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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晉的路是真的又破又堵,顧鯤開了一個多小時,才開完從北郊達邁海灘回市中心的路程。過了砂勞越河進入南城之後,路況才好了一些——主要是因為南城是華人區,本區的財政豐厚一些,區內道路就修得好一點兒。
回到自己家已經將近晚上九點。一進門,看到的景象卻是著實讓顧鯤一驚。
林鶯也在他家做客,還跟顧盼買了一大堆東西在試,像是剛剛狠狠逛了一趟街、大採購回來的。
「這麼晚了,你爸媽不擔心你?」顧鯤下意識沒有直視林鶯,而是徑直走到家裡的酒櫃,給自己倒了一杯威士忌摻冰塊綠茶,整理一下思路。
林鶯理直氣壯地說:「我說了今晚在女同學家里睡,他們知道的——你這個做哥哥的,也太不關心盼盼了。她上學期都去我家做客、蹭飯幾十次了,我爸媽還不放心她麼?」
不得不說,這招曲線接近的手段,是真的厲害。姐也沒說要對你怎麼樣,就算你忙,一個月見不著一趟,但姐先跟你親妹妹做閨蜜,總不算犯事兒吧?
顧鯤心下雪亮,當然知道這個對他犯花痴的小姑娘,在想些什麼。
他成熟地抿了半杯威士忌,因為融冰的稀釋,其實沒多少酒。然後,他才正視端詳了一下林鶯今天的狀態。
剛才一進門的時候,其實他瞬間就覺得林鶯的妝容有些不對勁,所以才下意識目光閃躲掩飾,調整一下。
今天的林鶯,居然染了一個帶紫色的頭髮,有點非主流,也有點向二次元COS的ShowGirl畫風。
實話實說,跟林鶯之前給他的清純印象,是截然不同的。
除了染髮,林鶯還化了一個比裸妝略弄一些的增白提亮的妝容,微微看起來有些許粉和油膩,最關鍵的是,還抹了一個極為水潤的死亡芭比粉唇彩。
「死亡芭比粉」這種顏色,平心而論其實還是挺好看的。
很多華夏男人看多了精緻的大洋馬、黑克蘭二毛妞兒,覺得這顏色不錯,就會買給自己的女朋友或者追求對象,但卻往往會被女方以「鋼鐵直男」回擊。
之所以會這樣,主要是黃種人女性,如果肌膚不夠徹底透白,是駕馭不住死亡芭比粉的,這種粉比其他紅色為主的色調淺太多,就容易襯出臉上的皮膚不夠白。
不過林鶯駕馭這個唇彩,仔細一看,卻似乎毫無壓力,因為她化妝之後的臉色,就跟那個當年給國內做「OLAY玉蘭油」GG的馬來西亞女代言人差不多,完全駕馭得住。
而林鶯身上穿的,是一件褶肩的開胸長裙。
顧鯤怎麼看怎麼覺得眼熟彆扭,幾秒鐘後終於反應過來:
紫色頭髮,死亡芭比粉唇彩、褶肩開胸長裙……這特麼不就是《聖鬥士星矢》上城戶紗織的造型麼!
臥槽你怎麼不再拿一根雅典娜的黃金權杖啊!
「不會是我送了她一套『拳皇94』的女性角色手辦,她就誤以為我對女人的審美是那樣的吧……」顧鯤內心暗忖。
「以後不要化這種作踐自己的妝。小小年紀濃妝艷抹,塵味兒那麼重。」顧鯤趁著妹妹被支開,在客廳里一個人看電視,就好意提醒了對方一句。
「這是我的自由。連那些夜店裡能討你喜歡的女人,都能化濃妝,我為什麼不能學?」林鶯還很堅定很理直氣壯,嬌嗔了一句之後,又不甘地嘆息,「你做人真是夠絕的,這就搖身一變要去華夏當留學生了。都不跟朋友說一聲,我還是從盼盼那兒知道的。」
她一邊說,一邊不著行跡地把顧鯤引到陽台上,然後回身隨手關上客廳和臥室之間的門。
顧鯤並沒有在意這些細節,只是傲然回應:「讀書這種事情,有什麼好吹噓的?這也是為了事業和人脈,我當不當留學生,都不影響我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林鶯泫然說出自己的腦補:「呵呵,怎麼會不影響。你一直說你是四海為家之人,我認了。可你要是靜下心來念書,據我所知,華夏的女生,可是對外國成功人士都頗有好感呢,祝你今後幾年,身邊紅顏知己不斷,陷於溫柔鄉里,再無鬥志。」
「你不要戴著有色眼鏡看人,哪裡都有三六九等的……」
「憋說話!」林鶯一咬牙,看了看客廳門,靜靜聽了兩秒鐘,確認顧盼還在很懂事地看電視,然後決然進攻,一把握住顧鯤。
「我就喜歡你這種味道的,就是要做你的女人,咱玩玩兒總行吧?不用你負責。明年我也申請留學生去滬江念書。不過你放心,如果你在那兒找得到女朋友,我也認命了,我不限制你。」
該當機立斷就要當機立斷,她知道自己沒有機會在校園氛圍下跟顧鯤慢熱,又憑什麼跟即將出現的逐鹿群雌競爭?她只有先下手為強。
敢愛敢恨沒什麼不好意思的。
「呵,夠膽,我還是第一次看到敢這麼跟我說話的女人。」顧鯤著實有些驚訝,「玩玩兒?你玩得起麼……你還是處女吧。」
說著,顧鯤像摁小羊羔一樣,一把將對方推住,以儆效尤。
林鶯的眼神,只有一瞬的驚恐,隨後卻坦然釋然了,她眼神澄澈憐憫地看著顧鯤:「沒種!是不是處女,試試不就知道了,這是我該擔心的問題。我都不擔心,你擔心什麼?
你不會一輩子就靠去夜店這種辦法,來逃避對女人的責任吧?那你的膽子還真是小得可憐,居然會怕沾了處女就被纏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