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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寧這個王妃院中就開始飄著特別重的藥味。
康王明明知道王妃身體不舒服,而且還請了大夫,但卻沒有進後院去探望。
對於他來說,王妃不過就是一個代號罷了。
只要康王妃有人來做,康王府的後宅有人管,這個人是誰,他都是無所謂的。
但是,康王世子和郡主得知安寧生病,都過來探望。
康王世子賀振宇從外邊一回來就得知安寧生病的消息,他連衣服都沒換就匆匆忙忙過來了。
郡主賀蘭芷比賀振宇更先到安寧房中。
她過去的時候,安寧正在喝藥。
賀蘭芷就擔憂的上前:「母親覺得如何?還有哪兒不舒服嗎?」
安寧笑著擺手:「沒事的,只是最近有些累到了,歇息幾日就好。」
賀蘭芷才剛坐下賀振宇就來了。
他先給安寧請了安,又一臉關懷的詢問安寧身上哪兒不舒服,開的是什麼藥之類的。
安寧笑著和他說了,又讓人給他拿帕子擦汗:「瞧這一身汗,你也不知道先回去換身衣服再過來,若是著了涼可如何是好?」
賀振宇臉上帶著討好的笑:「我知道母親這裡有我的衣服,再說,有母親在呢,我怕什麼。」
安寧叫他去另一間屋子換衣服,就拉著賀蘭芷說話。
等了一會兒,賀振宇換衣服出來,就聽安寧正在和賀蘭芷商量著要去溫泉莊子上玩幾天。
他聽了也有幾分意動。
「母親,兒子也想過去住幾日,倒不是兒子貪玩,實在是母親和妹妹過去兒子不放心。」
安寧笑著點點賀振宇的額頭:「罷,知道你記掛著我們,你也跟著去吧。」
母子三個人說說笑笑的將去溫泉莊子的事情定了,賀蘭芷還和安寧商量了帶哪些下人,又要帶些什麼過去。
安寧好脾氣道:「那裡什麼都有,我叫人都備齊全著呢,咱們就帶些用慣了的人過去就行。」
賀蘭芷想了一下問:「父王呢?他要不要過去?」
安寧臉色瞬間就變了:「你父王他他忙著呢,如何肯和我們一起去。」
賀蘭芷還有些不信:「可我們都去,就留父王一人也實在是有些不好,父王多孤單啊,一會兒我去問父王,想來,他就是不能陪我們長住,也要送我們過去的。」
看賀蘭芷要往外走,安寧趕緊拽住她。
安寧看看伺侯的那些下人,對香茗道:「你們先出去,我和世子還有郡主有些話要說。」
香茗答應一聲,帶著一屋子的下人快步出去。
等屋子裡清靜了,安寧才拉著賀蘭芷低聲道:「你莫再去問你父王了,省的他厭煩你。」
「怎麼可能?」
賀蘭芷輕笑一聲:「父王可不會厭煩我的,父王對母親多好,為了母親不納妾,這府里又只我和哥哥,父王疼愛我們都來不及呢。」
賀蘭芷這個想法很合常理的。
畢竟這麼多年康王潔身自好,在女色上向來把持得住,對賀蘭芷和賀振宇雖然不是多親近,可也沒有苛待過他們,再加上原身的灌輸,以及外邊那些人的言辭,讓賀振宇和賀蘭芷對康王還是存著父子父女之情的。
原身並不知道康王對太后存著想法,一心為康王打算,她不願意讓康王和兒女生疏了,自然就一直跟兒女們說什麼他們的父王很疼他們,只是太忙了,沒有時間和他們親近之類的話。
而賀蘭芷和賀振宇天長日久,也就這樣想了。
而安寧要做的,就是要徹底的打破這些想法,告訴他們事情的真相。
賀蘭芷比建武帝要大幾歲,現在已經是十歲的少女,而賀振宇和建武帝歲數差不了多少,在古代,這麼大歲數的孩子都已經知事了,安寧要做的就是讓他們知道真相,心裡也有一些提防。
賀蘭芷笑著說出那句話,安寧低頭就哭了。
賀蘭芷嚇了一大跳:「母親,你這是這是怎麼了?我有哪裡說錯了嗎?」
安寧抬頭,臉色特別難看。
她一手拉著賀蘭芷,一手拉著賀振宇:「我我這心裡實在難受的緊,也沒有什麼人可以說說,只有和你們兩個說了,蘭芷,母親被你父王騙的好苦啊。」
賀振宇的臉色一下子也就青白起來,他噌的一下站了起來:「母親,是不是父王養了外室,還是在外邊生了孩子?」
他能想到的也就是這些了。
安寧一邊哭一邊搖頭,神色悽苦又無奈:「不是這件事情,我是才發覺你父王一直以來都在騙我,他的心裡根本沒有咱們三個,他心裡一直想的是太后。」
石破驚天。
安寧的話對於孩子們來說就是石破天驚,讓他們瞬間慘白了臉色。
「不,怎麼會?」
賀蘭芷頭一個不信。
安寧一邊抹淚一邊道:「我原先也不信的,可是,蘭芷,你知道我查了多少日子嗎,我查了好幾年的呀,你父王在太后未進宮之前就和她已經是兩情相悅的,可是太后的出身根本不能嫁到康王府,也不知道太后是怎麼想的,竟然進了宮,之後,你父王為了太后在宮裡能夠過的好點,開始向宮中滲透人手,這些,我都是查了好長時間才查到的。」
安寧攬了賀蘭芷在懷裡,又對賀振宇道:「你們好好想一想,先帝不只陛下一個兒子,陛下表現的也很尋常平庸,文不及大皇子,武不及三皇子,為什麼你父王要擁立他為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