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2頁
鳳景帝就想著,老五那麼一個不愛多話的,竟然寫出這樣的摺子來,必然是動了真感情的。
她又想到安寧小的時候身體是很弱的,她那個時候孩子死了不少,對每一個孩子都很珍視,就算安寧的生父出身不好,可對這個女兒,她還是特別疼愛的。
有一回,安寧生了病,病重的厲害,她怕萬一這孩子也折了,好幾天晚上都睡不著覺,就那麼守著閨女。
她還以為安寧忘了呢,沒想到安寧在請安摺子里竟然提起這件事情來。
鳳景帝想想又嘆了一聲:「當母親的哪有不疼孩子的,老五府上那兩個閨女也是三災八難的,罷,她想陪陪孩子,就由她去吧。」
安寧這邊正在忙著洗三宴的事情。
這是嫡女的洗三宴,自然是比庶女的更隆重一些。
因著下了雪,院子裡不好搭棚擺席面,安寧就讓人把席面都擺在屋子裡。
前邊的花廳里,後邊戲樓的暖閣里,都擺滿了席面。
上午的時候,各皇女府的正君就都來了,先去蕭元屋內看過三姑娘,出來就聚到暖閣里說話。
十一皇女今年才娶了正君,她的正君姓孫,比十一皇女還要小一些,猛一瞧還是個孩子樣呢。
不過孫家也是名門望族,孫正君年歲是小,不過為人也挺精明,規矩禮儀一絲不錯。
因著五皇女和十一皇女為同父所出,孫正君和蕭元關係也比別人近一些。
他來的特別早,大早上吃過早飯就來了,來了之後就幫著招待男客,一上午的時間忙的團團轉。
這會兒客人都來的差不多了,他就到了暖閣這邊。
過來的時候,屋裡已經圍坐了一圈的皇女府中的正君。
皇長女府的耿正君自持身份沒來,別外就是太女府的吳正君也沒來,其餘的二皇女的曹正君,四皇女府的柳正君六皇女府的平正君,七皇女府的石正君等等全都來了。
這麼些個正君圍坐在一起,其實也沒什麼話題可聊的。
朝政不敢說,皇女們平常都在做什麼就更不敢說了。
他們坐在一處,也就是說說孩子,以及就是後院中那些側君和侍君等等。
二皇女府里是有嫡女的,四皇女府六皇女府都有幾個姑娘,但卻都不是正君所出。
四皇女是個六指,天生就有些毛病,她的正君出身很高,但卻不得四皇女喜歡,四皇女喜歡府里的一位侍君,四皇女府里的姑娘多數都是那位侍君所生。
六皇女府里的姑娘都是側君所出,平正君不說姑娘,便是公子都沒有一個。
七皇女府的石正君至今都無所出。
他們幾個聚在一處,就有些羨慕蕭元。
尤其是石正君,他嘆了一聲:「我原說我和五姐夫都是幾年無所出,是同命相憐的,卻沒成想他命好些,生了嫡女,而我如今連個公子都沒有。」
曹正君笑了笑:「五妹夫也算是苦盡甘來,我聽說前兒老五還讓人在松濤院前打了王側君的人,眼瞧著老五倒是對五妹夫好起來了。」
這話正說著呢,就見有幾個伺侯的奴才退了出去,平正君往外看了看,又要他的侍從出去問問怎麼回事。
過了沒一會兒,就有侍從來回:「是五皇女府的大姑娘病了,正請太醫來診治呢。」
「怎麼就病了?」
平正君皺眉:「問清楚了麼,怎麼病的?」
侍從道:「前兒就病了,這兩日都是五皇女親自帶著的,只是今兒好像見了風,就又有些燒了。」
正君們這邊就開始討論起了大姑娘的病。
另一邊,這些皇女們聚在一處,就說起了七皇女新討的美人來。
十皇女舉了一杯酒敬七皇女:「七姐,照我說,你很該把那個美人帶回府去,怎麼著,七姐夫生不出來,你還不能多討幾個美人了。」
十一皇女喝了一口酒:「十姐,這是七姐的家事,你少摻和。」
「我怎麼了,我這不是為著七姐麼,你聽聽外頭那些人怎麼說的,都說七姐懼內,惹不起七姐夫,這話好說不好聽啊。」
十皇女一瞪眼:「七姐,你也是性好,要是馮氏敢這麼著,你看我不拿大耳刮子扇他。」
她這話一出口,好幾個皇女就笑了。
四皇女喝了一口酒:「行了,誰還不知道誰啊,十妹夫是那麼好性的,不是你們兩口子打架你打輸了哭的時候了。」
「我能打輸,老娘能輸給他。」
十皇女彪勁上來了,灌了一口酒站起來大聲道:「馮氏見了老娘就跟老鼠見了貓似的,老娘讓他上東他不敢上西,他還敢和我打,我揍不死他我。」
她拍了拍七皇女的肩膀:「七姐,你聽我的沒錯,看上哪個美人了,就光明正大的領回去,七姐夫能怎麼著?他還能吃人?怎麼說咱們都是皇女,得有皇女的體統。」
她這裡說的興起,根本沒想到另一間屋子裡的幾位正君已經咬牙切齒了。
因今天天氣不好,屋子安排的便有些擁擠,暖閣這邊的屋子大,安寧就讓人把屋子給用隔斷隔了起來,弄成兩間招待皇女和正君們。
正君說話聲音都輕,沒有會高聲喧譁的,皇女屋子裡自然聽不到。
而皇女們說話聲音大,一個個的呼三喝四的,另一間屋子就聽的清清楚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