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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也不能說恢復原樣,而是比原來更雜亂,看起來更不能住人。
除去把屋子搞亂,又穿上髒衣服,安寧還喪心病狂的在身上弄了很多傷口。
趙安寧在劉家的時候其實經常挨打的。
劉父劉母不管是誰在外頭受了氣,回來就打她出氣。
她身上常年都帶著傷痕,也就是這幾天,可能是因為學校要檢查身體的原因,劉母倒是不怎麼打她了。
就算是這幾天沒挨打,安寧身上還有些青紫痕跡。
而安寧要做的是,將這些痕跡加深,讓老舊的傷痕更明顯,然後再添些新傷。
她真的是一個狠人。
對別人狠,對自己也狠。
安寧找了一件鈍器,對準自己的胳膊還有腿上使勁的嗑出明顯的傷痕,讓這些傷痕看起來像是被擰的,然後又在身上添了很多新傷。
這些傷也就是看起來特別的嚇人,其實,對身體傷害倒是並不大。
做完這一切,安寧實在累慘了。
這具身體常年吃不飽,又失之保養,健康狀況其實並不好。
也是安寧一口氣撐著才把這些事情做完的。
而她才坐到床上想要歇一口氣,就聽到外頭傳來動靜。
似乎是喧譁的聲音,然後又聽到劉母討好的聲音。
還有就是一個挺溫柔的女人說話的聲音。
聽到那個女人的聲音,安寧大大的鬆了一口氣。
她知道,這具身體的親生母親終於來了。
趙安寧的親生母親叫宋如意,她其實是一個還不錯的人,外表看似溫溫柔柔的,好似很柔軟,骨子裡卻是一堅強的人。
她出身書香門第宋家,是宋家唯一的女兒,自小就被嬌慣著長大,讀書的時候和巨富趙家的兒子趙涵談了一場純純的校園戀,因為兩家門第都不錯,雙方父母也認識,在宋如意畢業之後,兩家就把親事訂了下來,之後沒多久兩人就結婚了。
婚後,趙涵對宋如意一直都挺好的,在外邊也很潔身自好。
可以說,趙家的家庭氛圍還不錯。
而現在,宋如意就站在安寧的門口。
她輕聲問劉母:「安寧就住在這間屋子嗎?」
劉母討好的笑著:「是啊,是啊,她這兩天有點不舒服,今天請假沒去學校,這會兒應該還在休息吧。」
「不舒服,病的嚴重嗎?」
宋如意一聽安寧不舒服,立刻就重視起來:「如果可以,我想立刻帶她回去,畢竟城裡的醫療條件要好很多,還有,安寧的爸爸和哥哥也一直盼著她回去呢。」
要不是趙涵這兩天在談一個大項目,趙明瑞正在讀高三,這兩個人肯定也一塊來接安寧的,也就是實在抽不出空來,才讓宋如意一個人帶著保鏢和司機來彭縣這邊帶安寧回家。
「這是應該的。」
劉母笑著:「正好晚飯也準備妥了,要不,先吃飯,吃完飯再走?」
宋如意其實並不想多停留的,可看著劉家人實在熱情,又想著這是明珠的生母,想了想還是答應了。
「也好,我先看看安寧,等會兒一塊吃飯吧。」
說話間,宋如意抬手敲門。
安寧一聽到敲門聲,起身就要開門,可想了一下,她又停下腳步。
安寧回頭拿了一把小刀,咬了咬牙,眼中閃過一絲狠厲,抬手就在腕間划過。
腕間的血管被割破,安寧把小刀扔到地上,人也軟軟的倒在地上,隨後,就做出一副昏迷不醒的樣子來。
宋如意在外邊敲門,敲了半天沒人開門。
她問劉母:「安寧出去了嗎?」
劉母趕緊搖頭:「沒有,她一直在屋裡呢,肯定是睡著了。」
宋如意就想到劉母說過安寧這兩天不舒服,就想著是不是發燒了或者怎麼著了,想到孩子病的挺嚴重的,她就開始著急了。
「鑰匙呢?」
宋如意朝劉母伸手。
「鑰匙,鑰匙。」
劉母也有些慌張。
她有一些很不好的預感,緊張的在身上摸了摸,又趕著跑回臥室找鑰匙。
劉母找鑰匙的時間挺長的,宋如意在門口越等越是心慌,越等越是焦急。
她實在等不下去了,就示意身後的保鏢直接把門踹開。
她想著,實在不行多賠劉家一點錢,和女兒的健康比起來,錢什麼的都是小事。
只是,當保鏢把門踹開,宋如意看到屋裡的情形時,一顆心頓時抽痛起來,疼的她滿頭大汗直往外冒。
不說宋如意,就是趙家的保鏢也看的傻了眼,同時,心裡也特別不是滋味。
這是一間沒窗子的小屋,屋子裡雜七雜八,或橫或豎的擺著很多雜物,有些甚至就是垃圾。
比如說十幾年前的鞋子,還有缺了腿的柜子,禿的掃帚等等,反正沒兩樣是乾淨的。
而因為不透風也見不著陽光,屋子明顯的泛潮,帶著一種說不出來的霉味,還有臭味直衝鼻端。
屋子靠牆的地方擺著一張咯吱作響的單人床,床是架子床,二十年前的老樣子了,床上鋪著露著黑棉絮的褥子,褥子很薄,一看就是不知道鋪了多少年了,床單又髒又破,補了好幾塊補丁。
而床上放的被子也單薄的很,還有,屋子裡沒有梳妝檯,沒有寫字檯,書包放在地上,作業本以及書本就扔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