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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唐滔,李氏又哭了一會兒:「咱們滔兒好好的伯爺嫡子,卻要每日給二房那裡跑腿,做著管事的活,一應迎來送往,跟達官貴人打交道的事情都從不讓咱們滔兒插手,滔兒……」
說到二兒子,李氏又想到自家的女兒:「還有咱們漪兒,她才應該是這府里最尊貴的小姐,可打小卻被二房的庶女壓著,我想想便心裡恨的不行。」
「不會了,以後再不會了。」
唐柏拍撫著李氏:「沛兒既然能回來,說明祖母已經找到了辦法,祖母說不定也能回來了,只要祖母回來,必然替咱們做主,宋氏就是再厲害,祖母在上邊壓著她,她又能做什麼。」
想到祖母,李氏這才抹乾淨了淚,她對著唐柏笑了笑:「是啊,沛兒能回來,說明祖母也要回來了,咱們再不怕了。」
唐柏扶她起身,她低聲道:「對了,西北那邊也傳了信,我爹娘和我兄長他們也要回來了。」
「真的?」
唐柏一聽喜不自禁。
李家人回來,他可有了仗腰子的了。
這些年張氏仗著她張家在家裡張牙舞爪的,可張家有什麼了不起,他唐柏的老丈人還曾做過太子太師呢,那可是個老狐狸,等他回來,必然有辦法收拾張氏和宋氏。
唐柏一想能給他撐腰的兩大巨頭都要回來了,那真是美滋滋的。
他覺得他這些年的委屈都不算什麼。
等他祖母和老丈人回來,他就能躺贏了。
而且,他還有一個狀元兒子呢,他上頭有老人罩著,下頭有兒子擔著,往後再沒有什麼煩惱了。
想想二房那個現在還成天只知道吃丫頭嘴上胭脂的兒子,唐柏怎麼想都覺得自家好,等著瞧吧,將來他得想著法的氣死張氏和宋氏。
被唐柏認為是大靠山的安寧現在卻碰上了事兒。
她在揚州這邊幫忙照料許家後宅,這種事情她做的多了,根本不費什麼力氣,閒暇的時候她也在思索怎麼回去,又以什麼身份回去。
當然,她現在不可能以忠勇侯府老太君的身份回去了。
畢竟她這個樣子說是那位老太太誰也不會信的。
沒有她這樣越活越年輕的啊。
還有,如果傳出去侯府老太君如今活成了十八九歲的模樣,只怕宮中的皇上都得找事啊,哪個皇上不想長生不老,不想返老還童啊,肯定得跟她要個說法,或者找她討要長生不老藥。
她是真沒有的。
安寧就想著得給自己加重身份,最好是輩份極大的,和唐家還有些親戚關係的那種身份。
只是,這樣的人選她一時半會兒是真沒有。
這日忙完了許家的瑣事,安寧心煩意亂的,就出來逛逛街。
誰知道,這一走還真碰上事了。
她竟然遇到了微服出巡的太上皇。
嗯,忘了說了,這位太上皇並不是安寧二十多年前離京的那位。
那位早就下去了,在安寧離京沒兩年的時候,那位就去了,之後就是當時的皇三子繼位,如今二十多年過去,當年的皇三子去年剛剛禪位於皇七子,他成了太上皇。
安寧原來以為這位太上皇在京中,沒想到在揚州地面上碰上了。
當時,安寧好好的走在街上,然後,從旁邊的酒樓里下來一個白面無須的中年男子,他過來躬身施禮:「姑娘,我家主人想邀您一敘。」
安寧皺眉:「你家主人?我可不認識你什麼主人,我還有事,讓開。」
那個中年男人滿臉的笑:「姑娘還是去見見的好。」
他臉上的笑十分親和,態度也顯的很好,沒有一絲威脅的樣子,但卻又顯的那麼堅決。
安寧看了中年男人一眼:「行,見見吧。」
他跟著中年男人上了樓,在一個包間裡看到了他家主人。
只一眼,安寧就認出這位就是當年的三皇子,如今的太上皇。
甭看這位已經是太上皇了,其實歲數還真不是很大的,他之所以禪位並非什麼身體不好之類的,而是在京城呆煩了,覺得特別無趣,想出來走走,可他是一國之君,想出來的話不知道有多少人攔著擋著的,再加上七皇子真的挺適合為君的,要是當皇帝的話,比這位太上皇在位的時候肯定能幹的好,他就賭氣之下禪位了。
好在如今七皇子倒是十分孝順,就是當了皇帝,對這位太上皇也很好,太上皇可不就放飛自我了麼。
他前些日子就到了揚州,扮作富商在這裡遊玩。
今日正好在酒樓上吃飯,一邊吃飯一邊欣賞著這裡的繁華街市,結果往下一看,就看到了安寧。
就這一眼,太上皇就覺得這麼多年白活了。
他自認為閱美無數,想當年後宮有好幾個嬪妃容貌都是傾國傾城的,然和這位姑娘一比,卻都被比了下去,便都成了庸脂俗粉。
太上皇人都過了中年,可看到街上閒逛的安寧的時候,就只覺得心跳加快,整個人都燥動難安。
他也不知道為啥,反正就想和這個姑娘說說話,如果能讓她答應跟著回宮,那是最好不過的。
於是,就有了讓貼身太監下去請安寧這一幕。
這也是這位當皇帝當久了,習慣了說一不二。
再加上安寧也非常人,要不然,還真就把他當成了強搶民女的惡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