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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一算,如果只是為了文化輸出,少量賠錢,確實可以做得。」錢友諒等人被顧鯤一番帳算得熱血沸騰,都忍不住想為亞裔雄性正名出一份力。
不過這還顯然沒完,顧鯤要做的,也不僅僅是賠錢輸出文化、強化東方意識形態。
他隨口根據如今的社會現實、技術環境、基礎設施完善程度,寥寥數語,就畫出了更大的餅:
「其實,這玩意兒還有個更好的出路,我前幾個月,在舊金山的時候,找紅杉的二級市場基金投資,就考察過那邊的市場。聽說有個叫彼得蒂爾的傢伙,拉了幾個人,在醞釀一個網上刷信用卡的應用前景。
不過,他的方案還很幼稚,我覺得不會有人跟進的,他最多也就想到拉新用戶直接給對方幾十塊美金補貼這種爛招,那都是泡沫,沒有真正能落地的商業模式應用場景。
我們的話,將來搞個類似的網上刷信用卡工具,專注於國外市場,甚至只專注於東南亞本土市場,也不多要錢,只要綁定付費,1美分也好,就可以下載一些東西。這樣就可以給支付工具拉用戶量。
這兩年網際網路那麼熱,遲早要泡沫過載,我們趁著泡沫高位,到時候把那個網絡支付工具公司的股份找冤大頭一賣,在拍片上虧掉的錢起碼能在矽谷的資本市場上百倍賺回來。」
顧鯤要搞的當然不是支付寶了,最多只能算是彼得蒂爾的PAYPAL的早期版本,而且也沒打算運營下去,只是鍛鍊一下團隊,積累一下技術,最終是要重新把產品在泡沫期賣掉的。
因為靠做這些起來的支付工具,是拉不住用戶粘性的,用戶長期之後最終會以此為恥,跟夜壺一樣用完就丟。
要做支付寶,做嚴肅電子商務支付工具,還是得踏踏實實來。
但是,先搞一個早期產品,鍛鍊一下技術團隊、測試一下BUG、把華夏這邊的程式設計師團隊實力發展到全球該領域第一、超過大洋國的技術水平,這卻是可以做到的。
除了鍛鍊團隊之外,還能培養市場用戶習慣。
這些都是價值千金的無形資產。
而歷史也早已證明,男人展示自己健美的需求,是電子支付的最早剛需,是推動網際網路發展的主要源動力之一。歷史上大洋國網際網路早期,最初的電子支付,就是扣電話費下健美片的。
當然這事兒扯得有點遠了,以顧鯤的布局,今年能把公司弄起來,明年出一點作品,打開品牌在西方世界和東南亞的知名度,等到後年也就是98年,再推出支付工具公司,那也已經很快了。
而且估計到1998年,早期網絡信用卡電子支付的網絡基礎設施環境才會滿足——歷史上彼得蒂爾的PAYPAL是1999年成立,2000年3月才靠現金補貼新用戶打開局面的。
讓顧鯤超前彼得蒂爾一年半載那還有可能,再快的話其他都跟不上也白搭。
當然了,不管顧鯤怎麼運營,有一點是始終堅持的:他即使上了網,也會主動封殺華夏國內的IP網段訪問的可能性,只在海外經營。
而買單者,當然是那些鼻子比真狗還靈的華爾街狗啦。
「這世上他嗎的怎麼會有人智商他嗎的這麼高?這麼歹毒的招數都能想到?拼創意怎麼可能有前途?在顧爺面前我就是個小學生啊!」馬風的內心在咆哮,覺得今天這頓酒喝得著實刷新他的人生三觀。
自己還太幼稚了。
以後千萬不能在顧爺手上玩花活啊,顧爺這路子野,腦子也野啊,惹不起惹不起。
而付明德則是心情三起三落。
能遇到這麼一個接收的新老闆,按說是幸事。
可惜,看顧老闆這布局,錢友諒估計是要作為官方的新聞發言人,以後都要作為蘭方群島宣傳口的正面人物使用的,這種髒活兒錢友諒應該都不會親自主持。
那麼,這種活兒肯定是落到他這個未來的「無良震驚部小便」頭上了。(儘管他腦內現在還沒有震驚部這個名詞概念)。
不過,也算是一種新奇的挑戰。如果此時有逼乎,他一定要上去心情複雜地被動顯擺一句「被老闆抓取主持健美生意,是一種什麼樣的體驗」。
挑戰與機遇並存,似乎還能為民族文化輸出貢獻一點力量。
想想這些年,看到身邊的一些例子,國人看到洋人就崇拜,一開始他不理解:你說你嫁個白人精英也就罷了,但有些人怎麼下得了嘴?
現在看來,還是顧老闆說得對。
精英不精英,不是光靠能不能賺錢事業有成就能定性的。
有些女人就是不差錢,就是想找個身體強壯的,那也是正當需求,你不能說她不對。
不吹不黑,崇洋媚外是不好,但亞裔雄性以文弱為美的歷史烙印,確實也有應該改的地方。
漢儒並不是手無縛雞之力的,那是宋儒之後才開始這樣。漢儒本該習六藝、通騎射。
到了當代,當然也要去去健身房,不能光想著讀書改變命運。60後70初讀書改變命運一條道的時代紅利,已經結束了。
宣揚新式的民族健康價值觀,沒什麼不好。
能力越大,責任也越大。顧爺作為華人當中奧運金牌拿得最多、破世界紀錄最多、跟大洋國名媛交朋友交得最有名的人,幕後主持這事兒,也算是有始有終了。
「我這是在做一項正義的事業,顧爺都肯出錢,我出點力組織一下資源怎麼了?」付明德心理暗示了自己幾遍,終於突破了心魔的障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