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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家四口人,除了安寧,還都沒看過春晚呢,都覺得特別好看,家裡時不時的傳出一陣笑聲,安寧看著大家高興,她也高興。
她對春晚是沒什麼興趣的,就全當回憶看了,反正是陪著另外三個人熬了半宿。
大年初一就有廠子裡的好些人來拜年,安書記也都笑著招待了。
香玲跟著安書記招待客人,有客人過來,安寧就從屋裡出來露個面,叫一聲叔叔阿姨,叫過之後她就回屋了。
她是絕對不在客廳呆夠一分鐘的。
張和平是廠里的領導幹部,往年家裡就他和安書記兩個人,那些上門拜年的也就拜個年啥的坐一會兒就走。
可今年張和平有了閨女,想要求他辦事的就找著了門路。
香玲年紀大了,他們不可能給香玲塞壓歲錢啥的,那就只能塞給安寧了。
安寧才不會要這種錢呢,她要是要了,人家找張和平辦事的時候張和平拿什麼架子。
她又不缺錢,幹嘛做讓爸媽為難的事啊。
安寧精的什麼似的,一點禮數也不缺,但是也不會給那些想送禮的人任何空子可鑽。
張和平和安書記把這些也都瞧在眼裡。
等到把來拜年的客人送走之後,張和平還和安書記感慨呢:「有些人,天生的就能瞧出事來,也會做事,這是別人萬萬學不來的。」
安書記點頭:「咱們家寧寧實在太聰明了,她這么小小的年紀,就知道怎麼為人處事,真是不簡單。」
可不就是麼,安寧好些方面做的比香玲都好,要知道,香玲可是三十多歲的人了。
安書記知道,這個全靠個人的悟性,是萬萬教不出來的。
第907章 八十年代當學霸34
蕭家這邊回了風溝村,蕭黑子就開始滿村的溜達。
他穿著新做的衣服,和香玲從百貨商場買來的棉大衣,拿著搪瓷的大茶缸去別人家串門。
去了之後,蕭黑子就開始顯擺上了。
「你說我們搬家啊,這不是我們家保住時運好麼,到縣城裡去看他兄弟,正好碰到了一個廠里的領導,他幫了人家忙,人家又看他老實厚道,就給他們兩口子在縣城找了活干,保住現在是肉聯廠的工人了,他媳婦也進了棉紡廠,哎呀,這也是孩子爭氣,我是不成的,我沒用,也幫不了孩子什麼……」
蕭黑子笑眯眯的說著讓別人心裡泛酸的話:「我啊,以後就啥也不幹了,就等著享孩子的福呢,我們家老大不行,老大太老實了,二小子倒是好的,這次考試又是第一名,這不,前段時間寫了稿子寄到那什麼文學周刊上,人家看他寫的好,就給發表了,還給他寄了稿費,稿費真不多,一共也就二百多塊錢,我是一分沒拿,都給孩子上學用了。」
蕭黑子那個驕傲啊,聽的人都恨不得揍他一頓了。
「我們香玲啊,香玲也不賴,現如今在外頭工作也不錯,這棉大衣還是她給我買的呢,照我說,幸好她果決離了張家,要不然啊,非得給噁心死,你看,我們香玲一離了張家,可不就運氣好了麼。」
蕭黑子那是吹了兒子吹閨女,反正就是他家孩子有出息,他家日子現在好著呢。
這話很快就傳到了大房和三房耳朵里。
蕭黑子的哥哥叫蕭寶寶,是了,他一個大男人就叫這個名字,可見他早先在家裡有多受寵。蕭黑子的弟弟叫蕭三寶。
一個寶寶,一個三寶,這倆都受爹娘待見,就蕭黑子取了個黑子的名字,名字就能看得出他早先多不受家裡待見了。
蕭寶寶和蕭三寶聽說蕭黑子一家都搬到了縣城,蕭保住兩口子都成了正式工,蕭元的學習又那麼好,還在雜誌上發表文章,真是氣的不行不行的。
到了除夕晚上,蕭寶寶就專門去了蕭黑子家裡。
他過去幹啥的,就是想探聽一下蕭黑子有沒有門路給他家兒子安排到縣城工作。
蕭黑子真是都氣樂了。
他心說我憑啥給你家安排工作啊,別說我沒門路了,就是我有門路,就憑兩家這些年的關係,我也不會管你家的。
蕭黑子心裡有氣,嘴上就說沒門路,蕭寶寶臉皮厚的竟然說出讓蕭保住把工作讓出來的話。
許大姐聽的實在受不住了,拿了掃帚疙瘩直接就把蕭寶寶給趕出去了。
因著這件事情,大年初一蕭黑子祭完祖就帶著一家人去了縣城。
回去的時候許大姐還怨他呢:「你說你顯擺啥啊,這下可好,讓老大跑到咱家鬧騰去。」
蕭黑子低頭不說話。
蕭元就說了:「娘,這事也不賴我爹啊,他不說咱村子裡的人早晚也會知道的,到時候也瞞不過大伯和三叔,還不如早點捅出來呢,反正咱以後也不怎麼回村了,他們也不知道咱家住哪,就是想鬧也鬧不出啥事來。」
等到了縣城,蕭元在家過了兩年,就說想去省城逛逛。
蕭黑子也不攔著他,在他看來,十四五歲的蕭元都是大小伙子了,放到早先能頂門立戶了,這麼大的爺們了,攔著幹啥。
蕭元其實沒去省城,他揣著給安寧賣小黃魚弄來的錢南下,跑到南邊幾個大城市轉了轉,用錢生錢,倒賣了點貨物,又給幾個那邊的大商戶出了些主意,也掙了幾筆快錢。
等快開學的時候,蕭元才回來。
他回來了就跟蕭黑子商量著家裡辦食品加工廠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