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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戲真戲摻雜著演,實在是太累人了。要想不穿幫,只能儘量減少幾個人扛秘密,把其他自己人也當敵人那樣騙。
秦雅這才意識到,她被徹底隔離的這半年裡,她的家人也是有可能聽到別人誤傳的「她被滅口了」這樣的謠言的。
讓家裡人擔心了,實在是有點不孝。幸好聽顧鯤的意思,唐佳很有手腕,既用錢安撫了對方,又在確保不泄密的前提下,讓對方保持期待,傾向於相信「那些都是污衊」。
這尺度,秒到毫巔啊。
「出去之後,一定要多謝唐部長。」秦雅嘆息了一聲。
「好了,不說這些了,今天我來,就是陪你聊聊,一起吃一頓慶功宴——這些都是今天帆船酒店的大廚,為開業典禮準備的硬菜,我可是奔著世界第一奢華的目標去的,還請了那麼多名流富豪。你吃的跟他們都一樣,是不是覺得心情舒坦多了。」
顧鯤說著,打開了他剛才親手提進來的一個組合食盒。
那食盒的樣子跟後世的五糧液十二星座禮盒酒包裝差不多結構,但材質和裝飾肯定要比五糧液那貨好得多。完全是紅木雕刻、鑲嵌了金銀翡翠,紋飾比錯金博山爐還精美。
裡面放了十二道每道分量不大的精緻佳肴,其中有一道匯聚了如今蘭方招牌的全部精品海鮮的佛跳牆,加上其他極盡食材奢華之能事的貨色,諸如松露鵝肝烤乳羊、炭燒煎釀鵝頸藤壺配伊朗白鱘鰉魚子醬。
秦雅很久沒跟人社交了,倒也很珍惜有人陪她吃飯的機會,端起一盞佛跳牆一邊品嘗,一邊詢問:「本來您今晚應該在帆船酒店陪那些最尊貴的客人吹牛吧?那我還真是榮幸呢,能夠占用您那麼尊貴的人的社交時間。
說起來,我這輩子也算是欠你大人情了,其實你不用那麼關照我的感受,作為有藝術野心的設計師,能夠遇到砸錢幫我『搶奇觀』的老闆,吃點苦都沒什麼的,除了你,沒人能實現我畢生的抱負。」
顧鯤微微一笑:「我也不是為了補償你,確實是聽說馬哈迪那麼快上當,所以心情好,我實話跟你說,要是馬哈迪還沒中計,我根本就懶得來看你。
至於藉口,其實沒什麼,我已經個把月沒露面了,藉口一直是我老婆暑假回來後纏著我,不放我出去鬼混,大家都習慣了。明晚我再帶她一起跟貴賓們吃個飯,什麼都圓過去了。」
秦雅微微一愣:「對哦,我被關起來的時候,你和悠然郡主還沒結婚呢,按日程,你應該後來很快就結了吧,恭喜了。」
這應該是顧鯤最後收到的一次關於他大婚的恭喜,在結婚之後將近半年,也就只有這種與世隔絕的朋友才能說得出來了。
秦雅頗感知遇之恩地陪顧鯤喝了一頓酒,把十幾道菜都嘗了,喝得有點微醺後,自有女保鏢兼飛行員護著顧鯤重新起飛回宮。
女保鏢當然不會喝酒了,只是一直在隔壁,吃點菜打發一頓。
……
此後兩天,顧鯤就恢復到了全力接待酒店貴賓的工作日程中去了。
反正計策已經實施穩妥,後續要的就是等待,越是該吃喝玩樂就吃喝玩樂,放得開,才能讓客人們心安理得不會胡思亂想。
8月6日,顧鯤把妻子朱悠然也接來,讓她一起參加幾場宴會,還要了最頂層占了整整兩層樓的總統套房,跟朱悠然下榻在這裡,親自享受最奢華的設施。
當然了,套房太大太奢華,就夫妻倆顯得太沒人氣了,所以白天的時候,林鶯也會來盤桓一番,順便匯報待客工作的進展,顧鯤那些美女秘書美女助理,也能蹭一蹭這頂級的皇室套房。
朱悠然一開始還有些放不開,覺得挺彆扭的。
「就自己家門口,還住酒店套房,說出去別人還覺得你裝呢。原先好歹是住遊艇住別墅,沒聽說過這麼折騰的。」
顧鯤不以為意:「住酒店怎麼了?我跟你度蜜月的時候,全程住遊艇,一晚酒店都沒住過,也是一種人生經歷的不完整嘛,正好補給你。」
這甜言蜜語一說,朱悠然立刻態度就軟了下來,女生對於這種「沒必要的折騰」終究不是真心反對,只是覺得多此一舉。但真有男人非要頂著麻煩玩浪漫,還不是身體很誠實地乖乖接受了。
進到屋裡,朱悠然就被眼前的景色震撼了。
皇室套房一共有兩層,頂上倒數第二層內部還是有房間隔斷的,可以隔出各種功能區,確保相互之間的私密性。而且所有的隔斷,都是用增壓深海魚缸牆實現的,可以在房間裡看到鯊魚、各種絢爛反光的水母,以及靚麗的觀賞魚類。
在一百多米、三四十層樓高的地方養鯊魚和增壓觀賞魚,這已經是一種觸達人類想像極限的奢靡了。
而更上面的那層,也絲毫不遜色於養鯊魚的臥室層,最頂上是全通式的弧形玻璃幕牆,外牆一根柱子和鋁合金框架都沒有,所以也沒有任何視線的阻滯,幕牆外是環繞整層樓的大陽台,很適合在一百多米高的地方環繞跑圈、吹海風看海。
即使朱悠然是郡主,蜜月的時候還在「朱森號」遊艇上住過一個多月,看到這一切仍然被震撼得不輕。
難怪這裡下面的普通客房,都敢收至少一萬塊人民幣一晚的價格,而這個占兩層樓的王室套房則是三十萬人民幣一晚。比歷史上迪巴人的同款還貴了兩三成定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