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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驚奇是曹芹遠房表叔,這也是工作期間,曹芹敢於悄悄問黃驚奇這種問題的主要原因。
問「那間包廂」的時候,曹芹還用下巴指了下孫全和袁水清的包廂。
黃驚奇順著她的視線往那邊看了一眼,失笑一聲,隨口道:「你說呢?也對!你最近才來上班的,沒見過老闆和老闆娘也正常,唔,今天老闆和老版娘就由你來伺候了,注意點啊!好好伺候!要不然,你表叔我可保不住你。」
「老、老闆?老闆娘?表、表叔,你是說真的?」
曹芹驚訝得舌頭都有點捋不直了。
黃驚奇並不驚奇,有點好笑地看了看曹芹,微微頷首,「你看我像是說笑的樣子嗎?總之,你好好伺候,千萬不能怠慢了。」
說完,黃驚奇就走了,往前廳去了。
留下曹芹一個人愣在那裡,表情顯得有點呆萌。
她來這裡上班時間不久,但關於這家店的老闆、老闆娘,她還是聽說過的。
對!沒錯了,之前聽店裡的老員工們說,老闆和老闆娘都很年輕,老闆娘還特別漂亮。
現在看來,都是真的。
回過神來之後,曹芹頓時有點緊張了,之後每次去那間包廂上菜的時候,都小心翼翼,唯恐出一點差錯。
沒多久,衣服背後就被緊張出來的汗水打濕了。
上完那個包廂的最後一道菜——清蒸魚,從包廂里再次出來,她才長長地鬆了口氣。
竟有一種心有餘悸、劫後餘生的感覺。
她此時有點慶幸老闆和老闆娘吃飯的時候,不需要她在一旁伺候,否則,她待在裡面,肯定緊張得不得了。
說來也奇怪,其實孫全和袁水清全程都不難伺候,甚至都沒怎么正眼看曹芹一眼,也沒什麼特別的要求,曹芹的任務,主要也就是上上菜、拿了瓶酒,還有一開始的時候,幫忙倒了兩杯茶。
之前,不知道這兩人是老闆和老闆娘,曹芹也沒覺得有什麼。
可自從知道這兩位就是老闆和老闆娘,她就不由自主地緊張了。
就連孫全和袁水清平靜的表情,在曹芹看來,也是城府很深、喜怒不形於色,上完最後一道菜的曹芹走出包廂,長長鬆了一口氣的同時,也有點後悔自己之前為啥嘴賤?要去問表叔你兩人的身份?
要是一直不知道那兩人的身份,她後面肯定不會那麼緊張。
……
包廂里。
不疾不徐,吃著、喝著的孫全再次舉杯和袁水清碰杯的時候,忽然來了興致,笑問:「哎,想不想划船啊?要不咱們吃完飯,去後面的通河裡劃划船?」
漁夫碼頭後面就是M市水面最寬闊的通河,這一片的飯店的主打菜幾乎都是通河裡的活魚。
每晚都有漁夫在河面上打魚,剛打上來的魚就送到一家家飯店後面,任由客人現場挑選。
然後現場宰殺,很快就下鍋烹製。
現殺現烹的通河魚,滋味一絕,不僅本地人愛吃,來M市旅遊的遊客,很多人也會選擇在晚上來這邊嘗嘗通河魚的美味。
其實,白天的時候,也有一些遊客會租一艘小船,在通河水面上划船遊玩,附近有專門出租的小船。
但晚上,尤其是入夜後,租船業務是停了的。
不過,對遊客出租的小船雖然停了,但如果孫全和袁水清有興致的話,他們漁夫碼頭店裡自有的小船,卻可以劃到河心去玩玩。
話說,他們夫妻倆買下這漁夫碼頭幾年了,還真沒這麼浪漫過。
所以,袁水清聽了孫全這個提議,沒怎麼遲疑,就微笑點頭,「行呀!不過,你會划船嗎?先聲明啊,我可是不會的。」
孫全笑了,「放心!你忘了我是農村出來的?我們家那邊河多、塘多,你知道嗎?小時候我們那裡很多河裡、塘里都種了菱角,每年夏天的時候,家裡有劃盆的人家,就會把劃盆抬進河裡,或者塘里,劃盆你知道嗎?」
袁水清茫然搖頭,但眼睛亮亮的看著孫全,一副饒有興趣的好奇模樣。
她這副表情,也激發了孫全的話興。
「劃盆不大,唔……大概比以前洗澡的澡盆要稍微大一點,但要深不少,唔……對了!就跟浴缸差不多大,但是木頭做的。」
袁水清終於點頭,笑道:「嗯嗯,我能想像出來了,嗯,你繼續說,劃盆怎麼了?」
孫全:「呵,劃盆沒怎麼,我家以前就有一個劃盆,我十幾歲的時候,偷偷一個人把劃盆拖進河裡,自己劃著名去採過菱角,菱角你知道吧?」
袁水清:「知道,以前奶奶買給我吃過,是長在菱角菜上的,對吧?」
孫全:「嗯,對!你可能只知道菱角很好吃,但我估計你是絕對想不到菱角是怎麼摘的,一個人蹲在劃盆里,用兩片小木片,劃到有菱角的地方,一點點摘的,唔,這不是關鍵,關鍵是劃盆那種東西,一般人在裡面是待不住的,剛上去劃盆很可能就會翻個底朝天,然後人就栽進水裡,呵呵,很危險的,而我……十幾歲的時候,就能一個人用劃盆去河中心采菱角了。」
說到這些小時候的趣事,孫全興致勃勃,還有點兒小驕傲。
而袁水清也聽得興致盎然,躍躍欲試地問:「那你家那個劃盆現在還在嗎?咱們以後回你老家的時候,你帶我去采菱角試試唄?對了,劃劃盆真那麼危險嗎?你翻進過水裡沒有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