花得是真的值啊。
德發意奧瑞,阿爾卑斯山周邊五國的沒落貴族、奢侈大亨,都是很看重在阿爾卑斯山景區置業的。能搞到一個帶溫泉草場的湖畔莊園,幾乎是這些人共同的頂配標準。
不光魯伯特家族看重這個,包括LVMH的老闆阿諾特、開雲集團的老闆佛朗索瓦·皮諾,也都是這樣的。(後世巴黎聖母院燒了之後,阿諾特和佛朗索瓦·皮諾都是第一時間宣布捐款1億歐元用於修復,不過後來好像都還沒捐。奢侈品集團的老闆遇到古蹟被毀的時候,好像都要演演戲)
砸一筆錢,很快就能融入這個圈子,真划算。
……
同一時刻,博登湖北岸。
一處背靠阿爾卑斯山坡雪松林、面朝湖水的城堡里,多年來第一次出國的朱悠然,跟在未婚夫顧鯤後面,貪婪地看著眼前的美景,悠然神往。
當然了,這個未婚夫只是個名義,她自己都還不知道,只是她父王朱猷棟已經私下裡跟顧鯤許了禮了。朱悠然本人這次得到的吩咐,僅僅是讓她跟著顧鯤出國訪問。
前天,他們才剛剛去了列支敦斯登,跟列支敦斯登親王及其夫人女兒談笑風生了一陣。然後,顧鯤就在這期間提前預約、悄無聲息地用朱悠然的名義,買了價值十幾億馬克的城堡。
「我一直以為,我這輩子看水已經看膩了。蘭方就在海邊,從我記事開始,每天一起床拉開窗簾就能看到大海。沒想到,這種高山雪湖,倒是別有一番韻味,跟網上看到的那些藏地的什麼什麼錯、新江的賽里木湖一樣很純淨呢。」
朱悠然看了許久,由衷感嘆了一句。
顧鯤在她身後,撫著她的肩膀,很是紳士:「那當然,你說的那些湖,都是喜馬拉雅山和天山融雪形成的,而這是阿爾卑斯山融雪形成的,肯定不相伯仲,一樣純淨。而且這裡比天山有優勢的一點是,這裡還有溫泉呢——差不多規格的城堡,為了帶天然溫泉泉眼和不帶溫泉的,能差幾個億馬克售價呢。」
顧鯤還是很有人性的,朱悠然要過完年才年滿16周歲,他當然不會對朱悠然有任何不適當的想法。反正他平時夜夜笙歌享受夠了,偶爾淡泊一兩個月也別有一番寧靜。
朱悠然指了指湖邊的碼頭,問道:「明天你就要跟那個什麼瑞士人的奢侈品大亨談判了吧?你說我們是打高爾夫球好還是玩遊艇好?我是真沒想到,這種高原雪湖旁邊,居然還有造豪華遊艇的船廠,這裡的遊艇買了,估計一輩子都只能在這個湖裡用了吧?挺浪費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