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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辦過酒席認過親之後,何二妞就住到了胡家,成為了胡教授的孫女。
當天晚上,胡太太就叫了何二妞一處說話。
她拿了一個盒子出來,打開盒子,裡邊裝著一對碧玉的手鐲:「拿著,這是我出嫁的時候我娘給我的,我也沒個閨女,如今就傳給你了。」
何二妞沒推辭,笑吟吟的就收下了:「那行,以後我還接著往下傳。」
胡太太一聽這話,眉里眼裡都是笑:「行,往後傳給我重孫女。」
胡太太給了何二妞一對手鐲,胡教授給了何二妞一個硯台,據說是胡教授爺爺輩上傳下來的,是個古董,反正這硯台都有好幾百年的歷史了。
何二妞給安寧寫的信上也說了這些事情,她跟安寧說她的運氣是真的很好,一直在碰到善心的人,小小年紀出來打工的時候心懷忐忑,不知道前路有多艱難,可真出來了,也沒覺得有多難,她在餐館洗碗,餐館老闆對她挺照顧的,後來碰到同鄉,就給她介紹活。
然後就碰到了胡教授,因為人家的關照,她才能夠重新讀書,能夠考上大學。
安寧看了這信,忍不住就笑。
這人生啊,就是這樣的。
人呢,對別人抱著善意,得來的多數也是善意,你以惡意對人,得的也都是惡意,說什麼人性本惡,這世間,哪裡有那麼多的惡人,誰心底里沒有著一絲良善呢,關鍵是碰到什麼樣的人,遇到的都是什麼樣的事。
時間過的飛快,很快就到了安寧高考的時候。
張和平和安書記早好多天就開始給安寧補身體,補腦。
就連侯軍和香玲也時常的買了補品往張家這邊送。
好容易熬到了高考的日子,張和平一大早起來就給安寧準備早餐。
安書記掐著點的叫安寧起床。
安寧起來之後,她去衛生間洗漱,安書記給她檢查需要帶的東西。
張和平做好了早餐擺到桌上,就差沒一點點的餵到安寧嘴裡了。
安寧吃了飯,帶上准考證什麼的,張和平和安書記一塊送她進考場。
這兩個人緊張的不行,安寧卻顯的挺悠閒的。
兩天考試下來,張和平和安書記都快熱出一場病來了,反觀安寧輕輕鬆鬆的,一點事都沒有,考完了立馬就出去玩了。
張和平和安書記這裡等啊等的,等到成績下來,安寧以全科滿分的成績拿到了省理科狀元。
張和平一下子就覺得氣也順了,天也藍了,水也綠了,哪哪都好。
安書記是見人就笑,對著誰都樂呵呵的。
倆人就開始給安寧準備行李啥的。
安書記還叮囑安寧呢:「去了京城那邊找找你姐,你姐地頭熟,有她照顧你我們也放心,還有元子,元子和你也是一個學校的,你要是有啥為難的事,就和元子說,聽到了沒有。」
安寧這會兒也不樂了,垂頭喪氣的點頭。
張和平就坐在她身邊說:「要是有什麼事就往家裡打電話,我和你媽立馬就買火車票過去。」
安寧一下子就哭了起來,哇的一聲邊哭邊抱著張和平:「爸,你們跟我去京城吧,我沒離開過你們,我還這么小,你們不管我我可咋辦啊。」
這一哭啊,張和平和安書記都哭了。
「傻孩子,你都大了,哪能上哪都帶著爸媽呢?」
安寧就是不聽:「我咋不能帶了,我偏要帶著你們,媽,你不跟著我去,萬一我要被人欺負了可咋辦啊?爸,您不給我做飯,我吃不慣別人做的飯,我非得想您做的飯想的睡不著覺,我這麼點就跟著你們,這麼多年都沒分開過,你們就那麼狠心不要我了啊。」
這話說的,誰狠心了,這不是孩子大了就得撒手嗎,那當爹媽的真捨得啊,捨不得的,跟摘心似的。
「我在京城有房子,為啥你們就不能跟我去啊,你們都退休了,又不用工作……你們覺得那房子不好,我有錢,我再買就是了,咱看著哪兒的房子好,喜歡哪裡就買下來。」
安寧就是哭,咋說都不聽:「反正我就是離不開你們,你們要是不跟我去,我就不上學了,我不上學憑著本事也餓不死。」
這話說的,真是胡攪蠻纏了。
正好香玲也準備了些東西給安寧送過來,一進門就看著這三個人抱頭哭呢。
香玲還以為出了啥事呢。
「這是咋了?」
安書記一邊抹淚一邊道:「還不是你妹妹,怎麼說都不聽,非得讓我們跟著去京城,說她自己太小了,過去不適應,還說每天得吃你爸做的飯,吃不著得想的睡不了覺。」
這話說的,香玲心裡也難受了。
張和平看著安寧哭的上氣不接下氣的,這個習疼喲。
「行了,行了,別哭了,爸媽跟你去行嗎,小祖宗啊,別哭了,趕緊的消停點。」
安寧這才開始擦眼淚:「說好了啊,不許反悔。」
她擦了眼淚對著香玲笑了笑:「姐,要不你和姐夫也去京城發展吧。」
香玲想到前段時間侯軍和她說的話:「倒也行,你姐夫其實也有意思進京的,只是還得等等。」
這事說定了,之後也就不再準備什麼東西。
不過一家三口得提前走,去了京城那邊得收拾房子啊,畢竟一直都不住人,過去了可不得打掃歸置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