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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三石撓撓頭:「在城牆上跑步?那多沒意境,對著一堆石頭。」
馬風哂笑一聲:「沒見識了吧,城牆稍微寬一點的,牆上面稍微有個幾米,就可以弄草皮花壇搞綠化,鳥語花香不比屋頂花園差的。
我去拜訪顧爺頻次高,見過好幾次了,蘭方大公朱猷棟默認他當女婿之後,昭明宮上上下下也稍微改動了一下,不傷古制重新裝修。
就說這圍牆頂上的花園,就是拿了五十年前梁先生給領袖被否掉的京城城牆改造方案,微縮了一下仿的,還請了梁先生的弟子、同濟建院的陳從周老教授幫忙細化設計的移植方案。」
丁三石到底在人文領域底蘊不行,聽了也摸不著頭腦:「哪個梁先生?」
馬風搖搖頭,微露鄙夷:「梁思成和林徽因啊!建國初京城舊城改造不就是他們牽頭的麼,當時梁思成想保留京城的城牆嘛,為了儘量不顯得封建餘孽,已經儘量挖空心思接地氣一點,建議牆頂改建成公園、只拆掉影響交通的牆段即可,只是後來被否了嘛。
顧爺是胸中有大丘壑的人,我看蘭方本來被殖民中斷了130多年,84年重新獨立時本來已經古風幾乎無存了。現在被顧爺撿起來重新修整不過五年,以後說不定就以小中華自居了。
現在網際網路興起,旅遊業被輿論裹挾也厲害,什麼『唐宋在日本,大明在南韓』的吹噓到處都是。我看以後看唐宋遺蹟去平安京依然是免不了的,但是看大明遺風倒是不必去漢城看景福宮了。
蘭方好歹是用人民幣、說漢語,昭明宮就是大明時候留下來的宮殿,連過氣該拆的城牆,都用我們毀滅古蹟那二三十年裡否掉的先賢方案改造了,以後懷古還是去蘭方看看比較有檔次有體面。」
丁三石見馬風這廝聊到他這個工科生的知識盲區了、還依然滔滔不絕,連忙試圖打住:「行了別扯這些了,看看這地方幹什麼的吧。」
說著,兩人就在艙室門口的女服務員引領下,走了進去。
進屋之後,他們才意識到,這個位於副船體頭部的水下透明艙室,比他們一開始在上面透過海水遙望時看到的還要震撼。
「這……這是在水下衝浪?海水不會徹底淹沒導致沉船的嗎?」馬風直接就震驚了。
原來,這個艙室的艙頂,都已經在水面以下一兩米的深度了,而艙底就更是在水面以下接近5米深了。
艙室除了部分金屬框架之外,大部分結構是類似於耐壓鋼化玻璃的,但肯定不是簡單的耐壓鋼化玻璃。
在這個艙室里可以看到船以二三十節的高速在往前狂飆,而艙最前部還有幾個開口,直接就可以讓海水以高速高壓湧進來、通過一個涵道限流後沖刷在艙底自然積起的水池裡,最後又通過類似於潛艇排水上浮時的氣壓增壓泵排出船體。
費那麼大的折騰,居然只是為了潛在水底下玩衝浪,靠海水自然湧入的、純貼近自然的衝浪。
幾個鄭家和另外一些地產家族的公子哥兒,此刻正摟著女明星們,腰上綁了一根連在艙前壁的安全繩,御浪飛行呢。
「先生,需要教練麼?還是您自己玩?」幾個波大腿長的金髮碧眼妹子頓時就靠了過來,非常客氣,很顯然她們是船上這項娛樂設施的教練。
將來肯定不會有這麼多,今天應該是為了派對臨時加人的。
「這……就是教練吧?」內地企業家如今還是比較有操守的,來顧鯤這兒赴宴就是玩,不會整花活,花活那是給香江浪蕩子整的。
「當然只是教練——這兒這麼多人看著呢。」毛妞女教練一撇嘴,一臉輕鬆。
「那就教一下吧,本來就不會衝浪。」
「更衣室在那邊,請自行換衝浪服。」
衝浪的過程沒什麼好說的,無非是那點破事。
一伙人玩了一會兒,關鍵是感慨了半天船上設施的奢華,這腦洞真是把各種奢侈的極限運動都移植到了最天然最奢華的狀態,連億萬富翁們都不得不感慨被貧窮限制了想像力。
沖得差不多之後,馬風也忍不住問白人教練:「非要搞水下衝浪,不怕艙室破了進水麼?」
女教練微微一笑:「艙蓋外面還有一層金屬耐壓殼可以伸縮開合的,質量跟核潛艇的頭部耐壓殼一樣好。這個艙室進來之前,本來就是經過兩級增壓艙過渡的,而且你們來的路上路過的那個艙室,就是存放迷你觀光潛艇的,這兒也算是充分利用過渡增壓設備,免得浪費。」
「就剛才來的路上路過那條很窄的通道,旁邊就是潛艇?」馬風忍不住驚了。
「當然,想看看麼?你們是老闆的貴客,趁著現在酒會還沒開始,可以用一用哦。」
「不太好吧?那麼多貴客,萬一別人也要玩。」
「沒事,為了對稱,本來就是兩側副船體都有觀光潛艇艙的,左舷那條也閒著呢。360°全景無死角哦,比水族館的海底隧道刺激。」
來都來了,就徹底開開洋葷漲夠見識吧。
馬風一咬牙,決定還是腆著臉玩一把,將來也多點吹噓自己見識的資本。
一番折騰之後,他足足嘗試了船上七八個沒見過的項目,才算是等到了吃飯的點。
「今天這個早來早得太值了,誰掐點來才是錯億啊。」意猶未盡的馬風不由慶幸自己因為帶著丁三石來納投名狀、所以到得早有多麼幸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