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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妮兒記得這個時候是她爹回來知道了給她定親的事情,還知道她娘把錢都拿給舅舅用了,她爹特別生氣,就要休了她娘。
那個時候伍妮很害怕。
她和她弟弟都嚇的不行,又聽外人說什麼沒了親娘娶個後娘他們日子更難過。
還有的人說什麼她娘如果給休了,她名聲也壞了,以後會嫁不出去的。
再加上她姥和她舅舅老是勸她,伍妮就帶著狗剩求她爹,求別休了她娘。
她給她爹跪著嗑頭,狗剩也連哭帶鬧的求著。
後來她爹心軟了,說是不休了可以,但往後崔氏再也不能拿錢接濟她娘家了,還有孩子的親事必須得他這個當爹的做主。
她爹還給她把鄭家的親事給退了。
那個時候伍妮心裡是很感激她爹的,而且她想著她娘應該受到了教訓,以後會好好過日子的。
她盼著一家四口能把日子過的紅紅火火的。
可誰知道她爹又出去做買賣了,但這一次卻沒有回來。
她爹應該是想多賺點錢給她攢嫁妝,給狗剩娶媳婦,這次又跟著船隊出海去西洋,結果船隊碰到了風浪,船翻了,她爹也沒了。
她爹一死,她娘就沒人壓著了,又開始把家裡的錢給她舅舅用。
後來她娘和她那個狠心的舅舅看她出落的越來越好,就商量著把她給賣了。
讓她給一個大戶人家做了小妾。
而她弟弟狗剩叫她娘養的唯唯諾諾,長大了之後就開始給她舅幹活,累死累活的掙錢養著她那個考中了秀才之後一直沒有中舉的懶蟲舅舅。
最後,狗剩是在城裡給人扛活的時候累死的。
而她在那戶人家日子也不好過。
那家的主母是個刻薄的,對她很不好,想打就打,想罵就罵,男主人花心風流,屋裡的小妾一大堆,也根本不把她放在心上。
後頭她懷了孩子,生產的時候叫主母給暗算了,一屍兩命就這麼去了。
伍妮想到她那一輩子過的那麼慘,就滿心的恨意,她恨不得把她娘和她舅都給撕了。
伍妮握緊拳頭,眼中閃過一道暗芒。
這一回,她一定會讓她爹休了她娘,她和狗剩都要跟她爹走。
她再也不會讓她爹跟著船隊去西洋了,她要保住她爹的性命,要帶著弟弟過好日子。
至於她娘和她舅,誰管他們的死活啊。
想了一會兒,伍妮也累了,她閉上眼睛想要睡覺。
在臨睡之前,她忽然間想到一件事情。
她記起了一個人。
那是一個有大氣運的人,未來那個人官至一品,封侯拜相,十分的風光。
而這個人現在就在清源縣城,這會兒還是他未發跡的時候。
想到這個人,她就想到了這個人的夫人。
她那個時候是在大戶人家的後院,也聽主母說過那位蕭大人十分痴情,官做的老大,但對夫人一往情深,從來沒有納過什么小妾通房的。
而那位蕭夫人何氏也是個有本事的,她曾出手幫過落魄時候的聖上,還曾救過好多人的性命。
反正,那兩口子能耐都大著呢。
伍妮想到這兩個人,心中有些熱意湧上,她是不是能想辦法攀附上那兩個人?
伍妮想著想著就睡著了。
中間伍平悄悄的進屋看了一眼,看孩子睡的安穩才放下心來。
等到晚上的時候,出去玩了一天的狗剩也回來了。
吃過飯,伍平就帶著狗剩去他屋裡睡覺,讓崔氏自己一個人睡。
崔氏委屈了一會兒,沒奈何只能自己回房睡去。
蕭家
安寧正在給蕭元準備去府城的物品。
蕭元快要參加府試了,他得提前去府城租房子什麼的。
安寧原本想跟著蕭元一塊去的,可蕭元不放心蕭太太一個人在家。
蕭太太是個軟乎性子的人,且自從安寧進了門,家裡家外的事情都交到安寧手裡打理,蕭太太已經有一段時間沒管過家事了,要是留下她一個人,不定要怎麼著呢。
安寧想想也覺得對,便沒有非得和蕭元一塊去府城。
不過,蕭元臨走的時候安寧還是叮囑了他一回「你去了府城就安安靜靜的讀書,別跟人出去玩,也別瞎胡鬧,要是叫我知道你又去花樓喝酒,小心我打斷你兩條腿。」
「不去,肯定不去。」
蕭元想到鄭公子的下場,哪裡還敢去花樓喝酒啊。
再者,他也早就絕了那個心思。
自己媳婦這麼好,守著自己媳婦都守不過來呢,哪還有心思去聽別的女人唱小曲呢。
他嘻嘻笑著湊近安寧親了一口「我心裡就你一人,這輩子也就守著你一個了,保管不會看別的女人一眼。」
「呵呵。」
安寧笑了一聲,給了蕭元一個自求多福的眼神「但願你說到做到。」
蕭元又再三保證,安寧才放他出門。
蕭元出門還真挺不容易的。
這傢伙從小嬌養著長大的,沒吃過丁點苦,這要出門,自然帶了不少東西,還帶著下人,另外,連廚師都帶上了。
蕭太太就怕蕭元吃不慣外頭的飯再委屈了自己。
安寧把他送到門口的時候,看到隊伍里倆廚子,就又叮囑了蕭元一句「你既然帶著廚子去的,就吃自家廚子做的飯菜,別去外頭吃啊,另外,誰給你送東西你都別吃,記得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