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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杏當年嫁的人家姓范,這姑娘叫范瑤芳,而宮中下人的名冊上有兩個叫范瑤芳的姑娘,安寧一一對照了籍貫,確定了在御花園灑掃的一個粗使宮婦便是唐杏的女兒了。
她在確定之後,就叫了人去宮中把范瑤芳帶過來。
總歸是原身的後輩,能照顧一二的,安寧自然還是會照顧的。
她把事情吩咐完之後,許婉也到了。
看到安寧,許婉眼裡的淚水一個勁的往外掉:「老祖宗。」
她撲到安寧懷裡,哭的十分傷心委屈。
安寧也知道,許婉這段時間在唐家必然過的不是很如意。
要知道張氏掌家那麼些年,必然是有此心腹的,這些心腹對於許婉恐怕頗多怨怪。
而且現如今唐溶和唐沁都在伺侯張氏,唐滔已經進了戶部做了一個六品郎中,每天忙的腳不沾地,而張鳳兒正在養胎,也顧不上許婉,她滿腹的委屈也無人訴說,到如今終於看到一個能說話的人了,自然是要撒撒嬌的。
許婉這一哭,安寧身後一個老嬤嬤就站出來道:「這是皇家的園子,姑娘還是莫哭的好。」
安寧一眼瞪過去:「哪來的老貨,這般的沒眼力勁,皇家園子又如何,就不許人哭了麼,我也沒見過哪朝哪代的皇帝定了不讓人哭的律法。」
安寧這一發作,那個老嬤嬤嚇的撲通一聲跪在地上,猛的嗑了好幾個響頭:「娘娘饒命,是奴才的不是,是奴才自作主張……」
安寧沒理會那個老嬤嬤,拉著許婉進了屋。
她才進屋,就聽到一陣爽朗的笑聲,原來是太上皇釣了兩尾大鯉魚,專門找安寧過來顯擺的。
第353章 我是侯府老太君42
太上皇進屋,就看到安寧板著一張臉,一點高興的樣子都沒有。
他趕緊把魚交給伺侯的小太監,幾步過去挨著安寧問:「怎麼了?誰惹你生氣了?」
安寧一把推開太上皇:「不是誰惹我生氣了,我就是覺得嫁給你有點委屈了。」
呃?
太上皇眉毛都立起來了:「你這是什麼想法?嫁給朕還委屈了,你說,是不是看上外頭什麼人了?」
這個醋勁喲。
許婉一見趕緊避開,她還生怕太上皇生氣牽連她呢。
太上皇生氣,安寧更氣,兩手插腰站了起來:「你當我是什麼人?我是那種朝三暮四的人嗎?我在外頭想哭就哭想笑就笑,想去哪就去哪,結果嫁給你笑也不敢大聲笑,孩子委屈了哭幾聲都有老背貨說什麼宮裡哭晦氣,我呸,這也不能那也不能的,那還過什麼日子,索性也別做人了,都做廟裡供著的那泥胎得了。」
安寧不只罵,她氣狠了還動上手了,一巴掌拍在太上皇身上:「我跟你抱怨幾句,你看你那個樣子,剛才是恨不得吃了我,人家鄉下婆娘受了委屈,漢子還知道給出出氣,你說你還是太上皇呢,難道連個鄉下漢子都不如。」
太上皇被安寧連打帶罵的給弄懵了。
早先他哪經過這些事情啊。
他的那些太嬪太妃們一個個的溫柔又恭順,伺侯他也是盡心盡力的,誰敢在他面前甩臉子?更甭說還敢上手打了。
可以說,太上皇活了大半輩子,敢這麼打他的人就唯有安寧一個。
他還不敢還手,也不敢生氣了,一個勁的躲:「別打,別打了,你這手勁還真打……你把朕打壞了可就要守寡了……謀殺親夫啊。」
安寧把太上皇狠狠收拾了一通,這才坐下來灌了一杯茶水。
太上皇看她俏臉含霜,趕緊湊過去哄著:「到底是怎麼回事啊,你這猛不丁的就發作朕,朕還委屈著呢,是誰惹你生氣了,你跟朕說,朕給你做主。」
「我可用不著你做主,有那功夫我自己就把人給收拾了。」
安寧瞪了太上皇一眼,轉過身又喝了一杯茶:「我怎麼聽說昨兒宮裡的許貴太妃還有劉太嬪可是給你寫情書了,說什麼擔憂惦記著你,想要跟過來伺侯你,怎的,還不趕緊把人接過來好好的服侍你。」
太上皇趕緊擺手:「冤枉啊,自從咱倆成婚之後,我一眼都沒看過後宮那些女人,我沒那個心思啊。」
安寧臉上這才帶出點笑模樣:「你要是敢有那個心思,我就直接與你同歸於盡。」
太上皇嚇的咽了口乾沫,特別堅決的給安寧保證:「沒有,真沒那個心思,朕對你一心一意的,絕不會和別的女人勾勾纏纏。」
安寧這臉變的是真快,太上皇做了保證之後她就笑了,特別親熱的揉了揉太上皇的臉:「剛才打疼了吧,我給你吹吹。」
偏她這樣,太上皇還特別的受用,湊過去和安寧親親熱熱的說了好一會兒話。
等把安寧哄好了,太上皇大鬆一口氣。
他之前也曾聽說過哪位大臣家有河東獅,那位大臣在他老婆跟前大氣都不敢出,家裡通房侍妾一概皆無,他還曾暗地裡嘲笑過那位大臣怕媳婦,沒男子氣概。
可真讓他到了這地步,他才知道家裡要是有隻母老虎是多可怕的一件事情。
同時,他也了解了那位大臣的心情。
真要說起來,並非是怕老婆,其實是敬愛。
要是心裡沒這個人,又何來的怕呢?
安寧一時間心情好了,就和太上皇說起他釣的魚來。
「要是這麼長的魚,得有五六斤吧,也夠大的,哎呀,你可真厲害啊,一釣就釣上來這麼長的魚,我正想說吃魚呢,一會兒咱就把那魚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