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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管家點頭,板著一張臉道:「唐伯爺的話我會帶給我們老爺的,我們老爺說了,夫人的仇肯定是要報的,若是貴府不動手,我們許家也是要動手的。」
許管家把話說到這個份上了,就算是宋氏想要包庇張氏都不成的。
再者,宋氏現在也真不想包庇張氏了。
宋氏甭管再怎麼狠,她對一雙兒女還是很疼愛的。
為人母親這一點上,她倒是沒有絲毫虧欠的。
唐栩未出嫁的時候,宋氏便對她千嬌百寵的,出嫁之後也時常的惦念記掛。
她是希望唐栩能夠兒女雙全,能夠富貴到老。
可是,唐栩卻早早的去了,白髮人送黑髮人的滋味是真的很不好,唐栩去世的時候,宋氏一連好幾天都睡不著覺,想起這個女兒就哭的眼淚打濕枕頭。
她原以為唐栩是身體弱再加上心思重才得了病去的,現在才知道,這一切竟然是張氏背後弄出來的。
她現在恨不得吃了張氏,哪裡還肯給她講情。
想到自己女兒因為一個蠢婦而去,宋氏哭的不能自抑。
唐棕生怕宋氏哭壞了身體,趕緊過去勸慰。
他一邊勸宋氏,一邊也跟著哭。
唐栩畢竟是他一母同胞的親妹,未出嫁的時候,和唐棕感情是很不錯的,唐棕現在又覺得心疼妹子,雙是愧對妹妹一家,實在是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
宋氏哭了一程,就指著張氏道:「老二,先把她關起來,給張家送個信,讓她哥哥來,我倒要看看張家如何向我們唐家交代。」
「好。」
唐棕答應一聲,叫了幾個粗壯的婆子把張氏架出去,關在一個小偏院內。
唐柏眼看著張氏被關,宋氏哭的十分悲痛,恐怕是要病好一陣子的。
而唐棕現在也蔫了巴唧的,應該再不會理家的。
他便心中有幾分得意。
宋氏欺壓了他這麼些年,一直縱容張氏挖大房的牆角,還把管家理事的事情全部交到張氏手裡,無非就是惦記著大房的爵位,二來,還是想著如果弄不到爵位,就把大房的錢掏空,將來給大房留一個空筒子爵府。
可是她卻也沒有想到,正是因為她的縱容,才養大了張氏的心,讓張氏無所顧忌的害人。
先是他的沛兒,後頭就是四妹唐栩。
害沛兒是想要讓李氏驚痛,從而一屍兩命。
害唐栩無非就是惦記著許家的錢。
別打量別人不知道她在想什麼。
她原在想只要唐栩沒有生下兒子,那麼就得巴著唐家,不管是為了她自己,還是為了她那病歪歪的閨女好,都得緊抓著唐家,過年過節的時候,送的禮那可是真重,光是許家送的節禮,都足夠唐家主僕豐盛的過上好幾個月了。
若是唐栩有了兒子,便沒有什麼顧忌了,可能會疏忽到唐家這邊,張氏可不想缺一筆錢。
再者,張氏恐怕還打著如果許家絕後,而唐栩又病故,那麼許婉就會被接到唐家教養,許婉來了唐家,許德還不得送厚禮,還不得送上好些銀錢。
如果許德也死了,她只要稍微用些手段,就能把許婉一個小姑娘哄住,到時候可是怎麼擺布都成,許家的萬貫家財,可都是唐家的了。
而成了唐家的,也就等於成了她張氏的。
這個女人真的是又陰毒又自私,為了些許錢財,不惜害人性命。
可她之所以這樣,全都是因為宋氏把她給縱出來的。
如今,宋氏可算是嘗到苦果了,只是不知道她到底後不後悔。
把張氏送了起來,唐柏又請大夫給宋氏診脈,確認宋氏的身體沒什麼之後才離開正房。
他回到自己的屋裡,就忍不住笑出聲來。
這一次,張氏落敗,他們大房翻身的機會來了。
張氏的事情說是秘密,可是張氏真的不是一個有能力的主母,她當家的時候將唐家治的跟篩子似的,什麼事情都能打聽著。
因此,她因為什麼被關了的事情整個唐家上上下下,從主子到下人沒有半天的功夫就都知道了。
便是萬事不理的唐溶都知道了這事。
唐溶心中複雜之極。
甭管張氏再怎麼作惡,那都是他的母親,別人能夠指責張氏惡毒,可唯獨唐溶不成。
可是,唐溶又真的有些怨怪張氏的。
他真是想不明白張氏為什麼會這麼做?為什麼那麼狠心去害栩姑母?
想到幼小無依寄居在府上的許婉,唐溶更是一陣心痛。
他現在真是無顏面對許婉的。
唐溶傷心了一會兒,還是決定去看看許婉。
而許婉現在在做什麼。
她正在哭呢。
她也聽說了張氏的事情,更是知道了自己母親的死因。
說她不恨唐府,那是不可能的。
可是,她又不知道該怎麼去恨,畢竟她現在住在唐家,而且,她的外祖母以及大舅舅和大舅母對她真的很好,就是姐妹們相處的也很好,她很喜歡府里的幾個姐妹,這要是讓她去憤恨這些人,她是真的做不到。
許婉一邊哭一邊想著她該怎麼辦。
她現在就想著要不要回南。
她正哭呢,安寧就來了。
安寧看到許婉哭的傷心,便知道她是為著什麼。
緩步過去,安寧把許婉摟在懷裡:「好孩子,我知道你現在難過,可是,你也得想開些,你母親便是在天有靈,也只希望你過的快快樂樂的,她不希望你這樣傷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