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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寧帶著林蓮雙進了後院。
她一邊走一邊道:「這宅子早先是余有才的,只是他鼓動百姓鬧事,後頭我們爺直接將他斬了,這宅子就買來自己用了。」
「買?」
林蓮雙挑眉。
安寧笑了笑:「自然是買,難道我們還要強占不成,這買宅子的錢都記了帳的,前段時間拿去修路,剛才過的那條路就是這些錢修的。」
林蓮雙覺得挺稀奇的:「蕭三爺如今掌控著南夷三府,這裡百姓都要聽三爺號令,直接占了這宅子也是成的,為何還要買?」
安寧一邊走一邊說:「再是誰,也沒有強占別家財產的道理,這余有才雖說犯上作亂,禍害了多少百姓,可他的宅子也是私產,便是之後他被殺了頭,他的宅子也是收歸公有,無論是誰都不能私下占有,想住可以,拿錢來買,那些錢或是修路,或是買了糧食施給百姓都成。」
林蓮雙聽了這話,覺得蕭三爺行事很有派頭,而且胸襟也寬,想法也與眾不同。
她又想到這些天在南夷府看到的好些事情,以及百姓對於蕭三爺的評價,心中也有了一些結論。
說話間,安寧和林蓮雙就到了琳琅院。
「這院子以前是空著的,我去請姑娘之前讓我女兒帶人收拾了一番,林姑娘先去看看,若是覺得哪裡不滿意就說,我叫人重新布置。」
等進了院子,便看到院中花木扶蘇。
雖然說如今已是冬天,可因著南夷府氣侯本就溫暖,樹木葉子四季不落,院中還是鬱鬱蔥蔥的。
院子並不大,但是布置的卻很巧,院中多數地方種了花木,另有一個小池塘,裡頭養了些魚,再一邊放了兩口蓮花大缸,裡邊存了些水,應是生活取用或者是用來防火的。
沿著青石小路步上台階,不幾步就進了屋。
這院中三間正房,東西各有兩間廂房,三間正房是敞開的,進門就顯的很是闊朗,林蓮雙就很喜歡這種結構。
進了門,迎面有桌有幾,擺放的次序分明,桌後有一個高大的八扇塗畫屏風,繞過屏風,緊挨著就擺了一個條案,案上供著一盆鮮花,另一側則放著一個將軍罐,走幾步,便有梳妝檯另有一個貴妃榻,再便就是一張雕花的拔步床。
屋子收拾的很仔細,不說放著的各色鮮花,便是妝檯上也放了脂粉以及好些首飾,床邊的一個矮几上,還放了一個木製的微雕田園景觀,瞧著根本不像是匆匆布置的,倒像是收拾了很久才拾掇好的。
安寧就笑:「我這閨女旁的不成,心思都用在這上頭了,平素就喜歡擺置屋子搭配衣服首飾。」
林蓮雙拿了將軍罐中的一卷畫打開去看,這一看,登時驚呼一聲:「這畫……竟有宗師之風。」
「您過獎了。」安寧笑著站在林蓮雙身旁:「閒暇時的拙作,卻不想叫我這姑娘給翻出來放到了這裡。」
林蓮雙看看那畫,再看看安寧,一臉的敬服:「人素常說我是個才女,還有的人叫我林大家,照我說,您才合該稱為大家呢,我在您面前,真是什麼都不是的。」
安寧擺手:「可不能這麼說,我家幾個姑娘讀您的詩,都說寫的好,我卻是寫不出那樣的詩詞的。」
林蓮雙笑了笑:「您太自謙了。」
她把畫仔細的掛上,又看了許久:「改日還要跟您多多討教。」
外頭蕭芙輕聲道:「娘親,林大家,該吃飯了。」
安寧一拍手:「你瞧瞧我,自見了林大家就是滿心的歡喜高興,真真是什麼都拋到腦後了,到了飯點都不記得了,真是該打。」
林蓮雙被安寧的熱切弄的便是素來能說會道,這會兒也竟是說不上話了。
安寧挽了她的胳膊就往外走:「走,咱們吃飯去,吃完飯再說話。」
這天的晚飯,安寧帶著五個姑娘和林蓮雙一塊吃的。
席間蕭茵說了好幾個笑話,蕭薈又帶著妹妹們見過林蓮雙,有五個姑娘的歡聲笑語,席間氣氛就很融洽。
吃過飯,安寧又親自送林蓮雙去她院中,將她安頓好了,又撥了兩個丫頭伺侯她起居這才迴轉。
等回到正房,蕭元正坐在屋中讀書。
安寧幾步過去,蕭元放下書:「安頓好了。」
安寧點了點頭:「我瞧著這位林大家很有幾分俠義心腸,且行事開朗大氣,竟有幾分男兒義氣,怪不得她不耐後院拘束,不想成親呢。」
蕭元拉安寧坐下:「你瞧著她可行?」
安寧點頭:「有為相的本事。」
蕭元輕笑:「改日探探她的口風,是想著在咱們家做個女師傅,幫著教導咱家姑娘,還是想要跟著做些事情。」
「我瞧著她是想要做事的。」
安寧想了想林蓮雙的面相以及她的談吐:「說不得,將來咱們還能有一位女相呢。」
「行吧。」
若是林蓮雙真有這本事,蕭元也是樂見其成的。
蕭茵晚上跑到蕭薈的房裡去睡了。
相較於親姐姐蕭芙,不知道為什麼,蕭茵和蕭薈卻更能談到一起。
這並不表示蕭茵和蕭芙就不親了,她和蕭芙還是比別人更親近,只是談事情的時候,她就想和蕭薈談。
這些很可能是因為經歷的關係。
蕭芙是受典型的古代的大家閨秀教育長大的姑娘,就算是如今變的膽子大了,也很自立,很敢做敢當,但是好些思想就不能和蕭茵產生共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