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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寧拉著許寶兒說了一會兒話,又讓丫頭去廚房交代弄點好吃的。
等著丫頭婆子們都出去了,安寧才問王春花:「王家姐姐,你心裡是怎麼想的?你能和越公子過到最後嗎?你是想讓他繼續科舉高中,還是安心和你過日子?」
王春花不明所以:「你怎麼問這個?是不是我們家那口子惹到你了?他要是敢惹你你就和我說,我給你揍他。」
安寧搖頭:「這個倒沒有,只是這件事情很難纏,端看王姐姐怎麼想的?」
「你說吧,什麼事我都能撐得住。」
王春花真的特別豪闊,性格疏朗大方,為人三觀也正,安寧是真的欣賞她,不願意讓她難過。
不過這事很嚴重,安寧必然得和王春花說清楚。
許寶兒坐在一旁聽安寧和王春花說事,耳朵也豎了起來。
她也挺好奇到底是什麼事讓安寧這樣慎重的。
安寧就把發現越重身上附了魘魅一事講了出來。
「那個鬼東西十分狡滑,是很難捉得到的,而且它現在已經開始吸食越公子身上的戾氣還有很多負面的情緒,如果硬是把它抓出來,對越公子也會有所損傷。」
王春花想了一會兒:「會影響我和他生孩子嗎?」
安寧搖頭:「這個倒不會。」
然後,安寧又打量了王春花幾眼:「恭喜王姐姐了。」
「怎的?」
王春花摸了摸肚子:「我是不是有了?我這個月月信還沒來呢。」
安寧點頭:「確實是有了,已經有兩個來月了。」
「啊?」
王春花驚呼一聲:「不可能吧,我上個月可是……」
安寧輕笑:「上個月必然出血不是很多,其實是坐胎不穩而有些出血,並不是月信。」
王春花等了好一會兒才平復下來。
然後她就抓著安寧問:「你給我看看是兒子還是閨女,倒不是我重男輕女,實在是我只想生這麼一胎,若是兒子還好,要是閨女的話姓越的出了事我們娘倆日子肯定難過,我必然得想辦法再生一胎。」
安寧凝視細望,半晌方笑了:「王姐姐得償所願,這一胎兒子女兒都有,只是王姐姐要好好保重,好好安胎。」
「一定,一定。」
王春花一聽這胎有兒有女,立時歡喜起來:「回頭我就找大夫弄點安胎藥。」
過了一會兒,王春花才平平靜靜的和安寧說話:「反正我現在有兒有女了,姓越的怎麼著我也不關心,這事你想怎麼辦就怎麼辦,只要他活著,旁的我都不求。」
安寧笑著點頭:「如此,我也放心了。」
她拿出一瓶藥給王春花:「回頭你把這藥放到他的吃食里,等他吃下去之後你趕緊叫人給我送信,這藥是能夠在短時間內將魘魅拘在他身體裡不能動彈的,我們必須要趁這個時機將魘魅捉住,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王春花珍而重之的接過藥瓶:「好。」
等送走王春花和許寶兒,安寧就開始琢磨起了鄉試的事情。
大靖朝的官員有南黨和北黨之分,北黨是以魯地為主,南黨則以江浙地區為主。
這兩地都是文風盛行的地方,每回會試兩地都會起一些紛爭。
而南邊江浙等地富庶,讀書的人更多,不說會試,便是鄉試都要爭的頭破血流。
蕭元參加鄉試的這地方的知府其實祖籍是江南那邊的,知府家的兩個兒子這回也要參加鄉試。
知府和主管江南那邊鄉試的學政有些不對付,他怕學政會卡他兒子,就想了辦法讓他的兒子在北地參加鄉試。
一來這邊競爭小。
二來,知府和學政的關係還算不錯,就算不作弊,可起碼也不會卡他兒子。
知府想的是很好的,可有的時候,往往事與願違。
安寧記得前世何安寧就是抓住這個機會讓越重在鄉試中取得了很好的名次。
而這次,她也要抓住這個機會讓蕭元考中舉人。
安寧考慮好了之後開始抓著蕭元讓他寫策論。
不管是江南還是北邊,這幾年鄉試中花團錦簇的文章都比較有優勢。
這些年大靖朝上下都喜歡錦繡繁華,多數的學子也都學著做此類文章,如何歌功頌德便如何寫,如何寫的一派繁榮就如何寫。
可偏偏今年會換一個學政,這位新的學政卻是個古怪的人。
知府是南黨中的官員,要換的學政是北黨官員,他來了之後就想卡知府家的兩個兒子,為了卡住這兩位,會選那些寫的特別樸實言之有物的文章,越是寫的富麗堂皇,落榜的機會就越大。
安寧現在就讓蕭元寫那種特別樸實的文章。
其實蕭元也寫不了富麗堂皇的文章。
他肚子裡沒那些學問,也沒許多詞,他能把文章寫的中正平穩就不錯了,再高水平真的是沒指望的。
安寧覺得這也剛剛好,反正能夠考得上就行。
到了第二天,王春花就給安寧送了信,說是那藥已經下下去了。
安寧趕緊就去了越家。
她過去的時候,越重人都已經昏了過去。
王春花領著安寧進了屋子,一進去就能看到越重躺在地上。
安寧讓王春花把下人們譴出去,又把門窗關緊,她就開始作法。
安寧一進來的時候,魘魅就感覺出安寧不同尋常來,他現在力量還特別小,根本不敢和安寧硬碰硬,它想跑,可卻怎麼都跑不出來。